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续,怎么脸sè如此难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看到孙绍不合常理的早起,一向有早起习惯的蔡瑢感到诧异之极。孙绍道“大概是昨天听了个坏消息的原因,虽然不知道确实与否,但是总在人心里挂着怪难受的,睡不着了。咱们一起出去迎接姑姑好了,也好清醒一下,你现在有空闲吗?”蔡瑢道“我自然是还没有准备去做什么事,当然是有空跟你出去的,下次这样的事情别找我了,除非你也能这么早起来趁着我的事情还没开始。”孙绍道“真是抱歉,下次我会注意,以后会记得不让你受委屈。”蔡瑢叹气道“无论怎么说作为你的妻子,总得去做些事情,就算是非我所愿也必须做出样子,没有办法呀。”
二人收拾行装,开始叫了几个仆人收拾一下,然后就听到外面的守卫来报“报告,三娘子已经出现在城外,城卫前来询问是否放行?”孙绍也是吃了一惊,来得这么快,刚准备了一会儿就到了?赶紧让他们去开门,然后走出府门,却发现孙尚香骑马一路奔来,几名女卫紧跟在后,侍卫们还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着。看到他出来,孙尚香也跳下马,说道“好久不见,子续却是变了不少。”孙绍道“在下年纪渐长,又是长身体的时候,有些变化也是自然。”“我是说你的xìng子,以前的子续虽说也有些内向,但却绝不会对于亲人也施以心机,现在你这幅样子,我也有些失望。”“您是说哪个方面?”“你母亲身陷柴桑接近两年,而你却是毫无作为,直到今年才出手救人,在中间甚至出兵跟二哥争夺交州,说实话我很怀疑你用了多少心。”孙绍道“我虽然很晚才动手,但是准备却是早就开始做了,要不然这些暴动怎么掀得起如此大的声势?二叔一直有很大力量在守卫,知道曹cāo来犯他的守卫力量才出现了一个小空虚,要不是趁着这个机会我根本没机会救出母亲。我动手如果失败,那母亲就很危险了,要不是二叔轻视于您,没有在防卫上做什么变化,只怕还得起变化,花上更大的力气。而您却指责我缺乏对待母亲的孝心,在下实在是无法理解。”“不对,你就算是说要等待机会出现再一举建功,所以一直只是在准备,但是却无法掩盖孙家的分裂自你而始,现在连周公瑾都未必能够忠于家族了,还不是内斗惹的祸!”孙绍大笑“原来姑姑是在责怪这个,可您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就算我委曲求全能不能保得一家平安?我有何罪让我去曹cāo那里做人质然后做出强硬态度和曹cāo决战?这是不是想要我的xìng命?我侥幸成功占据了荆南,也在不断地给西征军供应粮食,他又为何视我为敌人?就算他把我当做敌人,那母亲又何罪之有?受到这样的拘禁?二姐又何辜?被他强行指配?我从未攻击过他,可他在做什么?和我以及姨父的的敌人刘备,他多次偷袭我,而且还派人假扮水匪在江上架掠财物,还威胁到母亲的安全,这样的家伙明显是包藏祸心,可二叔却和他一意交好,不仅对他多次进攻我们的事情视若无睹,还把南郡北部三县送给他,让他获得了翻身的机会,现在更把您嫁给这个五十岁的老头子,难道您不痛恨这样的行为吗?现在的分裂到底是我造成的还是他造成的,一目了然,难道您到了这边还要自欺欺人吗?我们两个分立的江东,注定无法融为一体,因为根本利益上的冲突所致,他要给自己的儿子扫清继位的障碍,就必须清除我,说句实话这个隐患在父亲去世之时就已经埋下了,我当时年幼无法继位,就只能让二叔成为江东的领袖,本来也可以,他要是当得好我也能接受,就以一个普通族人的身份和家人一起安稳的过一辈子也无不可,可他对我的赶尽杀绝使得我必须去反抗他才能生存,这才是造成了现在情况的根本原因。”