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营地里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间或还有女人的尖叫,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们三个赶紧循着声音跑了过去,只见一大群人正围在一个蒙古包外面,指指点点的议论纷纷。在人群的外面是那个当初迎接我们的蒙古族姑娘,此时她正趴在一个老人的肩膀上不停地哭泣。
我走过去轻声问老人:“大叔,这是怎么了?”
蒙古老人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有人死了!”
“死人了?什么人,游客吗?”
“不是,是一个在我这里打工的汉族小伙子。”
我突然想起了梦中黑袍人的那句话,“那人就是你们的下场!”难道他说的是这个?想到这里我赶忙从人群中往里挤,可是蒙古包门口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我根本就挤不进去。
国人这个喜欢看热闹的毛病究竟什么时候能改呢,我站在人群后面大喊一声:“所有人让开,我们是警察,思远、老吴,你从现场找几个人带回去做笔录。”
听我这么一喊,刚才还围在门口的人群呼啦一下就跑光了,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瘦子和曲思远全都看得目瞪口呆,我心里暗暗一笑,走了进去。
死者是一个年轻男子,年龄大概在20多岁左右,身材不高,穿了一身蒙古族衣服躺在帐篷内的地毯上,在死者的头边还放着一部国产手机。死者的两只眼睛圆睁着,面部表情扭曲,看上去似乎极为惊恐。看到这里我忽然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立刻解开他的上衣看了看,果然他全身的青筋都暴了出来,肌肉崩得紧紧的,两只手的手指全都紧紧的攒在一起,就像是鸡爪子一样,除此之外在死者身上找不到一点伤痕或者血迹。
这不就是当初孙德刚死时的样子吗?怎么会如此巧合,他和孙德刚究竟有什么联系呢?难道梦中的那个神秘人说的就是这个人?
我又重新走到老人跟前问道:“大叔,您能再详细的说一下死者的情况吗?”
老人上上下下的把我打量了一遍,疑惑的问道:“你们真的是警察?”
虽然有点心虚,不过我仍然直视着老人的眼睛,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坦然一点,“嗯,是的,不过我们是因为别的任务碰巧经过这里的,你们已经报警了吧?”
老人点点头说:“已经报警了,派出所的人应该一会儿就要到了,不过跟你说说也没什么。我是这里的老板,这个小伙子叫李天,从去年开始就在我这里打工,平时主要是干些收拾卫生、宰羊剥皮之类的杂活儿。今天早上,他原本早就该起来收拾卫生了,可是却始终没见他人影,于是我就叫我小女儿过来喊他,谁知一进来就看见他已经死了。”
“李天?他是哪儿人?”
老人想了想说:“记不太清楚了,好像也是旗里的,哦,对了,是大兴乡的!”
大兴乡!听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走进去把李天的手翻了过来,果不其然,在他的左手手背上有一道巨大的刀疤。
曲思远惊叫道:“难道是他?”
老人解释说这是李天去年宰羊的时候弄伤了手,留下了这么一道伤口。
我又捡起地上的手机打开看了一下,微信的账号名字赫然正是“岁月的颓废”!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我们要找的就是这个人。
我又把李天的衣服和包都找了出来,从他的钱包里找到了他的身份证,上面写着李天的户籍地正是翁旗大兴乡大兴村。
我见瘦子和曲思远还在满屋里的翻找,拦住他们说:“不用找了,那个东西肯定已经不在这里了!”
曲思远不解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等会儿上车再说,我们要快一点了!”
告别了老人,我们三个回到车上,瘦子握着方向盘问我:“我们去哪?”
“回大兴乡!”
在路上,我把整个情况跟瘦子和曲思远讲了一遍。这个李天就是李宝全的儿子,而他也正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岁月的颓废”。李宝全那天晚上捡回了那卷黄纸,可是他不识字,不知道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顺手扔到了某个地方,然后就出去喝酒去了。李宝全出事之后,李天一直都没有回家,直到我们到达大兴乡的那天,他才回的家。李天回到家后,无意间发现了这卷黄纸,而且他还发现家中有被人翻过的痕迹。碰巧这时我们正在挨家挨户的问文物的事情,结果被他给听到了,于是他猜测我们或许就是要找这个。
后来李天就通过手机微信联系上了我们,他之所以选择在这里跟我们交易,肯定是因为他认为这里的情况他比较熟悉,而且旅客又多,对他而言会更加安全。
“可是他是怎么死的呢?而且你怎么知道那卷纸已经不在了,我们的梦又是怎么回事?”
“这就很简单了,我问你,看到李天死的样子你想到了什么?”
“孙德刚,他们两个人的死法几乎一样。”
“你觉得这是巧合吗?这个世界上虽然存在巧合,但其实在很多巧合的背后往往都藏着规律,只是没有被人发现罢了。孙德刚和李天除了死法一样之外其实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拿了那个棺材里的东西。”
“可是李宝全也拿了!”
“是,但是别忘了李宝全不识字,所以他不可能了解到那卷纸上面的内容,也就没有灭口的必要。”
“你是说他们都是被人灭口了?”
“他们两个人都是因为知道了某个秘密才被人灭的口,因为只有死人才能真正的保守秘密。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灭口的人肯定与殷家有关,他这次来到这里,目的有三个,一是拿回那卷黄纸,二是杀人灭口,三是警告我们。这也就是我们那个古怪的梦的原因。”
瘦子说:“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竟然能够控制别人的梦,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曲思远沉默了一会说:“我想起来一件事情,我当年曾经在国外的一个刊物上看到过类似的内容,有一个美国的魔术师,他声称自己有特异功能,他不需要借助任何的语言引导,就可以用自己的思想操纵别人的梦,想让对方梦到什么,对方就会梦到什么。专家们都一致认为这是伪特异功能,那些参加测试的人都是他找来的托。不过,许教授却认为存在这种可能性,就像心灵感应一样,心灵感应是用潜意识去感受对方的脑电波,而这种情况则正好相反,是用自己的脑电波去影响对方的潜意识。”
我点点头说:“理论上能说得通,就有可能存在,我感觉我们已经快要接近答案了。”
“你是说殷家的人?”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