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青皮将两**宝击落,身形一扭化作一股清风,瞬息间出现在光罩之前,垂首便一角顶去。
噼里啪啦一阵巨响,血煞阴雷瞬间弥漫整个光罩。
王墨双眼一眯,脚下用力,陡然化作一抹流光,战戟直刺光罩。
噗嗤一声轻响,这光罩终于抵御不住接连打击破碎开來。
眼见战戟趋势不减,裹挟的锋锐之气将老者面颊割破,慌乱之中赶忙一撇身子,噗嗤一声战戟剑刃直接入肉,锋利的剑刃轻轻滑动,连一丝声响都沒有,老者的左臂便齐肩而断。
“啊!”老者惨嚎一声,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恐惧与后悔,但不待他退出多久,便见王墨身形与他擦肩而过之际,右手手指微微曲起,其上遍布青金色电弧猛地一掌便拍击在他丹田之处。
老者只觉丹田之中一沉,调动元气之时已是受到限制,心神大骇之下赶忙用神识探入丹田之中,想要冲破那丝阻力。
王墨在瞬间用雷系真元将其金丹封锁,老者凭借自己的神识修为完全可以冲破,但王墨哪里会给他这个时间,左手中战戟一挥,蹭的一声轻响,血光乍现间老者头颅便冲天而起。
看着老者飞起的头颅,王墨右手掐诀,弹指间数道法诀沒入其头颅之中,噗通一个掉落于地,骨碌碌滚到一旁。
“呼哧!”
做完这些,王墨狠狠的喘息了几口粗气,但还沒等他定神,身旁便传來一声巨响,赶忙回头看去。
“轰隆!”
只见青皮庞大的身躯,如推金倒玉柱般趴伏于地,肚腹之上猛烈的鼓动,口鼻之中鲜血测测流出。
显然是 之前急于救主,在伤势刚刚稳定的情形下,连续数次使用本命神通,致使它身上加上。
看着青皮此时的情形,王墨哪里还不明白,顾不得身上伤势于疲乏,赶忙一拍储物袋取出一瓶丹药,给青皮喂服下去,才将之收入灵兽袋之中。
转首间看到老者还在抽动的无头尸身,王墨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单手一点,射入其中一道法诀,便将其金丹摄出。
看着这颗圆润无比的赤红色金丹,王墨挥手间将老者尸身连带头颅一并收起,这才祭出夜魔隐衣穿上,离开了此处。
……
半月之后,王墨在一处山洞之中,从修养之中醒來。
双目开阖间闪过一抹冷芒,反掌间地上一道红芒闪过,多出了一具尸首分离的尸体。
“疾!”
只见尸体漂浮而起,噗嗤一声轻响爆成了一团血雾,周围有数道青金色光华将之圈住,才沒有爆裂开來。
“炼血追魂!”
蓦地,王墨口中轻喝,双手向前一探,打出一道玄奥的法诀沒入其中。
以他此时的修为,已是可以不用阵盘便可以施展炼血追魂秘术。
血雾在法诀沒入之后,发出一阵嗤嗤声响,急速翻滚起來,盏茶工夫后,便形成了一团黑红色雾气。
接着便见黑雾一阵翻涌,渐渐凝成了一道人影,正是那偷袭王墨的老者。
“你好毒……”老者甫一出现,便对王墨破口大骂。
但不待他说完,王墨手中法诀一变,老者神魂再度爆裂开來。
只听一阵噼啪作响,在炼魂法诀炼魂之下,原本黑红色的神魂雾气,渐渐化作了一团灰色。
看着这团灰雾,王墨缓缓闭上双目,神识一动向内里探索而去,只见其面色一阵变幻不定,最后嘴角勾起一抹颇为玩味的笑意。
数日之后王墨身上的伤势恢复的七七八八,从怀中摸出一个储物指环,将之带在自己的手指之上,也沒有施展什么隐藏法诀。
接着从中取出一套赤色红袍,穿戴在自己身上。
又将老者那两件法宝巨锤与赤金剑取出,用丹火祭炼一番,身上嘎嘣一阵脆响,双手在面颊之上一阵揉搓,变幻成了那老者的模样。
便起身走出洞外,身形一闪,向东北而去。
从那老者的神魂之中,王墨得知此人名叫呼延烈,是一名炼器师。
此番却是从这里路过,要前往西南之地收取些生灵血肉,來修炼自身魔焰。
呼延烈此人,表面上虽然一直用妖兽血肉修炼,但暗地里却是不知祭炼了多少人类生魂。
毕竟人为灵长,初生之时便有灵智,虐杀之后怨气极重,用來修炼各种魔功是最好不过。
所以大多魔修者多是选择祭炼凡人生魂,而不去选择妖兽等生灵。
中阳城,隶属于魔道一流宗门血魂宗,在方圆万里之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修士集散城镇。
经过数日飞行,王墨看着眼前庞大的城池,脑海中掠过得來的信息,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向城里走去。
呼延烈在中阳城之中地位颇高,不止是因为其结丹后期的修为,最重要一点便是他的炼器师身份。
虽然修士步入结丹期之后,金丹便可自动生出丹火,以供炼器之用。
但大多数结丹修士,除却炼制本命法宝之外,其余趁手法宝多是找炼器师炼制,毕竟术业有专攻。
而这呼延烈身为一名散修,因其修为低下之时,受到不少宗门之人的欺辱,曾发誓永生不入宗门,加上又是孑然一身,自然成了王墨身份转换的首选。
加上其又是炼器师,在中阳城之中有一炼器商铺,借助这一身份,王墨便可以堂而皇之的收集三阶炼材,只要不是做的太过高调,加上暗中收集一些,足以供给他修炼用度。
如此一來,自然不虞被人猜疑。
“呼延宗师!”
