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逊在想着出行前陆绩和他说过的话“世子的相极为奇怪,似是死地还生的极贵之格,若他这次无事,难说会不会一飞冲天那,到时候以你才华和亲属的关系,家族的希望只怕比你现在就做决断来的要大。”不过这次看来几乎是必死之局,怎么死地还生?以我的力量保他活命尚可,但要想在进一步,太难了。想到这里,孙绍走了进来,“姐夫,后天就到了,您也该对我说明白了吧?您作为当今有数的智者,却做出这种吃力不讨好之事,风险明显大于收益,我实在是不明白。”
陆逊也是有些决断不了,见孙绍又来问他,考虑到第一套法子成功的可能即使自己cāo作也无限接近于零,只能用安全一些的但收益就小得多的办法了。于是说道“世,子续,你对于这次曹cāo南下,有什么看法?”“他南下自然是要消灭荆州和江东的势力,再逼降刘璋,意图统一天下嘛。”“不错,他确实为统一而来,而曹孟德的实力也足以做到这一点。吴侯的所作所为,你也确实感受到了,如此倒行逆施,也未必是江东之福,将来他地位稳固,所有人将成为他的板上鱼肉。至于荆州,刘表活不了几天了,他的儿子在这时候还想着内斗,刘备虽有英雄之资,但实力太小,根本吃不下荆州,如果荆州为他所有,联合江东的力量与曹cāo一战,胜算还是很大的。可吴侯做了什么?这种时候他居然让主力攻击江夏,这是对刘表刘琦刘备这所有人的挑衅,他们现在即使迫于形势与江东联合,也绝不会出上什么力。还有更严重的,吴侯这么做,其实不过是为了把中护军调开,不让他能干预到送质的事,可这样一来他会怎么想?中护军待子续有甚亲子,他当年的实力也甚是不弱,自立一家完全做得到,可却是只因讨逆将军以兄弟视之,就一心辅助讨逆将军以成大业,这还不是他为人重视情义,忠于朋友吗?他对于江东的忠诚,与其说是对吴侯的忠心,不如说是对讨逆将军兄弟情义的报答。现在吴侯在挑战他的底线,很难说他会有什么反应,现在江东最值得倚仗的长城也心怀异心,我真的不好说些什么。”
忘记了,孙权这一把我送出来,周瑜的愤怒是可想而知的,他会不会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自立的话倒还没什么,毕竟家人不会有危险,如果真的能取孙权而代之倒好了,可是姨父打仗是厉害,可政治智商却低了孙权一头,再想到这么冲动的行为也不是他的作风,毕竟他一向是谋定而后动的,应该不会有破坏大局的行为出现。
“那以姐夫的意思,就是趁现在好和曹cāo接洽,为家族讨价还价吗?”“并非全是如此,子续确实也需要人来照顾,我自问保你平安还是做得到的,曹孟德也是聪明人,对于他来说死去的孙子续毫无意义,只要活着,就能为他所利用,这样的人不多。这也是你先天的优势,而且活着的话,在下在一边看着,也说不定就有翻盘的机会。”孙绍也基本清楚了,他这次来,大部分为家族谋划,小部分为帮自己一个忙。便说“姐夫,要是一年前的曹孟德,那我也自问他能有机会一统天下,可现在嘛,您看看就知道了。这次是江东的命运之战,对二叔来说也必须依靠姨父来取得胜利,而姨父若是真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在这时表现出来,重压之下大家必须紧紧地团结在一起。而曹cāo却还抱着能使江东混乱的打算而对他们无比轻视,这一次即使他能够得到荆州的水军,也未必能赢。”
他这段话结合了历史的分析,对此有着比较充分的信心。而陆逊却不这么认为,对他来说孙绍的话很像是小孩子赌气,虽然找出的理由不少,但信服力却不足。孙绍见他有些不相信,便说“那等我们见到了曹cāo,您也能看到的,他现在自信心膨胀,认为扫平天下只在翻掌之间,而这种骄傲足以使他失败,甚至丧命。姐夫可以向他表示归附之意,但不要许下任何承诺,他要是问起可以以知道具体情况再商量来推辞,或者先观察他一段时间,如果我说的没错就不要和他谈什么了,装成一个普通人即可。”陆逊这下有些意动了,他本来就不是鲁莽的人,看一看情况还是有必要的,只是见到孙绍这么自信,也不由得想起了“天生之才”的评语。