孙尚香听他这一阵高谈阔论,也知道他说的确实在理,这事情确实是孙权没道理,她也是怨恨过孙权的薄情寡义,这是导致家族变成这样的根本原因,但也没放弃过孙权和孙绍和解,再和睦地共同生活的幻想,现在孙绍明确地表示了态度,她也算是知道不可能了,只得说“子续,你这人也未免太过强硬,他就算不对也终究是家主····”“他若是为了家族的根本利益我是没什么可说的,可他这是为了自己这一系的私利,那又凭什么让我来服从于他?您也是个明智的人,不会不,明白吧?”孙尚香再一次沉默了,孙权哪怕作为家主,他完全从自己的位置考虑而做出的决定自然是不能使得所有人信服的,因此他才不断的削弱近支宗室,并且更加信任那些远支,来使得自己的意志在族内得到贯彻,带来的恶果就是族人的互相争斗。像孙绍这种偶然掌握到兵权又离他比较远的,直接以武力对抗,孙翊则是策划兵变企图取而代之,甚至孙朗也有些小动作,这些她都清楚。孙家随着这几个孩子的出生,情况变得更加恶劣,说白了就是孙权在很长时间内没有足够显赫的建树,人们对他其实一直持有怀疑态度,他心里也是急于证明自己,想要让所有人明白自己并不弱于兄长,等到战赤壁、下广州的时候确实人们也认识到了他的能力,但是跟孙绍这个怪胎一比,依然没有明显的优势,那么他也就只能靠着强行压制来驱散一直在他头上徘徊的先兄的光环了。
看到气氛有些僵,蔡瑢也上来打圆场“现在天冷,还请三娘子进去说话,子续这么做也确实不太地道,有什么话一样可以在室内说嘛。”“这位是····”“在下蔡瑢蔡琤姬见过三娘子。”孙尚香一时想不起来,过了一会儿走进去才说道“子续,你这骗女孩子的本事也不错,蔡中郎的女儿你也能得到其芳心,却不曾想到还有在远方为你苦苦等候的人,即使身陷险地也从未动摇。”孙绍正在为这事揪心,猛然听她提出来知道事情可能真的如同文锋所说,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如果您说的是真的,那么即使杀了二叔一千次也挽回不了她的一生幸福。”“您居然不知道?呵呵,还真是悠闲啊,有心思在这里陪着别人闲逛,却不去考虑那些为你付出的人,真是····”孙绍本来就生气,听到她讽刺自己更是心头之火一直上蹿。“我确实一直在打探,但是江东没有消息,最近才想到在荆州这边,您要是有准确的消息可以跟我说,没必要这样骂我。”孙尚香道“算了,人家也在等你的救援,我是带来了小笙的消息,她在七月份的时候偷跑出来,结果被抓了回去,然后在一个月之内被送到了江夏竟陵县(费氏为黾县人,但是因为是否归顺归附曹cāo而分裂为两派,南派迁到了竟陵,北派则继续留在黾县)嫁于江夏费氏族长之子····”孙绍当时痛苦地坐在地上“真的,如此吗?天不佑我啊,竟然令弄玉陷入了如此境地,为何,为何,我怎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我的爱人怎能如此?”“站起来!子续!你若是有胆气,就马上出手把人抢回来,这般沮丧,如何对得起她对你的一番情意?”孙绍瞬间又站了起来,“说的是,我怎能再令她受苦!一定不能如此,孙权你如此作为,我又岂能饶你!”马上动身前往会议室召集将领,却没注意到后面的一声叹息“子续,你能为她如此失态,用情之深可见一斑,我真的是有些····哎,失望什么呢,我总归不是与你青梅竹马长大,更没有为你吃过这么多苦,何必去嫉妒别人。我怎么现在如此患得患失?我的心居然乱了,乱了,该怎么办呢?”