“呼延前辈!”
因为呼延烈的身份,在赤阳城之中认识他的人着实不少,一路之上不少低阶修士恭敬的向他问好。
王墨则是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大摇大摆的向‘自家’店铺走去。
他现在可是 打定主意,要在这中阳城之中安稳的呆上几年,此次青皮突破失败,又强行动用本命神通,伤上加伤之下,纵然有大量灵药辅助,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恢复。
而王墨本身,这些年來大小伤势虽然恢复的差不多,但也有着不少暗伤隐患。
半个时辰之后,王墨站在一处挂着烈日两字招牌的商铺前,略微观望了一番,便举步向内里走去。
“东家您回來了!”甫一进入店铺,便有店内的活计上前问好。
王墨随意的点了点头,道:“把仲阳叫來,本宗有事要交代!”
“是是是!”那仆役点头哈腰的跑去了楼上。
店铺一层之中,不少低阶修士都在挑选着法器等物,见到王墨进來,有 认识者也是赶忙躬身行礼。
王墨自然不会理会他们,举步般向后堂而去。
这烈日商铺后院相当之大,方圆足有一里,周围都是呼延烈亲自布置的禁制阵法。
内里三进三出,庭院楼阁应有尽有,其修炼炼器之处,便在最里端。
王墨循着记忆,沒多会便來到其平日闲暇之时会客的地方,大摇大摆的坐在上首位置。
不多时,便有一名仆役端上茶水,躬身退了下去。
随即便见一名中年男子走入厅中,向王墨躬身一礼道:“刘仲阳拜见东家,不知召唤小的來有何事?”
“确实有些事情要交代,这里面的东西你先看看!”王墨扫了他一眼,手腕翻转取出一枚早已准备好的玉简扔了过去。
这刘仲阳在烈日商铺之中,就是一名大管事,替呼延烈打理商铺中的一应事物,不过是假丹之境罢了,丝毫发现不了面前之人,早已不是他的东家,而是另一个人所幻化。
刘仲阳将玉简接在手中,探入神识查看起來,盏茶工夫后,皱着眉头道:“东家,您收集这么多的三阶炼材,恐怕不好办啊!”
“此事我也知晓,这些年來为了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抓捕之人,对这些宝物通常都有人监察,你放心收购就是,本宗需要这些宝物炼制几件秘宝,这次外出会了几个朋友,他们也向本宗下了订单,却是不能推脱的!”王墨随口胡诌着理由,轻押了一口茶,派头是摆了个十足。
“是,仲阳省得了!只是……”刘仲阳略有些踌躇的看向王墨道。
“有什么事就说,莫要吞吞吐吐的!”王墨眉头一皱,将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之上,故作生气道。
“是,您外出的这一个月里,城主大人那里曾派人來言,要与您商议一下租赁的问題!”刘仲阳身体一颤,小心翼翼道。
“租赁?”王墨眉头一皱,脑海之中略一回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这中阳城城主名叫杨凯峰,乃是结丹后期修士,仗着杨家祖上出身血魂宗,一向在中阳城之中作威作福。
对于城中商铺的赋税等租赁费用,想涨就涨,弄的众多店铺是怨声载道。
但中阳城作为方圆万里内最大的修士集散地,很是在几条临近特有的宝物出产地上吃香,利润也是极其丰厚。
虽然杨凯峰所收赋税颇高,但却沒有哪一家会离去。
而呼延烈在众商铺店主之中,却是出了名的铁公鸡,除却不会对自己店铺中的一应仆役克扣之外,所卖物件宝物皆是相当贵。
但因其炼器水准在中阳城可谓头一把交椅,所以也无人说些什么。
一个城主收税,一个店主拒交,一个贪婪,一个吝啬,在涨租之上,自然有着分歧。
为此事,杨凯峰与呼延烈沒少吹胡子瞪眼,但两人之间却从未有过真正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