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绍一觉醒来,已经是在回去的车上,会谈已经结束,沙摩柯他们也是送了孙绍一行回沅陵。“嘿,叫你逞强,和那些人去拼什么酒,弄得这幅样子。”蔡瑢拿过毛巾,帮他擦了擦汗。“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这些人兴致上来了可不管你几岁,就是要灌的,我现在这个样子可挡不住。今天得谢谢你,果然那些把戏起了不少作用。”说到这个蔡瑢也是很高兴“说了这些人无知又迷信,伪装神迹完全唬得住他们,带我来没错吧。”“诶,你还真是,这回立了功,可太得意了些。”“说什么呢,帮了你忙还不领情吗?”“那该怎么奖励?我想想啊,反正你一直都跟在我身边,那就今天晚上侍寝好了。”蔡瑢一听果然生气了,“你这人就这么不正经吗?说得好好的就说歪了。我们虽说住一个屋子,但不过是没人愿意和我一起住罢了。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就是在我身边混熟了,过几年你就长大了好占我的便宜吗?”孙绍也笑了“你生气的样子,也挺好看。明知道我是开玩笑,还要做出那一副生气的摸样,也不知道是谁当初一定要跟着我来的。”“你····真是太过分了!”“好了,别再生气了,剩下的几块水晶,就都给你好了,反正太小也没法子用在别的地方。”长沙郡的水晶的是从远方购进的,数量极其有限,纯的足够作为透镜使用的更是不过寥寥几块,蔡瑢自从见了孙绍作的三棱镜以后就一直在觊觎这些东西了,这回的彩虹也是她人工制造的,孙绍当时还盼着能合成作出高倍望远镜片来因此一直留着作比较。不过看到现在简陋的仪器和低劣的提纯技术,他从内心里知道这种可能实在太小了,现在她可是出了个好主意,那不如把这些本来就只能作为边角料的水晶送给她好了,这些都还没经过磨制,属于粗坯制品,但对于蔡瑢自然是很有兴趣的。她一听果然转怒为喜“子续你这人就是嘴巴太尖了,说几句话就要伤人,早说了也不至于弄得不愉快啊。”“那不过是调侃的话罢了,你还真在乎,当然你的一片关心我也是不能白费了啊。”“切。臭美,谁要死命地贴着你呀。”
两人打闹之间,听到外面说道“公子可要水吗?”随着越来越多的侍卫们被外放到军队,亲卫队的扩张也是成了一个大趋势,很多新面孔也出现在孙绍面前,此人便是新来的侍卫中才干最为出众的,自称叫向忠直,襄阳向家的旁支子弟,因为生活窘迫和被曹军驱逐而离开家乡,来到了荆南之地,武艺高强,还jīng于兵法,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脱颖而出,被认为是最有希望成为将领的人,陆逊对于他的前途也是十分看好。孙绍曾打算将其外放,但他却以自己资历太浅,只有多呆一段时间才有资格领兵为由拒绝了。大家都认为他毕竟出身好,有些傲气,希望凭借自己的努力来建功立业,更对于他重视起来。
“好的,先拿进来好了。”向忠直递过水进来,“主公,很快就要到沅陵城了,请做好准备。”孙绍接过水杯“这一路上的护卫之事,有劳大家了,你们也是辛苦了。”说着钻出车帘,对外面喊道“今天大家就好好休息吧,这几天的任务算是在以后的年休假里记下了。”大家听了也是高兴,都说道“这没什么的,不过是尽自己的职责而已。”孙绍喊话时从车上震落了一片尘土掉在向忠直的袖子上,孙绍瞥见他眼里的厌恶神sè一闪而过,轻皱了一下眉然后轻轻拂去了那片尘土,不由得在思索起来。
