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始安县城,丁封对县里的几名大家族代表说道“那些交州人的表现你们也看明白了吧?不过是这般窝囊而已,才第一天就丢了两道防线,战死被俘三千多人。临湘亭侯兵jīng将勇,又占据了大义名分,想要消灭士燮之流不过是举手之劳,大家现在可不正是驱逐那些作威作福的交州人的机会?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一人说道“确实他们的实力在昨天的战斗中已经让我们看到了,不过是外强中干而已。但是我们几家也有不少人被抽到了后面的防线山,留在这里的人手未必就控制得住城门,这个还需要您体谅啊。”丁封心里一沉,对于这些人的胆怯和言而无信感到不满,但面上却不表露出来,“诸位应该好好想想,现在起事的话你们都是攻陷此地的功臣,理应得到奖赏,而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最多维持原状,是利是弊大家应该比我清楚吧?”又一人嘀咕道“临湘亭侯的政策,对于我们来说未必就比士燮更好呢,能否得利可不太好说啊。若是还要冒这样的风险,可未必划得来。”丁封冷笑道“我家主公对待敌人和朋友的待遇,诸位想必清楚,不需要在下跟你们解释吧?”在座的众人都是一凛,孙绍对于反对他的人和他父亲基本没什么区别,都是以**消灭为主,招抚劝诱只是偶然行为,要是敢于公然违抗他的话,确实是很糟糕的结果,不过他们心里也清楚孙绍再“残暴”也是有底线的,对于没有明确以行为反对他的人他最多斥责而已,不会到动不动就对人家的家族下手。他们观望的话未必就会被惩罚,只是想要再得什么利益确实不成了,现在形势虽说比较明朗,但是他们不能出全力,否则就没了讨价还价的资本。大多数人都打着孙绍大军兵临城下以后再起事以求无压力获取不小的利益的想法,因此就推诿塞责,不肯出力。
丁封看到杨宾走过来对他耳语数句,立马扭头对在座的诸人说道“我军的特别攻击部队已经到位,我们胜券在握了,大家还是省省心吧,要是再不做出决定就什么都得不到了。”众人都大吃了一惊,随后听到城外发出震天动地的相声,跑出去一看,外面火光冲天,隐隐有无数人马在攒动。众人都赶紧跑回家中报告家主,让家里赶紧起事响应。丁封看到他们慌张的样子,轻声笑道“这吓唬人的玩意果然在某些时候还是有用的!这些家伙就是得逼着才能动啊。”
廖立站在城外,看着仅有的一百多士兵在外面虚张声势,放着爆竹举着火把,把燃烧瓶往城里面抛。也不禁觉得好笑,他们是偷偷穿越了敌人的防线跑到这里来的,由于人少没被发现,他们此来就是要制造声势以让城里的士族们立刻动手。看到城里一片慌乱,廖立知道事情差不多成功了,叹道“胜利就要到来了,在这里的敌人就要一网打尽了,就是不知道下一步计划是否能顺利进行。”
交州军的留守将领丁杰正奇怪于为何敌人轻易地渗了进来士徽那边却毫无回报,心里浮现出士徽可能全军覆灭的想法,就在他强行把这个想法压下去准备出去控制局面的时候,却发现手下来报告“城里的世族发生了暴乱,已经向城内的各个要地发起了进攻,您看该怎么办?”丁杰大惊,“怎么会这样?这些该死的荆州人,果然一点也不可靠,看来得准备撤退了。让人放火烧掉城内的物资,绝不能让敌人得到补给,然后赶快从西门撤退。”部下应道“明白了,我们一定会执行好您的命令的。”
