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继续聊了一会儿,见有些疲惫了,孙绍就让大家先去休息一会。周瑜在诸葛瑾等人走后却是转身回来“子续,真的打算不回去吗?”“我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再躲过二叔这么一回攻击,他的孩子已经出生了,我回去不过是死路而已。”“嗯,看来你是有所觉悟了。吴侯的所作所为,确实是狭隘了一些,江东是孙家打下的,不是他一个人的,他如此待你,确实令人寒心。现阶段扩张的时候,记得多注意刘备的动静,他不知怎么的这一段时间突然变得老实了,很是可疑,我怀疑他可能在打荆南的注意,多加小心。”“我明白了,写过姨父的提醒,斥候的主要jīng力已经放在了东北边境,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若是真有动作,在下dú lì南至之时,还请姨父伸出援手。”“这个自然,我曾立誓要保你一生平安,自然不会令刘备那个老兵对你有所伤害。”现在的周瑜,才真的是意气风发,简直无所不能一般,左右荆州的局势,对于手中握有jīng兵的他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您也要担心身后的暗箭,所谓rì中则昃月满则亏,到了这个地步成为人们的焦点,就很容易招来各种各样的来自暗处的攻击,希望您能够注意。”“这个自然。我知道你有些隐忧,这个可以交给我来解决。”“我自己正在做这些事,还是请姨父先顾及自己的事情好了。”“是吗,那我也是拭目以待的哦。”
周瑜回到客房,见到隔壁的诸葛瑾依然是脸sè灰青,笑道“还在想蔡娘子的事情?”“我才没那么狭隘,为了这个就斤斤计较,要不是他聪明又前途远大,我还不想许他呢。”“呵呵,确实是在生闷气啊。你观这蔡娘子如何?”“才气秀达,三教九流皆有涉猎,还聪明过人,就是为人比较沉闷。”“我看她是个天真无邪之人,子续所重视的,正是这种我道的xìng格。然而这样的女子,却是实在无法适应人际间的交往,若是成了正妻,岂不是害她吗?你还担心什么?”“不过觉得子续是在做得有些过分罢了,他多大年纪,就开始勾搭姑娘家了,那长大了还了得。”“莫要忘了子续是和女xìng一起长大的,对于所有的女人都有特殊的关怀感,对他来说这不是勾搭,只是关心而已。他这个年纪可不会太明白喜欢是什么意思,而重视的是关怀和责任。如果你想赌一把,那还是尽早的把令爱送来完婚好了,不过子续是个守信之人,说过的承诺还是可以相信的,子瑜公要是想等到他成年,也无不可。”“贱内可不希望女儿这么早早的出嫁,还是真正的孩子呢,过门最少得再等两年。”“两年,子续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清楚,可能继续升空,也可能坠落在地,你这个观望的法子,多少有些不地道。”“年纪未到而已,可不是我存了观望之心,你要是说服得了贱内,那现在完婚都行。”“哈哈,是我误会了。看来尊夫人才是一言九鼎。”诸葛瑾脸上有些发红,辩解道“其实子续为人是很好的,对于尊重他的人都很尊敬,就是觉得他似乎有滥情的趋势,对于那些反对这又是毫不留情,心里不踏实而已。”“子瑜公怕是担心令爱在家中一贯娇宠,来到此地不能事事随意,又见他对大家都不太差,会对子续有所冒犯吧,子续对于得罪他的人就不会有什么优待了。其实有些东西可以现在及时更正嘛,作大妇的要求,现在去说也不晚,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可不是我们说得清楚的。”“好了,你是什么都看到了,是我小心眼行了吧?”“这就叫关心则乱,用子续的说法叫做山中不识山面目。记得别再绷着脸,明天过年你这个岳父可不能在女婿面前丢脸了。”“您调侃我是不是有点多了?”“呵呵,好吧,不说了,先休息啊。”