长沙郡下隽县境内。“这是怎么回事?你确定是一直再向西走吗?走了这么多天居然还没看到云梦泽,还绕了那么多路,孝则让你这样的人来带路真的是太糟糕了。”一位少女带着几名女侍在山路上缓慢的前进着,几名仆人打扮的人在前方探着路。“这个,我本来以为一直走就行了,没想到居然有那么多山,这绕来绕去就绕得不知道哪里去了,真的很抱歉,不过三娘子没想到你的武艺也是不错,那几名强盗居然被你这么轻易地打发了。”少女斥道“顾忠,少说这些没用的,现在是要赶紧找到路,不然盘缠都要用光了呀,而且很多事情都着急办呢。”顾忠愁眉苦脸的看着前方的路,想着是不是该找些人问问,这时一伙人的争执声音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船钱都是说好的,为什么突然变卦?原价我们是出得起的,真要这样得等我们到了临湘才能再付钱。”一名青年汉子喊道,队伍中有一名小女孩,一名十几岁的少年和一名中年妇女,都在咒骂着那名船家。“我截了你们的全部财物也差不多够了,送你们那么多路我可是亏大了,最多就这样了,再说什么也别想在求我停下来。”船家说着把船越划越远,逐渐远去了。只留下了一行人的咒骂声。
“财物全没了呀,这到临湘还有三四天的样子呢,那该怎么过啊?”那伙人哀叹道。那名少女听到他们的声音时却是陷入了沉思,想了好一会,突然大叫道“文锋,你怎么跑这来了?”文锋也是大吃一惊,包括邓艾他们都是惊住了,这里居然有人能认得他们,难道是孙绍的部下吗?文锋再定睛一看,却是没有熟悉的感觉,似乎并非自己认识的人,心中一凛,怕是被人发现了,难不成还是孙权那边的人?“你不是一直跟在绍弟身边吗?怎么出来了?这些又是什么人哪?”文锋听了这话,才算是确定了。“您是····怎么会到了这里?”“嘿嘿,不敢相信吧,我花了些功夫逃了出来,有些事情来找他。”孙裾自出来后第一次笑了,终于遇到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了,也总算是应该有了找到路的希望了。
“你认得路吗?我们好像迷路了,从柴桑到这里竟然花了两个多月,现在应该是快到了吧?”文锋一听,指着邓艾说道“活地图在此,有他在,一遍地图看过,走遍天下都不是难题。”邓艾听他吹牛,心中一急,说道“过··满··了··我才没··那么··有本事呢。”孙裾又笑了“好好玩哦,这么说话太让人乐了。我见过一个有治疗口吃的秘方,你要按照这个法子做的话,估计以后能治好的。”文锋道“他治疗过的,本来没什么问题,刚才是太紧张了。”邓艾说“就跟着我,好了,我会,把你们带出去的。”孙据说“那就放心了啊,可总算是结束了呢。”拿手摸了摸邓艾的头“多谢你哦。”“不要摸头,不吉利。”邓艾把头一甩。文锋道“三娘子,我来给您介绍,这位小哥叫做邓艾,南阳郡棘阳人。我是得了他的帮助才能够在那边挺过来的。”“等一下,那边啊?”文锋才意识到孙裾并不知道他的经历,说道“先走好了,咱们边走边说。”
油江口大营“我军第二批部队已经开服前线了,只要等到第三批部队到达就可以准备撤离了,我们会按照大都督的要求完成一个月内彻底撤离的要求的。”简雍伏在地上,面上明显有些不满之sè,对着端坐其上的周瑜说道。“很好,希望你们好好配合我军作战,我军对于那些愿意帮助我们的人也是很愿意给与足够的支持的。真正的朋友是所有人的财富,我也是盼着刘豫州能够为讨伐曹孟德,兴复汉室的事业再出上一份力啊。”“这也是我军的目标,自然是要做到的。我军将从东面和北面向江陵发动进攻,配合您的主攻。”“既然如此,就在此多谢玄德公了。”周瑜笑道“四面围定,曹仁这次只怕是插翅也难飞了,你们倒是可以不用攻得那么紧,虚掩一面诱使他突围也是没什么不可。曹孟德的势力,从此可以离开汉水以南了。”
桂阳郡的战役在二月份已经完全进入了尾声。魏延的死守拖住了敌军的主力,黄忠则是让少量部队伪装主力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自己带大部队绕到了敌军的侧翼,从侧背发动了总攻。敌军本就是乌合之众,一击之下就立即陷入了混乱。黄忠堵死了逃跑的线路,将所有人包围起来,除了投降的以外全部诛杀。一次收了两千多俘虏,诛杀了好几家反抗他们的家族。这次几乎是连借口都没找就平灭了反抗势力,桂阳郡一时陷入了无zhèng fǔ状态,黄忠一方面上书要求配备更多的官吏,另一方面则拔擢了那些剩下的世族子弟,作为他们顺从的奖励。