丁封看着满街飞奔乱跑的士兵和百姓,大喊道“百姓们与战斗无关的迅速进入家里,我们是来驱逐那些交州人的,不会故意伤害你们的,要是能拿他们的首级过来,我军是有奖励的。至于士兵们,立即放下武器,向临湘亭侯投降,我们不会伤害俘虏的。”看到有一些百姓被鼓动开始攻击那些交州军,敌人瞬间更加处于劣势。又对杨宾说道“敌人的组织已经混乱了,他们注定要失败了,那么一定会想到逃跑,你先去南门堵住敌人的逃跑路线,尽量不要放人逃出去。”杨宾道“那就没什么人去抢救物资了,西门还需要人去堵呢。”丁封道“无妨,物资的话就算没了也一样能从那些世族那里刮出来,现在为了下一步计划,决不让敌人跑了。”“明白了,一定不会让他们逃跑的。”丁封继续说道“我去西门吧,敌人应该会优先走最近的南门,大部分人交给你了,千万别放跑敌人了。”
丁杰的部下前去烧毁物资,却碰上了各大世族的家兵冲到仓库等地来抢夺辎重,现在孙绍的主力军还没进城,无法约束他们,就是有什么损失他们也追究不了,那还不如私吞了来增强自身的实力。结果丁杰的人企图扔火把,但却被那些拼了命想抢劫的对手所阻止,他们也不甘于失手,就向私兵们进攻,那些私兵也玩命的抵抗,居然相持不下。廖立看到城里已经一片混乱,也让士兵们在城外呐喊,然后从东门冲进了城。看到孙绍军进城,交州军的斗志更加沮丧,他们本来就是失去了指挥,只靠着血气之勇在战斗。一看到几乎没有希望胜利了,很多人直接扔下了兵器,跪在地上向廖立所部投降。“居然这么容易就是去战斗意志了,这些杂碎还真是不够看啊。”廖立一面吩咐士兵去收编俘虏,一面让大家去仓库重地保护那些物资并且整治城内秩序。“这样的乱局,一定会有人趁机搞破坏,你们去用我军的威望来震慑住这些宵小之辈,尽快让城里恢复秩序。”
丁杰带着人冲到了西门,他知道南门的路途最近,也聊到对方一定会以主力扼守那边,就让手下的少数人去那边突围,自己却走了较远的西门。可是不巧的是他碰上了丁封,丁封也是刚刚赶到,看到敌人有许多人赶到此地,不由得心里一沉。,但是还是带部下列成了两个小长枪方阵,准备进行阻击。
丁杰也是没想到这边的人也不算少,不过他的亲卫装备jīng良,人数又有优势,应该不至于被这些人拿下,就大喝一声冲了上去。亲卫们急于突围,也是纷纷奋力上前。丁封喝道“大家站稳了,记得山是不动的。”大家都稳住了下盘,举起长枪攒刺,“杀!”一阵枪捅之后对面的交州军倒下了八名士兵,而丁封这边却毫发无损。丁杰也是急了,让所有人一起上,但是在狭窄的街面上,枪阵只需有正面迎敌,而正面的长枪方阵面对没有远程打击力量的敌人是无解的。丁杰的卫士们只能靠着护甲厚实想方设法的攻击那些长枪以撼动对方的优势,但是丁封他们可不会放敌人近身的,长枪扎向了他们无法防护的脖子,来不及闪躲的人都被洞穿了喉咙,其余的只得闪在一边,倒是有几个人倒地之际将手中的刀奋力砍出截断了几只长枪,后面的人趁着枪阵换人出现的一丝空隙,冲到了近身。丁封喝道“第一排前进,第二排止步,蹲下,第三排,刺!”几名近身的敌人也瞬间被刺穿,其余的敌人则是被第一排的士兵隔住而无法上前,眼睁睁地看着友军士兵被杀死而无能为力,第一排士兵立即收枪后撤,在第二排士兵的掩护下再一次排好了队形。丁杰感到很沮丧,这占据人数优势的情况下也毫无胜算,这真是让人无法忍受。