“既然如此,那就听你的建议,先观察一下他吧。”孙绍总算是弄明白了他的用意,也是松了口气,姐夫的智谋并不逊于曹cāo的谋士们(火力全开的贾老狐狸除外,不过他几乎没有火力全开的时候),等他发现老曹这次来的隐患重重,就一定会大失所望,到时候有他相助,脱困的把握又会大了几分。嗯,如果可以,甚至彻底收服他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我的资本足够,有一成以上的可能干翻孙权的话,就足以令他心服了吧。
柴桑城,通过了几十到哨卡,孙尚香现在郁闷之极,这路走得太头疼了,每不到五里就有水军巡逻船来检查,虽然亮明了身份不会有人拿她怎么样,但是即使是把自己的旗帜树在船上也免不了有人来查,光是询问就去了许多时间,这自下而上逆流行动实在令她不堪忍受,现在她只想好好责问一下孙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现实又令她失望了。刚刚进城,就遇上了吴侯府的人“三娘子,请随我们来,吴侯在某处相候。”孙尚香心生疑惑,二哥平时似乎并非这样召见亲人的,这时,胡综又出现了,“三娘子,主公现在有事,不方便见你,侯府又没有为您修建专门的居室,不好让您去那边相候。所以请您暂时随他们到吴侯在城外的庄园等候,如果有事可以来找我,哦对了,那个庄子比较小,容不下这么多人,您的婢女们最好拨出一部分安置在驿馆比较好。”孙尚香问道“二哥有什么事?连见一面也不能?”“主公准备去前线督战,这事还是比较重要的,而且他下午就得出发,要是来见您的话,可能就赶不上了,所以请您先等一下。”“无妨,现在我就去见二哥,用不了多少时间的。”“抱歉,主公现在还在和重臣们议事,也抽不出时间来。”
孙尚香见他如此啰嗦,喝道“找借口容易得很!退下,我自己去见二哥。”胡综见到刀婢们都拔出了兵器,也有些害怕,就说“那请随我来,到了以后我去通报一下。”一行人随他到了一处居所,见有些孤零零的立着,问道“二哥就在这种地方办公?”“现在是多事之秋,主公多找几个隐蔽的地方作为办事地点也是无奈啊。”孙尚香不疑有他,就和大家一同进去了,在屋里见到了孙权的亲信将领贾华,贾华命手下给三娘子上茶,孙尚香又分给了手下们,胡综道“我去找主公,您可以派个人随我同去,问问能不能现在就接见。”于是让孙绿随他进去,过了没多久,就听到了孙权的声音“小妹就在这里先休息一下吧,我还有不少事要办,只怕抽不出时间呐,”孙尚香想要去和他争辩,却发现自己行动有些困难,刀婢们甚至有几个直接倒了下去,“该死,是这茶!”又听到孙权的话“小妹你还是xìng子太野啊,二哥我还有不少事情要做,怕你又出去惹麻烦,就让你好好在这反省一下吧。”
宛陵,陈笙穿着孝服,一个人在城郊漫无目的的走着,母亲去了,是因为吴侯对亲人的刻薄而气的,他也走了,回来的希望极为渺茫,即使回来又如何,孙权自欺欺人的给他定下了亲事,就算有个万一也是不可能了。以前自己的心里总以照顾好母亲为自己的目标,他出现后,又多了他的影子,现在,都没了,全部,在一瞬间,消失无踪,几乎是失去了生命的希望。当她走到河边时,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将发带解了下来,抛进水里。这时,突然听到一声问话“这位小娘子,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陈太守的府邸怎么走?”“父亲····还有父亲,不能抛下他。您问什么?”“我是问,陈太守府邸怎么走?”“哦,我就是那边的人,请跟我去吧。”“那就多谢小娘子了。”“您找陈太守有事吗?不知您是来自何方呢?”“我不过是受人之托来的罢了,帮他的委托人送个东西,他是个商人,受别人委托来给这边的人送个东西。”“哦,那您完全可以把东西交给我,太守府邸的人我全部认识,您到不用跑这么多路了。”“呃,这个,我也是想的,但是委托人说一定要将这个亲手交给陈府君的女公子,所以多谢您了。”“这个呀,怎么有人记得得东西给我呢?居然还转托了两次,我就是您要将物品交付的人,请将它拿出来给我看看。”“哦,小娘子就是陈府君的女公子啊,确实带着孝,年龄也差不多,那我问你一些问题可否?”问了几句陈笙应答如流,也确定了没有错误,。来人便说“那在下就算完成了任务,东西就交给小娘子了,告辞。”
