() 景文到底在镜子里看见了什么?
当他转身直面自己的睡床时,手臂的疼痛正在清楚地提醒他,眼前所见一切并非幻觉!
“一,二,三,四,五,六!六个!居然有六个!”景文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睡床,心头的恐惧像魔爪一样在全身任意肆虐,头皮都快要炸开了。
因为,
在这张并不算大的床上,
居然挤下了——六只女鬼!
是六只女鬼!
一样的如雪素衣!
一样的如纸白面!
一样的眼如深洞!
一样的唇若饮血!
一样的发似枯草!
一样的手如柴骨!
一样的身似醉烟!
一样的面若轻笑!
一样的神若悲苦!
或坐,或卧,或斜,或靠!
六只女鬼以六种各不相同的诡异姿态挤在这张小小的睡床上!
似挑衅!似嘲笑!似戏谑!似玩弄!
景文盯着眼前的这一群女鬼,刺骨的寒意自脚底袭入,直贯全身,如身处冰窟!
“刚才我还在取笑卓子,没想到现在这玩意居然找上我来了,还一次xìng来了六只!”景文正为刚才与卓子的戏谑而懊悔!
可是,面对的问题终究是要解决的,如何应付这六只女鬼?要知道,景文现在的模样,可是全身上下,仅靠一张浴巾遮羞,除此之外,更无长物,别说孤身战六鬼,就连想拔腿逃跑,难度都比较大。
景文明白,空空两手是绝对不行的,好歹也得找个什么顶事的东西壮壮胆。景文思索着身边什么地方是否藏着什么可以用来防身的东西。
时间仿佛就此而静止。
也就一两秒之间,景文忽然觉得眼前的这群女鬼虽诡异非常,却又是熟悉非常!
似曾相识的奇怪感觉在挑逗着景文的好奇心,“在哪见过她们?怎么一个个都觉得这么面熟?”景文发现自己的脑袋似乎有点短路,不太好使了。
突然,一个画面在脑海里闪过,也正是这个画面,令景文嘲笑自己实在太笨!眼前的六个女鬼真的是非常熟悉。
“这不就是《面具》里的女鬼吗?这是我一手创造出来的女鬼!”
景文所面对的这一群女鬼,居然和《面具》里的那一群冤魂一模一样!
“应该不会这么邪门儿吧?《面具》里的冤魂女鬼出来作祟?”这可是惊悚片里常有的情节。
景文面对着这样奇怪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无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刚刚在淋浴房里发生的一切又再一次将景文拉进了恐惧的深渊,越陷越深!
《面具》里的种种情节在景文的思绪里飞速的浏览着,他正努力的在记忆里捕捉这七只女鬼的各种细节。
“对啊!《面具》里有七只女鬼,而这里却只有六只,还有一只……?”想到这里,景文不敢往下想了,后脊上突然袭来的一丝冰寒已经直灌天灵!
“千万别藏在我后面,我可不喜欢这种感觉!”可是,就在景文稍一转头,眼角的余光已经看到了景文最不想看到事情。
果然,是七只!
因为,还有第七只,正悄然立在景文的身后!守在房门边!
如果要选择逃离现场,房门是唯一的选择!可是现在,连最后一丝希望都被这只该死的女鬼霸占了。
立在门背后的那只女鬼,双手自然下垂,宽大而松散的白衣之下,如柴的双手在袖子里若隐若现,被不知从哪里灌进来的一股凉风吹得飘散起来,,更添几分诡异。
这只女鬼虽独自里在门后,毫不在意景文是否会突然冲过来,夺门而逃。反而,饮血般殷红的唇角微微上扬,机械的偏偏脑袋,仿佛正在嘲笑惊恐万分的慕景文。
面对这样的形势,景文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一具木乃伊,被紧紧的捆扎起来,手抬不起半分,脚迈不开半寸,就连呼救的勇气和力气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了。
不,是任鬼宰割!
房间的气氛令人窒息,景文似乎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是女鬼们身上散发出的死亡气息?还是自己濒临死亡的气息?
空气已经凝固!时间已经静止!画面就此定格!
慕景文就这样与七只女鬼,如堡垒般对峙!
不!是慕景文被七只女鬼,如肉馅般包围!
从女鬼们黑洞洞的,看不见眼白的深瞳里,景文感觉到贪婪与饥渴!就好像是一群饥渴难耐的野狼正玩弄着一直肥嫩的羔羊。而景文,就是那只可怜的肥嫩羔羊,一只只围着一条浴巾的羔羊!
等到羔羊筋疲力尽了,野狼们就会开始享受一顿丰盛的美餐!
“难道今夜,我将成为自己一手创造的女鬼们的美食吗?”
“阿嚏!”鼻孔里突然而至的一阵瘙痒与痉挛,让景文在如此压抑的气氛下,居然还打出一个响亮的喷嚏!
景文的鼻子闻到了一种特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