他怒道“居然陷入了这样的境地,拼了吧,都跟着我冲啊!”所有的士兵都跟了上去,丁封等人依然是稳稳地站着不动,平端长枪前刺,交州军士兵学乖了一些,部分人滚地攻击他们的下盘,几名士兵被砍伤了腿而倒地,后排的孙绍军士兵又用长枪刺中了那些下蹲士兵的头部,将这些碍事的家伙拔除。前面的士兵则是继续攒刺,把剩下的敌人纷纷刺中,丁杰被三只长枪洞穿了胸口,直挺挺地站着,双眼流露出不甘之sè,丁封叹道“你也是虽有想法,但却因为我们而无法实现的吧,下了地狱也该晓得是谁杀了你吧,记得我叫丁封哦。”
越城岭道,士徽营地。士徽在连续战败之后就集合了大量的兵力在大营里,孙绍也没有急于进攻,在用远程兵器袭击了一阵子以后就停下了进攻步伐。士徽认为孙绍对他的龟壳防线无可奈何,就和部下摆了酒宴来庆祝。“呵呵,他们也不过是就这么几招,在强大的我军和有利的地形面前还不是一样无计可施,就在这里守御到他们师老兵疲而撤退,到
时候我们再衔尾追击,一定能大获全胜。”突然听见外面一名士兵跑进来说道“城里发生了暴乱,而且有敌人冲到了城下,似乎数量不少。”士徽大惊,“士兵们都知道吗?现在赶紧封锁消息,先击败孙绍再说;要是已经知道了,那还是尽快出兵回救吧。”士兵答道“那边已经火光冲天,照得这边都看得见,士兵们肯定是知道了,现在已经起了不少流言,大家只怕都心里慌乱了。”士徽道“告诉他们那边不过是些宵小作乱,我将要亲自带兵回援,很快就很平定,不要太担心。让他们坚守营寨,在我回来之前至少守住两道营寨。”“是!”部将问道“您真的作此想吗?敌人已经攻下了始安县城,那么那些荆州人一定会趁乱攻击我们的,我们的大军在此简直毫无胜算,那您不如撤退好了。”士徽道“要是我对士兵们说我们就要失败了,那他们不立即溃散才怪呢。只有先稳住他们,让这些人帮我拖住孙绍的大军,才能从容的撤退啊。”部将听完也是一凛,这随意就抛弃自己的部下,那么他们也是随时有被扔掉的可能,大家都心怀不满,但却不敢说出来。此时又有一名士兵冲进大帐,“不好了,敌人发动总攻了!大家都无心恋战,只怕是毫无抵抗之力啊。“士徽骂道”一群废物啊!赶紧跑好了。”说完就出了大帐,牵了自己的马,招呼亲卫们保护着自己撤退。“大家顶住啊,我会搬救兵回来就你们的!”
交州军本来就因为连续战败和后方出事而毫无斗志,听了士徽的话更加沮丧,看到他逃跑纷纷丢下武器向孙绍军投降。魏延带兵冲进来,看到地上跪倒了一片降兵,大骂道“你们这些怂蛋啊,居然不让我杀个痛快,真是没用啊!”不过军纪他是不会违反的,随便问一名士兵“士徽在哪里?”那人颤颤巍巍的道道“早就跑了,朝西南方向跑的。”魏延想道“交州马质量不佳,速度相当慢,以我军战马的速度未必就追不上,那不如追上去,说不定能获得大功。”就招呼自己的亲卫,牵过战马,跨上飞奔而去。
孙绍带人攻进大营以后,看到敌人全部投降了,兵器散落了一地,斩杀的只有三百多,也不禁为敌人的无斗志感到无语。“魏校尉呢?”“追杀士徽去了。”孙绍叹道“这家伙,还是如此好出风头,让信鸽传信过去给城里,拦截一下就行了,何必一定要冒这个险。”传令道“降兵往后去,我军士兵押着他们向始安城进发,得赶紧进城,不能让那些家伙有反应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