“现在就出兵,攻击竟陵,这里是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地方,哪怕我们现在跟刘备关系紧张,他也不会用太多jīng力去防守这一块。传我的命令,水军立即进入战备状态,前往sāo扰刘备,长沙的郡兵开往赤壁准备向夏口进攻,让公渊前去指挥,伯苗来辅助他,至于这边的人,文锋和丁奉跟我前往,点起两千人就够了,奇袭不需要太多人,立即出兵。”文锋心里知道是昨天的事情应验了,暗叫不好,主公看上去脸sè不好,而且怒气冲冲,一脸杀意,看来他是被激起了真怒,劝道“这些人马似乎太少,万一碰上刘备的大军就糟了。”孙绍说道“偃旗息鼓足够了,现在能集合这些兵力完全可以打破一座县城,再加上武陵郡的支援,回来不是什么难事,他刘玄德固然在江夏留有些兵马,不过我军可不怕这种卑鄙下流的混蛋,都随我去杀他个痛快吧!”说完也不管将领们诧异的表情,径直起身走了。丁奉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主公今天去迎接三娘子,回来就这幅样子,好像被谁惹火了,不会是和三娘子起了冲突吧?”文锋道“此事不是你该知道的,你只要知道有人得罪了主公,而我们要去杀了他们就是了。”
十月二十九rì,孙绍军开始了全军动员,新兵们也进入了战斗准备,廖立正在研讨作战计划却被传令者叫起来去长沙主持行动,庞统只得拿着基本弄好的计划去泉陵找孙绍,到了以后却被告知孙绍在发令的当天就出发了,至于去了哪里,有说竟陵的,也有说下隽的,并且说主公也让他直接前去交州准备可能与步骘的战斗,不必在此停留,最后留守的施翔找到了他,说孙绍直接奔竟陵去了,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就做出了决定。庞统感到诧异不已,毕竟自家主公不是这般冲动的人,一般有什么事都会找人商议其可行xìng,议定方略之后再动手。这次却是直接出去了,而且使领内的整体动员,好像准备与孙权刘备打一场生死之战一样,完全不像是他的作风。问道“主公那几rì见了什么人没有?”施翔道“文锋似乎知情,但他却不肯告诉大家,还有当天主公迎接了三娘子之后就变得极为暴躁,好像被三娘子带来的什么消息激怒了,可惜我没办法去见到她,您倒是可以去问问。”庞统想了想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决定,再说什么也是无用,至于原因还是等事情了结再去探究好了,我还要前往交州,就不在此多留了,你是不是在得到向我通报之后再去接太夫人她们回泉陵的任务?”施翔道“正是如此,临湘离敌人领地太近,太夫人留在那里不太安全,需要转移。”庞统道“看来主公是真的决定了,要打一场大仗,不过就算不决定也会在一个月之内到来,据我所知吴侯已经在动员士兵,并且贺齐一直没有回去,可能此次战斗就由他来担任主将,有这个山地战专家在,我军可能得付出不少代价呢。要是主公到了临湘,你就派专人把这个计划交给他,希望不要出岔子。”“明白了。”
“听说那个费思体弱多病,平时连走路都要人扶着,若是死了怕是费家人会让··陪····”孙绍吼道“不要说了,现在就是要快,不能给对方反应时间,刘备可能以为我是单纯的想要破坏他跟孙权的联合,必然把注意力集中在夏口方向,竟陵靠近江陵,在他眼里姨父忙着西征不会有空来揍他,那就是我们的机会,要是有人胆敢阻拦,不论缘由,全部斩杀,不能泄露了消息。”文锋道“明白了。”孙绍此次直接征调了两千多轻装步兵,以及自己的亲卫队一百五十人(全部有马),陆逊也被他派到了桂阳郡指挥那边的部队,整个战争机器动员起来了。
“怎么回事?居然好像是一副备战的样子?”诸葛瑾走到了长沙郡的边缘,看到的是那些人厉兵秣马的场景,深感奇怪。孙权和刘备联姻的消息他是一点都不知道,当然更不知道孙绍已经下令全部动员,进入战备状态。除去不跟他人相邻的零陵郡和交趾九真rì南三郡以外,全部是最高级战备,除去新兵开始加紧训练以外,又加征了一批城防军,用以作为防卫各个要点之用,孙绍在极短的时间内增加了一万多士兵,作为以后的作战预备部队使用。诸葛瑾现在心生疑窦,却没有发现在他不远的地方一支部队正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