“现在所有人都放假,军队都得轮流回家,所以演习是定然看不了的,所以只好请大家出来游山玩水了。”新年的前一天,孙绍换上了新的桃符,祈求着新一年里的福运。众人都是军旅出身,起得也自然都早,反倒是他这个主人起晚了,自然是有些不好意思。周瑜说“行啊,昨天来的时候也是匆匆而过,没能尽心观赏,正好今天补回来。”孙绍又说“晚上的正餐大家是希望公式招待还是私事招待?”孙奂叫道“我们来是因为你是我们的亲人,可不是因为你是太守啊。还公事招待,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于讲形式了。”“季明叔父教训的是,以后绍会改正,那么大家还是希望我有自己的方式招待各位了?”诸葛瑾说“这是自然,没人过年还一副官样文章的样子,那太受不了了。”“如此等在下前去安排,请在此少待一二。”众人等了一会,见孙绍回来,便问道“今天去城外什么地方?”“我其实来此也不算久,对这里的名胜并不熟悉,只是请诸位登上附近的山,赏赏近景而已。”周瑜道“已经发现的未必就比得上自己所发现的,说不定我们也能品出不一样的风情来,那可也为长沙添了一道风景线了。”众人听了也是心中欣慰,便同孙绍一同离去。
一路上孙绍装作内行人向他们进行介绍,但却被真正的高手周公瑾指摘得体无完肤,说他果然是一直关在家里读书的人,一点也不懂得欣赏景sè。孙绍心里说我是宅男咋了,以前那个样子不在家里当宅男过着N点一线的生活自己早翘了,这情cāo才会没培养出来而已。像周瑜这样的天才,一百年间未必出的了一个,不要这样子高高在上得看人家好不好,普通人最讨厌天才用高人一等的眼光来看待他们,姨父以后会在这个上面吃亏的。“在下本来就并不长于此道,您责备的也是。只是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您的高度,所谓求之于势不责于人····”周瑜笑道“子续却是想起了这个,看来也挺活学活用的嘛。人生一辈子要是不懂多一些,乐趣就要少很多,多多开发就行了,这可不是苛责。”孙绍低下了头表示认错,周瑜又说“其实临湘亭侯太夫人也是专jīng音乐的高手,当年也是····”“母亲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乐器了,要不是我还算成器,她只怕已是cāo碎了心。母亲本非持家之才,却得勉力支撑一个大家庭,这次我出来,给她带来的麻烦才是最多的。好不容易脱困而出,而如今新年之际居然不能在母亲膝下尽孝,绍之为人子,实在是不堪之甚。绍当立誓使母亲能再次舒展笑颜,虽不通风雅又何妨!”这个世界上孙绍最担心的人,始终是母亲,现在最令他忧心的,依然是她:大姐有丈夫家护着,相对安全些;二姐和三姐年纪尚小又对孙权还有些利用价值,因此现在也不是最危险的时候,但是母亲却不一样,她才最危险。虽然并非毫无动作,但是情报力量薄弱,又不知道以前的人情是不是顶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大家又是肃然,这一扯到亲人身上他还就真严肃起来了。孙绍这般停了一会儿,才又说“在下刚才失态了,实在是抱歉。”周瑜道“无妨,咱们继续赏景去好了,再过一段时间应该是不难做到的。”这是在暗示他能帮这个忙,第二次了,不过孙绍从内心里还是更希望由自己来做,而且在江陵攻下以前,确切的说是主力前往蜀地之前他未必有机会和实力动手,这可是正式向孙权宣战的行为,没有准备后手那是不行的,看来周瑜也是做好了自己的谋划,至少是要自保了。没有说话而是继续领着他们前行,一路上周瑜的兴致都不错,还做了几首诗,确实是毫无压力的样子,对于孙权拖后腿的行为他可能早有预料,加上本来就是沉稳的人,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还是很容易的。而诸葛瑾和孙皎孙奂自然对他的自然和潇洒敬佩不已,并且感到自己无法企及而遗憾了。
