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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得遇贤士(上)

书名:九鼎军师2  类别:美文同人  作者:折花不语 || 错误/举报 更新/提醒 投票推荐

    十余天后。西织城守郭跃请辞。并推荐原东织城司薄留良暂掌东织城。

    贺然随即唤留良來见。留良听了军师之意。连连推辞。自言德行不足以服众。力荐当日率民请愿的两位老者伯葵与伺冶。

    贺然笑着问:“那你告诉我。他二人谁最适合可当此任。”

    留良想了想道:“当是伯葵。二人虽都是大贤。但伺冶专心修学。恐怕是请不出的。”

    贺然转头对穿桶道:“那你就跟他去一趟吧。请他们來一下。”

    留良摆手道:“不可不可啊。军师请恕小人多嘴。两位大贤在这一带是颇有名望的。这样请是肯定请不來的。”

    “那依你之意呢。”贺然笑着问。

    留良躬身道:“小人斗胆。为百姓福祉。恳望军师礼贤下士亲去迎请。”

    贺然笑了笑。道:“我看这就不必了。如果请不來他们。你就先代掌城守一职吧。”

    留良无奈只得带了穿桶前去请贤。

    不到一个时辰。留良喜滋滋的回來禀报:“伺冶到了。”

    贺然有些意外道:“你不是说他比较难请吗。伯葵呢。”

    留良面现困惑道:“小人心里也是很奇怪。我们是先去请的伯葵。他问明來意推辞说无意为官。我就知道凭我这点脸面是绝请不动他们的。硬着头皮又去请伺冶。本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可沒想到。老先生二话不说就來了。”

    “好。有劳你了。先下去吧。”说着对穿桶道:“请老先生进來。”

    穿桶眨了下眼。问道:“他都到府上了。军师也不出去接一下。”

    贺然指了指后背。道:“我伤的这么重哪能动啊。”

    穿桶清楚他早晨刚遛了一遍后花园。听他这么说知道他是有意怠慢这个伺冶的。遂不再多言。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不一刻。伺冶走了进來。见礼已毕。贺然认出他是那个在城下一直沒怎么说话的老者。

    待他坐下后。贺然见他神清气和。遂道:“贺然有伤在身。未能亲到府上迎请。多有怠慢。望老先生恕罪。”

    伺冶含笑道:“在下一介草民。何敢劳动军师大驾。能得军师召见已是大幸了。”

    贺然两眼看着他。嘴角的笑容扩散开。说笑道:“我这人说话随意。请老先生勿怪。方才留良极力赞扬老先生乃此地大贤。我也只当很难情动老先生。可……一见之下怎么觉得老先生并无贤者之清高啊。反倒口出阿谀之词。”

    伺冶毫不介意的抚须而笑。从容道:“老朽可不敢当这‘大贤’二字。当世大贤唯军师耳。”

    贺然开心的笑道:“能把奉承之语说的这么坦荡的天下贤者恐怕沒几个能作到。”

    伺冶端起茶盏。道:“老朽以茶代酒敬军师。老朽虽非大贤。但天下为官者值得我真心称颂的却沒几个。”

    贺然举起茶盏向他示意。两人各饮了一口。

    放下茶盏后。贺然感慨道:“贤者。率真耳。装腔作势者非真贤。老先生真不愧贤者之名。贺然失敬了。”

    伺冶道:“军师这贤者之论虽只三字。却道尽其中真谛。古语云。圣主现。贤士出。军师所推新政乃旷古良政。当此时节国内贤者理应出來效力。老朽虽才能低浅。但军师如有驱使亦愿尽绵薄之力。唯患愚钝误事啊。”

    “老先生过谦了。这城守之职老先生是众望所归。只是不知老先生对新政可有细致了解。”

    伺冶正色道:“这一年來我一直在揣摩新政。还曾专为此到周边几座城池走访了一遭。正因确实了解了新政。所以军师一召立时欣然而來。以老朽所悟。这新政到最后所达之境是官府无为而民能治。纵无庙堂而国不乱。”

    贺然高兴的一拍几案道:“说的好。老先生真乃大贤。我方才可真是失敬了。”说着对钟峆吩咐。“取酒來。我得向老先生赔罪。”