她看了看东西,不过是一个密封的小盒子,还有一个红豆手链而已,只是手链上面似乎还有字,“不离,不移,不弃。这····这是他的····他的字迹!”怀着激动的心情拆开了这个盒子,里面也就是一个同心结,不算jīng致,但显然是他亲手编的,盒子里面写着八个小字“我命若在,前言依旧。”她哭了,抱着这个盒子,哭了出来。(这里孙绍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这个时代红豆还没有相思子之名,也还没有相思的物相,那这个手链就显得鸡肋了,红豆相思貌似最早出于南朝乐府诗中)
宛城,南征军大本营。大营修得很有气势,从外表上看上去就很拉风,来来往往巡逻的禁卫兵也向人昭示着这个大营主人身份的不凡。到达大营外并向卫兵出示了文件以后,孙绍等人被勒令在门口等待他们去通报,步骘叹道“果然是曹丞相的大营,光是规模居极为宏大,更不用说气势了。”陆逊看了看营房,小声对孙绍说“有鸟,集结在一些帐篷里,看来有些帐篷是空的。”孙绍也小声说“我也看出来了,您看,这队卫兵是不是之前才从我们眼前经过?他们在用相同的卫兵巡逻来掩盖人数的不足。这个大营修的那么广阔也估计是以虚张声势的作用为主。曹cāo在不在这里也不好说,这次不太好办那。”陆逊笑道“那倒无妨,既然做疑兵,那必须做的像一些,他留在这里居中指挥外加迷惑那些荆州人倒是完全可能的。”
曹cāo正在一幅巨大的荆州沙盘前,给将领们作解释“这里是荆南四郡,那里是半dú lì的势力,不过这些人都是墙头草,实力又不值一提,只要拿下南郡,这些家伙就会望风归顺,到时候给他们几个虚职,控制这里实在不是问题。现在子孝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可笑刘表小儿还蒙在鼓里,把那么多部队放在咱们这边,他根本不会想到他只要敢出击,我就只有逃之夭夭的份,他这些人马看上去还有点气势,估计战斗力还过得去,到时候拉去江东给咱们做垫背倒是上佳的人选,这时候我们应该想想等刘表投降了该封他个什么官。”又拿手指了指樊城“刘备这家伙不可小觑,他现在毫无动静,但不代表他就能任我们宰割,去樊城的斥候力量需要加大,不掌握他的动向,实在不令我放心。”这时,传令兵来报,江东的使者已经到帐外了,请求接见。曹cāo瞟了他一眼,说道“让他们进来,嗯,大家姿势做得正式一些。”
步骘他们进了大帐,看到一排排武士分列两旁,排成一个长夹道,知道这是下马威,孙绍对陆逊笑道“您看到了吧,装腔作势就是这样。”两边的人对他怒目而视,他却言笑自若,随着这些人走了进去,然后旁若无人的直视曹cāo,他确实和画像上相差不多,细眼长髯,身材短小,但一股jīng悍之气令人不可不重视,这就是这个时代的领头人曹孟德啊,看上去也不没有什么特别的,就像他自己所说的“特多智谋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曹cāo也不怒反笑,说道“江东的小孩子都这么没教养吗?送个人质还要做出一副自己多了不起的样子。”步骘显得有些紧张,显然是对于曹cāo的气势有些不适应(所谓“王八之气”是确实存在的,上位者由于长久做主的积威会影响到他们生活的习惯,从而在一言一行上不自觉的对他人造成压力),陆逊则看着孙绍,想看看他到底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