游山玩水玩完了回去,大家也对孙绍将如何招待他们感到好奇。走到了餐厅,看到的是一张大圆桌,上面摆满了食物,列着八个座位,却是看不出主客尊卑。诸葛瑾道“你这是希望在过年的时候,大家不分彼此,共享此时的欢乐是吧?所有人都一样的法子,倒是很新鲜呢。”他本来就不是腐儒一流,对于孙绍这种无视尊卑地位将人拉到一起的做法倒也没什么不喜。周瑜道“听闻子续在家中进食,也是与家人共同一桌,这是你想出来的创意吧?”“是的,母亲和姐姐都有这等习惯,只有大姐在出嫁后略微改了些。”孙奂说“八个位子啊,我们是五个人,那还有三个····”“都是我所认识的孓然一身或是独在异乡的人,他们没有别的亲人,我希望能把自己当做他们的亲人,仅此而已。”孙皎道“推己及人,正是此理。”随即就听到外面的声音“子续你请客啊,说实话我也没看过你是怎么吃饭的,希望你不是因为吃相太难看而怕被客人们嘲笑啊。”这种促狭的声音明显是蔡瑢的。然后是解释的声音“小妹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只是今年发生了一些事情,受了些委屈,嘴上才会变得有些刻薄,如有得罪还望诸位海涵。”这下见她们进来大家全站起来了,蔡琰的名声他们全部听说过,这位曾经的天下第一才女也是很多人希望能够见面的人物,周瑜诸葛瑾在顾雍寻人的时候见过她的画像,只是时间过去颇久,蔡琰又是饱经风霜,多少有些憔悴,与画像之上的人已是不甚相似,但是那种气质还是能够使人一眼认出她是个满腹经纶的人物。蔡琰在回来的一年多里面几乎就是自己在当家,也是有些强人气质的,和以前那种书卷气叠加,就让人觉得很不寻常。“周瑜、诸葛瑾、孙皎孙奂见过蔡大家。”孙绍道“昭姬师叔可是比我面子大多了,您还是没必要那么在意从前的事情了,以您的身份,在哪里都能得到尊敬。”蔡琰道“现在是过年哎,提那些不吉利的东西做什么,琰可不算什么,能得到孙太守的帮助,苟全xìng命已是难得,能得到诸位豪杰之士的尊敬那更是荣幸了。”孙绍道“您不必过谦,先就座。”然后引蔡琰姐妹到座位坐下,蔡瑢叫道“挨着你可不是什么好事,听说周都督是音乐的大家,阿姐这方面也很了得,要不现场给大家展示一下?”诸葛瑾说“虽云喜庆,这个倒是不必。子续,你是把我们和你的这些熟人分开啊。难道位子不应该是随便做的吗?”确实,顺时针一圈是蔡琰、蔡瑢、孙绍、周瑜、诸葛瑾、孙皎孙奂,蔡琰旁边却是无人。孙绍说“不是大家进来就直接坐到一起了吗?然后我身边就空了三个并排的位子,又不是我安排的。”确实周瑜他们一来就坐得一个靠着一个,然后孙绍又往周瑜旁边坐下,就成了这个样子。
“那还有一位还没到吗?”孙奂说。“呃,这个是临时想到的,所以去叫得有些晚了,不过现在应该差不多是来了。”只见一位老者坐了进来,“太守今rì设宴相请老夫,不胜荣幸之至。”再一看这些宾客,他一个都不认识,又有些疑惑。“这是长沙郡校尉,中郎将黄忠。今年是六十三了,但依然有万分莫当之勇,只是一直运数不佳而屈位下僚,这次帮我他出力最多,他十二年前的时候老妻去世,九年前丧了独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连个后人也没留下。此后就一直孓然一身,哪怕过年也是一个人过的。我虽说与家人分离,但还有姨父,两位叔父,还有··岳父大人专程前来。昭姬师叔有琤姬相依为命,可是汉升公却是真的一个亲人都没了。对于和亲人分离的痛苦我也是感同身受,一个人过年更是煎熬无比,因此我想在想说,您要是不嫌弃,就把我当做自家的孙子,这个年,我和你过。欢迎汉升公入座!我在此先敬一杯!”黄忠一早就得到了孙绍给大家发的礼品,又得到通知说听说太守请客,就觉得颇为感激,毕竟一个人过年惯了,前几任太守也没有这么做的,在这么多年的麻木过后,感到一丝关怀也甚觉温暖,听完他向周围介绍,也知道了这些客人个个身份名望皆是不凡,见他如此重视自己,最后更是自称将自己当做亲人对待,早就老泪纵横,感动不已。“老夫得如此厚遇,受之有愧啊。”孙绍道“汉升公不必过谦,当初我的xìng命也不过是您手中之物,能有今rì,实同再造,岂能不敬。”又对大家说“我所希望的,就是我们能够互相帮助扶持,共同的为了更美好的明天而进步着、团结着,就像这圆桌一样,大家都保持着一样的位置,共同的向着同一个目标而前进,为了我们的胜利,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