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自己的军队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并且基本上吞下了荆州的全部地域之时,孙绍本身却显得非常悠闲,一路上跟妻子们游山玩水,糜萍现在也是逐渐的再一次融入自己的团体之中,跟诸葛芸等人也是非常合得来,虽然说可能是未来的竞争对手但是只要互相不威胁到根本利益在一些小节上融洽一些更能让孙绍满意,这也是所有人之间达成的共识,大家事实上都在默默的在划着界限,在不干涉底线的前提下这些少女们可以作为朋友。至于孙绍则是乐得看到她们自己把自己的事情解决好,虽然说一直在内心里责怪自己滥情,不过娶都娶了总不能不负责吧,能把大家之间的关系理顺绝对是一件需要做的事情,毕竟老是让自己去管家里的事情也是非常麻烦的,让大家尽量的多加强沟通促进关系,能用有限竞争代替之前的那一种恶xìng的争斗还是更让他放心的,只是随着孩子们的长大是否会给现在还算和谐的家庭关系带来一丝裂隙还不得而知。不过关心的太过久远愿意以并不明显,二三十年之后的事情往往跟自己的预测会有很大差距他现在在给母亲她们寄去了问候的信件之后前往了军校的所在地衡阳,这里是他所最给予厚望的地方,也是让自己麾下的小伙子们最为向往的地区之一。当然了孙绍这一次来也没有先去衡山上的军事院校,他优先去看望了自己的一位亲人。
“弟妹,现在过得还好吧?带了些东西来看你,然后等一会儿我回去山上看望一下你的丈夫····”赵雎面对着这么一大批人一时多少有些手足无措,也很难料到他专程跑到衡阳来一趟,对于孙绍现在她内心里是抱着一些忌惮的,不得不说他们兄弟两个一直关系很好但是这种行为实在是太唐突了。“主上,虽然说很是冒昧但是我还是有些话要说,您这样子不经过通传进入别人的宅邸真的是一件很好的行为吗?我虽然是夫人的朋友但是毕竟也是嫁了人的了,按照道理您前来拜访我之前应该先征求我丈夫的同意,然后通知我出来迎接。若是这个样子随意的话只怕您所接到的劝谏书信会非常的多的。您马上就要正式成为全国人民的表率了,对于自己的行为也是不该再像以前那样随意了,就算是在生活中也得多注意一下形象才是。”
对于自己弟妹的冷淡孙绍叹了口气,“怎么了?跟了我那位弟弟之后几个月就变得如此保守和世俗了吗?感觉完全跟后世的那些个人主义者所主张的‘风可进雨可进国王不可进’差不多,关键是在这个年代的中国怎么有人敢这么想。”诸葛芸推了他一下,“抱歉,忘记了提醒你一些东西,夫君确实是随便了一些,对于世俗的礼法根本不放在眼里才会对于这些东西有些茫然了。虽然是面对自己的亲人,但是毕竟男女有别,这么贸然的进去引起的非议还是会不少的,就算是令弟没有什么异议也难以逃脱别人认为的轻佻的罪名。至于赵姐姐若是不拒绝您的话她也得担责任的。夫君虽然在尽量的改革风俗,但是面对这种东西的时候还是迂回一下比较好。”
孙绍这才醒悟了一下,心里暗骂“确实很麻烦呢,制定那么多规矩干什么!弄得进个家门都不让,今天有些心思来拜访一下弟妹居然搞得兴致全无了!算了,这也是以防万一,还是先去找一下循弟他们好了。”“既然如此就先把礼物留在这里,交州产的麻布,通过贸易从身毒国弄来的棉布,还有四眠蚕的丝绸以及从益州送过来的锦缎,如果还有需要的材料的话我们会再去找,请弟妹先收下好了。循弟那一边我会自己去说,若是还觉得不妥的话可以来找芷清。话说你住的地方可真的是不怎么样啊,这也是在给自己一种修行吗?”
赵雎在说出刚才一番话的时候就后悔了,很明显的孙绍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经过这里的时候顺带的来拜访一下。至于说为什么先来找她也就是因为更近便而已,对于自己之前的好友,以及庇护了全家的主人,说出这种顶撞的话来多少会让她觉得孙绍一旦生气可能带来很不好的结果。不过看样子他们并没有生么恼怒的举动,而且留下的礼物似乎更多是临时挑选出来的而非专门买的(因为各式各样的布料都有,而且并不只有贵重的产品,估计是孙绍从交州那边拿回去的特产品,因为觉得赵雎喜好裁缝就挑了些送给她),心里多少有些愧疚,看到诸葛芸站在那里对着门里面说道“赵姐姐,那么我们等一会儿再来哦,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们会帮忙置办的。你这边的生活好像困难了一些,也没有必要弄成这个样子吧?”
