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参政院的组建完毕,不少宗室成员都进入了其中担任一些参政员,对于政局也是多了些议论。对于孙绍来说并不害怕别人讨论自己的政策,毕竟这些东西也是从实践中才能得出结论来,有了一个能随时给自己提醒的机构,也并非什么坏事。当然了,始终有一些小道消息说徐媛因为接受了孙绍的鞋子才得以让大家得到进入参政院的机会,虽然说这些东西很无聊不过对于自己跟三婶的名誉也是个不利的方面,当rì也是出于谨慎考虑才直接拿了自己的鞋子送过去,若是换掉的话谁知道是否会导致更加惨烈的东西。直到孙翊亲自站出来辟谣这才让类似的话平息下去,不过也有人指责孙翊使用夫人政策,让相对更容易被孙绍接受的徐媛前去游说从而得到成功,当然这样的指责程度就比较低了,也不会有太多人理会。“这里总有些无聊的人总是会尽一切的机会来对付我,不过若是这样的东西也能用上的话,也只能说他们黔驴技穷了。”
沉思中孙绍听到了后面的一声呼唤。“临湘侯,您不该对于大家定下来的规矩视而不见,现在该是休息时间就不要工作,或者锻炼一下身体来强化身体机能,一直在看文件的话身体可是不能支撑太长时间的。”孙绍才惊醒过来,“浮生吗?我还以为你去跟着张先生讨论学问去了,的确也有些让我吃惊。其实你也不用那么努力,我这些rì子都是在按照大家的规划生活,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刚才只是看到一些谣言的事情一时心有所感,所以稍微有些失神了而已。”孙绍接过了糜萍递过来的药碗,忍着苦味把这些东西一饮而尽。“其实没病吃药是不好的,我这是身体不适,倒也算不上生病,用药应该以调养为主而不是这样子用治病的方法来对待我。”“临湘侯的医术至少没有我jīng通吧?前几天去见了一下张先生并且向他询问了一些关于你身体的事情,得到的结论是完全可以适应这样程度的药物治疗。莫非你以为你这样透支身体不是病吗?我再怎么说也不能看着你不爱惜身体吧?”
面对于她那种职业xìng的回答孙绍笑了,的确糜萍对于自己的工作非常负责,甚至到了古板的程度。不过孙绍喜欢的也是这种负责任的jīng神,也就轻笑着说“浮生你···真是相当的感谢呢,这份关怀跟大家比起来可是一点都不差啊。对于我有个问题需要问你,对于最近的一些谣言你有什么看法吗?”糜萍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这的确是无稽之谈,临湘侯自从上次荀夫人的事情吃了大亏之后也是收敛了许多,做出这种事情来怎么可能。至于徐夫人,她是有名的刚烈女子,更不可能用什么自己都不齿的手段来赢得利益。我不得不说制造出这种谣言的人想法相当的糟糕啊。”
“不是说这个啊,浮生,你怎么还在关注这样的东西啊?”孙绍大汗,对于喜欢八卦的人来说果然这样的东西是非常的吸引人。“我是说我们跟魏国谈和的事情,这样的话必然会引起汉国的紧张,似乎汉国已经派出了使者前来交涉,我想很难能够谈得妥。汉国现在军队多民众少,生产估计难以满足军队需求,很难想象他们会满足用贸易来获得需求,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我跟令尊之间迟早有一战。到时候,我也不是很希望你为难,既然你也是放下了之前的那种成见的话,也还是离开这里会更好一些。我相信自己的实力,而且已经决意要自己出阵了。如果我将他彻底击败,或许你也将永远不能再见到他····这从来不是一场平衡的战斗,我能输得起,而他只能冒险,我只要一次决定xìng的胜利就可以让汉国灰飞烟灭。浮生,虽然心中也是有些怨恨,但是亲情是不可磨灭的,你父亲肯定也不可能忘记你在这里,如果能见一面的话也算是能弥补一下遗憾吧。但是记得一定不要参与战争,那非常的危险,我不希望在满足你愿望的时候让你受到损伤····”
这番话说得有些语无伦次,但是主要的意思糜萍还是明白了。“我知道了您的意思,但是我不会走。父亲,不值得我去牵挂,他所牵挂的东西,没有家人的地位····的确他是对于我产生了极其重要影响的人,但是最重要的,是你。”糜萍顿了一下,“没错,让我从那种绝望中恢复过来的人,是你,还有夫人她们。如果没有大家的关怀我可能会一直陷入怨恨中无法自拔,感觉不到爱的存在,且不说我这条命是您救下的,光是给我带来了如此多的生**验,明白了相当的道理,也绝对不是父亲能够给我的。您跟他交战本来就是必然的事情,我不可能阻挡。当年父亲用我作为其中的一个借口向您宣战,现在他也不可能估计我的感受而放弃对您进攻。诚然任何一个人受伤都不是我所情愿的,只是事已至此我不能做什么阻挡。感谢您的好意,只是我不能做到如同您所说的那样,对于父亲的作为我也无法完全认同。尽管原谅了他的一些作为但不代表应该离开您,我不愿意继续成为筹码一类的存在。是的,即便是你们交战的时候,我也不会离开的。我会祈祷父亲不至于战死,但也一定会祈祷您能取得胜利。”
