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你快看,很少人有机会看到这种祭祀呢,來都來了就看看呗~”
魏勇的激动之色瞬间引起了我的好奇心,要说这些少数民族的传统祭祀,我还真沒见过,听倒是听过一些,但都不全面,顺着魏勇所指的方向,我立时看到眼前的一处山崖上,正是一群奇装异服打扮的人,手持通红火把,渐渐向一起汇聚,
“那是,,,是火塘,。”魏勇双目炽热地盯着人群中的一堆火苗,似乎瞬间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并咧嘴干笑道;“还真是火塘啊。”
所谓的火塘,又叫“火坑”,也有的地方称“火铺”,燃料为木柴,在许多少数民族中,火塘是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每年都要进行火塘祭祀,祈求家人安泰,
魏勇皱了皱眉头;“他们所跳的乃是此地极为流行的皮鼓舞,再加上我对羌族文化的了解,火塘祭祀的前奏,就是跳皮鼓舞。”
“哦。”我诧异地问道:“皮鼓舞是什么样的舞蹈,为什么在祭祀等重要的时候才能跳呢。”
“嘿嘿。”
魏勇也不闲扯,快步引导我走近火塘祭祀的现场,在场中的巫师荡起一道道神秘而又怪异的舞步时,魏勇才嬉皮笑脸道:“跳这种舞,必须要两位巫师同时进行,一个人举短戈在前,另一个人左手持单面鼓,右手持弯把鼓锤敲击,并摇晃鼓内的小铁环哗哗作响,开始在一阵吆喝和鼓声震天的热烈、紧张气氛中边击鼓边跳,走步时脚不停的颤动,不乏神秘,主要步法有甩鼓步,两脚八字分开,鼓先落在两胯之间,然后向上甩,同时击鼓,两边踮跳步,前脚向前跳,后脚以脚尖点地跟出,左右交换击鼓,还有开胯下蹲跳步、松膝绕步等,也有原地打“旋子”的技巧动作,其动作节奏明快,激烈而敏捷,一般在老年人死后,火塘祭祀跳皮鼓要进行3天3夜,死者的亲朋故友都要参加跳皮鼓,人数不限,跟在巫师身后,从右到左,或由左到右地跳动,先成曲线队形,然后成圆圈,跳皮鼓以表演者手中所持羊皮鼓、串铃等为伴奏,”
“呃,,。”虽然我对此地的民俗好奇,但那些隐藏着神秘色彩的祭祀舞蹈却是让我望而却步,当然,这是基于道法之无边信仰的积淀,况且我自认道门中的禹步,并不亚于他们的舞步,
《仙药》篇记载禹步法曰:“前举左,右过左,左就右,次举右,左过右,右就左,次举右,右过左,左就右,如此三步,当满二丈一尺,后有九迹。”
《云笈七签》卷六十一《服五方灵气法》记服气时所行之禹步,云:“诸步纲起于三步九迹,是谓禹步,……其法先举左,一跬一步,一前一后,一阴一阳,初与终同步,置脚横直,互相承如丁字,所以象阴阳之会也,
大禹所创之禹步,有辟百邪虎狼之说,也是道门中做法启坛必须用到的配合法诀,可让施法之人距离成功更进一步,,,
果然如魏勇所说,皮鼓舞一起,前面的巫师举短戈在前跳跃,而后面的巫师则左手持单面鼓紧随,右手持弯把鼓锤敲响,,
另外也有一群人跟随在巫师身后,围绕着火塘不停地念叨着什么,不过这些人中有很多展现了极不情愿的一幕,说是极不情愿,乃是他们的脸上皆是布满一层淡淡的黑气,黑气,也就是死气,
魏勇适时提醒道:“那些跟着后面的人,一定是死者的后人或是至亲,否则普通人是无法接触这样的神秘祭祀。”
我大致明白了些什么,也渐渐喜欢上羌族的舞蹈,但就在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皮鼓舞时,其中一位巫师的身后突然闪现一道紫色身影,身法很快,快到我连眨眼的机会都沒有,就这样,一闪即逝,,,
狠狠地搓捏了一下手掌,虽然沒有见那幕后之人停留,但我还是认出了那人,若是我的眼神沒有欺骗自己,那人一定就是我的便宜师兄,上官锦,
上官锦居然也顺利地抵达此地,,,沒理由啊,他是如何这般轻松就出现在羌族祭祀的背后,想到这里,我扭头便向上官锦消失的方向追去,,
“初七,你去哪里啊。”
背后传來了魏勇的叫喊声,并随之传來魏勇急迫的脚步声渐渐临近,我突然顿住,定了定神,一晃身便消失在原地,,,
一座陡峭的山崖边缘,上官锦背负双手,神色冰冷地注视着我的到來,似乎他等候已久,似乎他本不该來此,究其原因,乃是我也來到了这里,
“初七师弟,别來无恙啊。”上官锦嘴角微挑,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森冷之意,仿佛我此时此刻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我自是不会妥协半步,同样冰冷地回道:“我很想知道你是依靠什么找到这里的。”
上官锦闻言竟是哈哈大笑:“傻师弟,不是我说你,杨远山就是从废物堆里拣出來个徒弟,也应该不是你初七才是,唉,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我一瞪眼,胸口一阵憋闷,但很快,我还是强行压制住了怒火:“上官锦,只可惜我师父就是喜欢我这种笨徒弟,你,一辈子都沒有机会。”
“你,。”上官锦脸色一沉,道:“不知好歹,我正是念在同为茅山道门弟子,才不让你亲身赴险,不管对方是传说中的巫妖,或是现在的尸妖,我上官锦都未放在眼里,而你,,,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谈何夺宝,。”
我心头一颤,上官锦的话语字字如刀,生生刺在我的心口,是啊,,,我的修行不及他,甚至在某些时候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谈何夺宝,即便我能顺利的消灭尸妖,又有什么本事与上官锦一斗,,
“初七才不会怕你,我魏勇更不会怕你,哼,不管初七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会义不容辞的拔刀相助。”
突然出现的魏勇,确实让我始料未及,就是对面的上官锦也微微露出一丝惊愕之色,但很快便烟消云散,冰冷的目光紧紧盯着魏勇手中亮出的军刀,不知为什么,上官锦的脸色再次一变,却连个招呼都未打,转身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