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晴瞪着周天明,娇躯微微颤抖,有羞愤,有愤怒,有讶异,有惊恐。
对方的话很平淡,却有一股淡淡的威压散发而出,压的慕容晴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多说一句,对方会毫不犹豫的捏断自己的脖子。
“你。”
慕容晴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声音有些哽咽,还有委屈,眼眶微红。
什么时候?自己被人这样对待过啊。
被你看了清白的身子不说,找你算账不成,反倒被你掐着脖子,还想要杀我?!
慕容晴委屈的想哭,极力忍住泪水,不让它流下来,她不能让对方看她的笑话。
缓缓闭上了眼睛,慕容晴微抬起臻首,一付你杀了我吧,的可怜表情。
对方的倔强让周天明一阵感慨,不经意间,又想起了心中的她。
叹了一口气,周天明松开了手掌,转身离去。
慕容晴有些疑惑,睁开了眼睛,看到对方转身离去的落寞身影,心中有一丝悸动,那一声叹气声,她听出了一丝悲凉和沧桑,根本不像他这个年龄该有的经历。
难道,他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慕容晴呆呆的想着,眼看周天明快要从眼前消失了,也不知心中如何想的,抬脚就追了过去。
“你站住。”
慕容晴伸手拦住周天明,嗔道。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现在的她早已没有了怒气,反而有一丝女儿家的娇嗔。
“干嘛。”
周天明停下了脚步,眼皮微抬,看了对方一眼,寂寥的说道。
“你,就想这么走了?”
慕容晴被噎了一下,回过神来,问道。
“你想怎样?杀了我?那你动手就是。”
周天明语气淡然,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你爱咋办就咋办好了,与我无关。
慕容晴一怔,随即就是愤怒,你什么态度啊!你不道歉就算了,连一点歉意都没有,难道我被你白看了不成!
原本已经平息的怒火,又被瞬间点燃。
慕容晴手臂抬起,纤掌带着劲风朝周天明的胸口拍去。
砰!
这一掌打的很结实,很畅快,可是慕容晴的心中却蓦然一痛,有种心酸的感觉。
周天明整个人倒飞而出,如一个破麻袋,高高的飞起,重重的落下,溅起一地尘土。
十几米外的地上,周天明翻滚了几圈,不再动弹。
慕容晴脸sè微变,几步跑了过去,看到周天明被自己打的吐血,埋怨道:“大傻瓜!你为什么不躲啊,你可以躲过去的。”
周天明轻咳几声,嘴角有鲜血溢出,看着慕容晴轻嗔薄怒,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眼中闪过一丝孤寂,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揪心的痛楚,难受之极,缓缓说道:“我不躲,让你打死,不正合你的心意吗?能死在你的手中,我心甘情愿。”
“你乱说什么啊,我不想杀你了,也不想打你的,你这个大笨蛋。”
慕容晴看到了周天明眼中一闪而逝的孤独和寂寞,那深邃的眸子,仿佛经历了几世轮回,否则怎会有那般撕心裂肺的痛楚和无助?
不知道为什么,慕容晴竟有些心酸,有一种想要去为周天明分担孤独,和寂寞的荒谬想法。
这是一种没有原因,没有道理,没有根据的心血来cháo,是那么的突然,是那么的坚决,是不可抑制的冲动!
因为。
她不想看到他那种寂寞的心灵,孤独的眼神,萧索的背影。
仅此而已!
慕容晴扶起了周天明,语气轻柔的说道:“你没事吧?坐好,我来为你疗伤。”
说着,慕容晴不等周天明答话,坐到了对方的身后,双掌贴在那宽阔的后背上,一丝丝内力由双掌发出,向着周天明的体内输去。
周天明心中一热,有些感动。
“如果你是她,那该有多好。”
心中低叹一声,周天明收起了有些波动的心绪,湿润的眼眶变的坚韧和刚强,脸sè一正,说道:“我没事,你根本无须为我担心。上次的事情,我郑重的向你道歉。你的关心,我周天明收下了。有缘的话,我们会再见的。”
说完,周天明站起了身子,抹了一下嘴角的鲜血,脚步一抬,到了十几米外,几个闪动间,迅速的消失了。
慕容晴正要开口,周天明已经走了,一阵风吹来,缓缓回荡着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伫立良久后,慕容晴回过神来,心情复杂难明,一丝不舍的滋味浮上心头。
“我这是怎么了?为何会想那个混蛋!”
慕容晴眼神迷茫,摇了摇头,走出了小树林,骑着“踏雪”缓缓的离开。
心中一阵空空落落的,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
······
周天明一路疾行,不辨方向,尽情的狂奔。
迎面而来的劲风击打在周天明的脸庞上,心中的痛楚慢慢的平复下来,强行遗忘在心灵的深处。
“不开心的,让它随风而去吧。”
“我的路,还很长。”
“淡看人生路,逍遥江湖行。”
周天明抛却心中杂念,回复了惯有的笑脸,朝着下一站行去。
夜幕慢慢降临,月亮露出了笑脸,明亮的月光洒在凤鸣县上。
凤鸣县,相传古时候曾经有一只火凤在此地涅槃,浴火重生,因此得名。
此时在凤鸣县的北面有一个大广场,广场周围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群,广场的四周有几堆巨大的篝火,旁边还有一些家丁模样的人举着一个个火把。
所以,广场虽大,但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广场正中有一高台,中间位置坐着一位四五十许的中年男子,此人肥头大耳,脑满肠肥,但此刻却面容肃穆,给人一种滑稽的感觉。那双狭小的双眼中,偶尔闪过一丝丝无情的jīng光,让人不敢直视。
中年男子的左边站着一位管家模样的男子,骨瘦如柴,嘴上八字胡,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看就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
中年男子的右边站着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此人面白无须,倒有几分俊俏,但眼窝深陷,脸sè惨白,无一丝血sè,仿佛吸血僵尸一般。在中年男子的身后站有十几个家丁模样的人,一个个身强体壮的,一看就是打手。
而在高台的下方,跪着一位中年妇女,妇女的旁边还有一个仈jiǔ岁的小男孩。这个小男孩身形瘦弱,一身单薄的旧衣根本挡不住严寒,弱小的身体被冻的阵阵发抖。
那位妇女此时正拼命的向高台上的中年男子磕着头,一边磕一边哭道:“黄老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家孩子吧。小孩子虽然不怎么懂事,但绝对不会去做小偷的。您就饶了他吧,黄老爷,求您行行好。求您了。”
在那位妇女和小孩的四周围着一群家丁,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瞪着她们。
在家丁的四周围着一群百姓,显然是来看热闹的。只是一个个冷眼旁观,对于场中磕头不止的妇人,竟没有半点同情之心。
在月光之下,广场上密密麻麻的围了数百人,都静静的站着,寂静无声。只有一个妇人在声泪俱下的苦苦哀求,让人为之动容。
整个场面,一时间,竟有一些诡异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