糜萍这一番话等同于承认自己对于孙绍的感情已经超过了爱恨交加的父亲,放在了第一位。事实上她对于这种东西其实是早就确认了的,孙绍之所以极力挽留何尝不是一种喜欢的表现?府内众人又何尝仅仅把自己当做医师了?每次家庭会议诸葛芸总是拉上自己,说是作为私人医生可以听听,但是那张一直空着的椅子何尝不是给自己预备的。“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的话,那么我也没有太多可以说的了。这一战不可避免,我虽然不愿意你因此伤心但是却也不可能人任人宰割。这样吧,我会尽量避免击杀令尊的动作,有机会的话让你们见一次面,如果战斗结束他还没死的话,应该可以和谈的。刘玄德不是不识大体之人,一旦失败绝对会低头认输以图东山再起。除非我能给他致命xìng的打击才能彻底颠覆季汉,现今魏国在侧虎视眈眈,而我们的新一轮工程还没有完全结束,除了确信能将他的部队全歼以外还真没有什么彻底歼灭季汉的办法,应该说还是又让你能满足一下愿望的机会的。”
糜萍摇摇头说道“我知道你这是在为我考虑,只是国家大事毕竟不能掺杂太多私人感情,夫人的叔父一样在季汉为相,你们二位从来不曾有半分顾忌。若是为了我对于父亲手下留情的话,对于您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孙绍笑了一下说道“如果造成的后果不算特别严重不可挽回的话,那么多掺杂一些私人感情也不是不可以啦。当年二姐的事情你也不是没有看在眼里,否则二叔还得提前几年被赶下来,或许趁着那段时间他所做的事情民怨沸腾杀了他也未尝不可。不过为了二姐我会停下来,我没有理由因为可以挽回的情况而让自己的亲人受苦。诚然我有自己的底线,或者说本质上我还是自私的,面对事业的彻底xìng的威胁就算如此我估计也难以妥协,但是我想说的是除此之外,没有必要额外的让自己身边的人去承受这种灾难。如果我让你此后再也没有机会跟令尊见面,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看得见的好处(孙绍心里认为刘备年纪这么大了,如果粉碎他的希望估计撑不了几年,就算不在战场上击杀他,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说能俘虏他的话就更好了,对于皇帝被俘虏然后放回去的事情,固然刘备自己受得了,其他人可是没有办法控制了,趁机进攻有很大的可能造成季汉的失控,那样对于自己来说好处比直接杀死他更大),而且对你既残忍也不公平,所以我希望让你zì yóu的做出选择是否离开。既然浮生决意留下来陪伴在我身旁的话,能稍微不让你太难过的办法只能是这样了,只希望不要是斗恩升仇这样的情况就可以了。”
糜萍说道“我知道可能确实怨恨这种无法避免的命运,只是自从父亲抛弃的我那一天起已经做好了这样的觉悟了,导致这样的结果没有什么可以憎恨的,我只是希望您能够尽力的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而不是为了我这么个夹在中间的人为难。”“此事了后,可否就此真正的留在我身边吗?阁下这样的把责任看得很重的人,做出这样的牺牲实在是相当的····如果你此后再没有依靠的话,就把在下当做依靠吧。”糜萍口中轻叹,但是没有说什么。“那种完全随自己意思的zì yóu生活,果然是梦一场啊。父亲给了我生命和生活的开始,子续也给了我新的发现世界的机会,如果此事真的了结之后,的确该给自己找一个归宿了。”
“子续,现在随着你家庭事务的一些乱象传出去,似乎也是有不少荆州世族打算嫁女给你,名义上打着给你扩充内庭的意思,不过确实是非常的不怀好意。这是他们的名单,要怎么处置你自己来决定好了。”孙绍很惊讶的发现母亲的腹黑程度并不比诸葛芸她们更低,甚至犹有过之。在一般人眼里太夫人都是一个老好人,别人有什么问题反映上来都会答应然后跟儿子谈一下,绝对不会拒绝任何人的请求,在那些世家贵妇的圈子里也算是被认为很有信义,能够靠得住的人。大乔在套去了不少对于儿子有用的情报之后也是非常隐晦的表示愿意帮她们一臂之力,从而套到了那些企图给形势添上一点乱的人的名字。
相对于诸葛芸那种表现在外面的敌对情绪,母亲那种笑里藏刀的作风似乎更让人毛骨悚然。“吾儿如果觉得这样的方法有什么问题的话也很正常,你希望自己担负恶名来让我享受生活的想法,我也一样有。为娘可没有什么可害怕的,只要有益于吾儿的事业,能够让你不至于过于cāo劳,使用一点心机算得上什么?为娘除了你以外,还有别的值得珍重东西吗?”母亲这一番话让孙绍深深愧疚,对于大乔来说没有比自己儿子更重要的事物,可是孙绍作为儿子让母亲如此忧心甚至不惜用欺骗的方式来对付自己的敌党,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孩儿不孝,竟然让您用这样的方式来帮助自己,其实您不用这样的,很多事情我能自己解决,不过是多费一点力气,根本不用在乎什么····”
大乔只是笑了一下,“你可是注定要统治天下的人啊,作为天下至尊污点可不能留下太多的。至于我可没有太多人关注,而且这些事情未必就是什么伤天和的事情,不就是人家想要嫁女儿给你而已,不喜欢拒绝就是了,我也不过是如实转达了一下他们的希望而已。”对于母亲这种偷换概念的做法孙绍很无奈,当然对于那些准备yīn自己的人也没有必要对他们有太好的待遇,以后盯紧一点找到由头可以好好惩戒一下,自己的家事可不是他们该管的。孙绍正想要跟母亲解释一下,却发现几个人急匆匆的跑到了门外,“禀报主上,乌程侯夫人的教师夏侯节求见,并称如果太夫人在的话希望也能求见尊严,请主上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