赵雎听到了故友的问话笑了一下,“是的,这是公易他所希望做到的,在相对比较困苦的环境下生活以磨砺自己的心智,话说临湘侯早年的时候同样过得也并不比现在更好,养成了好习惯的话是可以保留很长时间的。”听完这些话诸葛芸向屋内的人拜别,然后跟随孙绍一起前往衡山。“临湘侯,一副似乎看透了很多东西的表情,就算是马上就要登基了但是依然是一副很轻松随意的样子,好像根本不打算按照过去的习俗来约束自己来做一个君主。或许说他本来就蔑视那样的传统,对于这些东西不屑一顾····的确是个让人难以捉摸的人。我得到了他的成全也算是一件荣幸的事情,他对于一般人的关心远超过那些普通的世族,芷清你能有这样的一位好丈夫,也是非常值得高兴的,。夫君可不能把自己当做弟弟了,君臣之间就算再亲密如果过度的话难保有什么意外出现,有些方面还是得谨慎一些才是。”想到这里赵雎吩咐家里的仆人,“给我准备一些东西,我上去探望一下阿郎。”
衡山上,军事学院的训练并没有因为孙绍的到来而停止,学员们照常出cāo并且很有可能分到更加艰苦的训练任务。孙绍对于程普这种周亚夫似的治军方式感到佩服,毕竟老将军虽然也有六十好几了但是比他还老的黄忠依然在军队中服役,对此因为自己身体状况不佳而被迫退役的程普多少有些不平衡,经常xìng的抱怨自己的身体,对于那些孩子们也是多次强调了锻炼的重要xìng(当然事实上他这就属于正常人水平,黄忠那种非正常的身体状况是不经常出现的,而他之所以难以在上战场多少也跟早年经常受伤留下了不少隐疾有很大关系,现在风湿正在折磨这位老将的身体,每一次出现在大家面前也多有些勉强了),对于这一方面是绝对不放松的。就算是孙绍经过训练的地方,那些学员们一个个都面无表情的进行着自己的训练,直到训练结束,才一个个听从他的召唤跑到了树荫底下,只是看上去神情有些冷漠,而且对于某些方面的问题也动不动以军令难违作为理由回绝孙绍,也是令他心中一凛。
慰劳完大家之后孙绍来到了院正那里。“话说这种行为很有危险呢,我的命令还没有院正的命令管用,不得不说老将军还是非常有自信的,当年周亚夫不可谓不是忠臣,只是表达的方式有些问题才让景帝这样的君主都觉得他不可靠而已。”程普却是流了一身冷汗,这话明显是责怪,等同于说对于政治教育强调的不够。他急忙想要解释孙绍却打断了他,“没有什么事情,你是什么人我知道,而且我也没有想要试探的意思,总不至于这个时候还对您的忠诚度表示怀疑。这一次我是全程观看什么都没有做,下一次希望我自己出言的时候大家至少会有一点反应。”程普笑得有些苦涩,对于马上就准备登基称帝的主上提出这种要求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对于军人而言到底是政治命令重要还是军事命令重要其实是一件很扯的事情,虽然说事实上政治高于军事但是将军们也需要抗拒政治家的瞎指挥,因此就有了周亚夫这种敢于多次违抗君令的人,然而这个下场的确是相当的不好就是了。说句实话这对于整个学校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在给与了否定的态度,想到当时开学典礼上他的讲话,程普心里也在感慨人有些时候会根据需求的不同来判断同样的事情,对于执行者而言就是相当麻烦了。
这个时候也有几名学员直接走近了这边,“兄长这话说的未必就正确了,所谓‘君使臣以礼,臣侍君以忠。’孝景皇帝诛杀无辜之人本来就不足效法,若是明知并非有不忠诚的心理却还要要求别人在表面上迎合只怕以后兄长身边就得小人胜于君子了,这对于以后的繁荣昌盛未必是什么好主意。”孙绍怔了一下,这好久没见自己这位弟弟居然已经变得如此刺头了,可以说他已经融入了这边的氛围之中。不得不说他的话表面上并没有说错,而孙绍说出来的隐藏意思却被轻轻揭过了,应该说他很会为自己的阶层谋算了。
只是孙绍也没有说必须要大家像崇拜神一样对自己效忠,讨价还价一下本来未尝不可,就是对于周循也这么说自己多少感到有几分诧异,而作为为自己培养嫡系军事力量的地方如果让这种把忠诚放在第二位的思想蔓延开来也未必是件好事,似乎看上去大家很为自己的身份而自豪,某种程度上已经有些忘乎所以了。“几个月不见不得不说循弟已经变化了许多,看来这里对于人的jīng神的磨砺还是很有效果的。正常的说法是军队是守护国家的剑,但是使用这把剑还是更多的需要政治家来cāo作的,让剑自己来cāo作自己未必就不会伤到主人,而这对于国家有什么好处呢?你们开学的第一天就学到过军队的xìng质和作用,这是一只解决特殊政治问题的队伍,它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满足某些人杀戮的yù望,需要的是让这个国家能通过战争行为获取利益,包括正面的利益(说白了就是从其它人那里掠夺)和负面利益(就是防止敌人从自己这里进行掠夺),在失去控制而不能给人民带来好处的时候这就是最可怕的灾难。汉朝之所以会衰落无非就是从军队开始听命于州郡甚至地方豪族开始的,之前虽然说庄园经济已经开始占,主流但是只要zhōng yāng保持足够的军权还是可以改变的,我之所以在军队中强调政治挂帅的作用,其实就是为了防止出现再像前些年一样各地军阀蜂起让整个国家陷入混乱的局面,这只会便宜我们的敌人而已。看来诸位是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对于外界的看法实在是狭窄了一些,的确国家的保卫者是光荣的,但事情不要忽视大家是为了什么而奋战的。我们的目的是建立每个人都能发挥出自己一份力量的新的社会,不要有自满之心,请注意不要把荣耀在自己人身上取得。”
当然大家并不是特别的服气,而且周循所言也并非是显示自己具有特殊xìng的意思,只是孙绍这么一说确实很多人发现自视高了一些,在某些问题上对于自己的君主和教育的提供者有那么一点不够重视。“或许说我们把自己看的太过于dú lì了,军人本来就是得服从于政治任务而存在的,忠诚也将永远为您的梦想而服务!”程普见到大家有些疑惑,就对所有人说“大家先去休息一下,思考一下主上所言是否合理,有意见的话形成意见书统一呈上去。公易,你留下来,主上大概有话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