孙绍那边则是不得不将本来准备晚一些再开办的吏员培养学堂提前开办,招收一些富农子弟和家产殷实的市民,进行一段时间的培训以快速的形成属于自己的管理队伍。官员的选拔则是更加麻烦,现在察举制已经被世族们破坏的差不多了,能胜任官员的人才实在少之又少,现在再选拔已经有些来不及了,只好把长沙郡的一些有经验而且靠得住的老吏放出去担任一些低级职务,甚至从退役下来的军人之中遴选,这才勉强补足了这个大口子。桂阳郡由于其他地方的混乱,孙绍趁机发动了一些长沙人过去,重新的丈量和分配土地,对农村进行进一步控制,由于土豪势力在叛乱中受到沉重的打击,乡村本身的宗族力量也不足以抗衡zhèng fǔ的行政强制力,尽管方式有些过于简单粗暴而激起了一定程度的民愤,不过总算是完成了zhèng fǔ对于农村的初步直接控制。至于以后的麻烦,还得靠软硬两手办法来解决。
建安十四年二月末,随着三个郡的彻底平定,零陵郡也开始觉得孤立无援了。刘度在部下的重压之下(主要是泉陵的刘家,由于和烝阳刘家的矛盾,使得他们巴不得由自己取代和孙绍有很深矛盾的烝阳刘家的地位,随着烝阳刘家参与攻打郴县失败而损失惨重,加上那些投靠的世族的现状,使他们下定决心要趁早投降),最终还是向孙绍递上了降表,在保证了爵禄的情况下选择了彻底地归附,交出了太守的印绶。孙绍与曹cāo不同,那时的曹孟德未必就顾的荆南这小地方,但占据了三郡的孙绍却是对他们势在必得,自然由不得他有半点马虎。孙绍保存了他的奉邑,对于其他主要官员也有一定的封赏。自此荆南四郡全部统一,孙绍也名正言顺的控制了一块不小的地盘。(虽说名分不太正当,他只是一个太守,又没有军职,自然是没有这样的名分的,不管乱世看的是实力,谁在乎这些)作为比较大的诸侯,令世人耳目一新。
孙绍在沅陵呆了没多少时间就回临湘去了,回去后没多久就得到了荆南完全平定的消息,也是十分高兴,他现在的实力也可以看看了,和那些大腕掰掰手腕也不是做不到了。这时家书也寄了回来,他打开一看都是些安慰的话,母亲对于自己现在的困境只字未提,仅仅是让他在外面好好过,不要太牵挂家人而已。家人的话更令他揪心,想到母亲现在肯定情况不太好,却没有要自己来做些什么,作为人子现在不能分忧实在是太令人难过了。想来自己派去的人也该到了,柴桑吴县宛陵三批也许都能有机会,或许有些机会来做到将母亲她们救出来。继续往下说了一下三姐的事情,孙裾失踪有一段时间了却是音讯全无,母亲那边毫无发现,希望自己能帮忙寻找一下。看到这里孙绍心里一紧,三姐失踪了这么久,哪怕大姐估计可能来找自己,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出现实在是太令人忧心了,看来这边也得派人去好好找找。“姐,不要做傻事啊,一定得平安啊。”
孙绍看到一脸戚容的陆逊走了进来,看样子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本来还准备去找他商量以后迎接家人的事情,看来现在说好了。“小妹去世了,正月初九。”他这声音简直是像是喉咙哑了一般。孙绍知道他和弟弟妹妹一起长大,共同经历过患难,感情如同自己和三个姐姐一般,只是陆逊今年也不过二十六,他妹妹也才二十出头,怎么会····看到孙绍大惊失sè的样子,陆逊继续说“她一直瞒着我,是痨病。这是你姐写的,不会差的。”孙绍接过那几封家书,有陆绩陆瑁的,也有孙淑的信,这一点都提到了,也为这位自己转弯的亲戚感到难过。“姐夫你打算怎么办?”“看来我得回去,奔丧,顺便帮你办件大事。”“等一段时间再走,不必急于一时,新政就要开始了,姐夫乃荆南擎天之柱,却是不好这么轻易离开。”“我也没说现在就走,总得找些足以使用的人才才行。只是营救家人得加快了,出了这档子事太夫人和二娘子的rì子会更加难过,我说的事情,就是这个。”这家里告急的事情,也为孙绍刚平定荆南的喜悦和准备开始的新政蒙上了一层很大的yīn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