    满上酒后。贺然端起酒樽。道:“不瞒老先生。我开始就沒打算真请你与伯葵出掌东织城。一则是我觉得有贤名者多是欺世盗名之辈。二则是我认为大贤即大恶。执新政者。心正胜于才高。留良人品端正能出污泥而不染。又能谦逊而让官职。我是想好了让他做这城守的。他既极力推荐二位老先生。我只得做个样子。不想却怠慢了真贤士。就以此酒谢罪了。”

    伺冶举起酒樽道:“军师言过了。老朽对留大人的为人很是钦佩。对军师所言‘执新政者。心正胜于才高’甚是赞同。老朽素來是不屑于做官的。但现在却很想出力。就请军师准我辅助留大人吧。”

    贺然把樽中酒一饮而尽。待伺冶饮下后。道:“老先生非百里之才。先委屈在这里作一阵城守吧。等教留良领悟了新政要旨之后。我上书大王。请他亲自來迎接老先生入朝。”

    伺冶摆手道:“这个可受不起。军师若觉老朽还有几分可用之处。只需一纸书信。老朽甘受驱驰。虚节繁礼还是都省了吧。”

    贺然赞道:“天下果有真贤士。”

    畅谈了近一个时辰。伺冶起身道:“军师背伤未愈不宜久坐。老朽先告辞了。”

    贺然意犹未尽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贺然真是受益匪浅。來日还望能多得老先生教诲。”

    伺冶神色郑重道:“老朽虽无甚才能。但向來孤傲。当今之世能让老朽真心钦佩的只有军师了。我平生最厌阿谀之词。可今日一定要说出來以表敬意。”

    贺然咧嘴道:“我虽很喜欢听阿谀之词。可你下次别这么郑重其事的夸。说说笑笑间夸几句就行了。这弄的我都难为情了。”

    伺冶哈哈而笑道:“军师真是趣人。老朽得遇军师这样的奇才真是不虚此生了。”

    临出门。伺冶忽然想起一事。躬身一礼。道:“我还要待那日围观的百姓谢过军师。”

    贺然扶起他道:“这就不必了。本就怪不得他们。”

    伺冶点头道:“是啊。设身处地的想。换谁在那样的情形下也不敢轻举妄动。我本是极不赞成绑他们请罪的。可拗不过众人。”

    贺然指了指心。道:“执政者若都能凭心作事。律法典章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律条定的再严密也会有破绽。以心为衡。则万恶难藏。公道才能彰显于世。”

    伺冶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妙论。老朽记下了。”

    送走了伺冶。穿桶叹息道:“今日总是知道什么是真贤士了。相较之下。那伯葵可就差得远了。我在请他的时候就看出他是假意推脱的。估计是想让军师亲自去请呢。这位伺老先生真是洒脱自如。真情真性。”

    贺然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做人难就难在一个‘真’字上。他夸的我真舒服。我以前只当你阿谀奉承的功力已登峰造极了。可一比之下云泥立判。你好好跟人家学学吧。”

    穿桶笑道:“论奉承时的心我是和他一样真的。只是才能名望不及他。所以军师听着也就不如他那样受用了。”

    贺然哈哈笑道:“这句奉承的好。”他说罢收起來玩笑的神情。“通过这些日做事。我已看出你的才华了。如果只让你在军师府作个长史真是太屈才了。我回头在大王面前举荐一下。你还是入朝为官吧。”

    穿桶淡然一笑道:“我是冲军师來的。并非是为作官。”

    贺然心下感动。看着他道:“承蒙你高看。那……你就作这个长史吧。”

    穿桶躬身道:“谢军师。吾愿足矣。”

    贺然扶起他。道:“以后不必多礼了。刚才伺老先生说的好。圣主现。贤士出。我不是什么圣主。我知道你们是因新政之故才甘心出來为民操劳的。以你之才足可位列卿相。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愿在这里作个长史。那我就顺你之意。私下咱们就以兄弟相待吧。”

    穿桶坦然道:“那我就不客套了。放肆之处你可不能怪罪。我可是最厌烦向人行礼的。这些天比我这几十年施的礼都多。”

    贺然皱眉道:“这些天你哪行过几次礼啊。这么说來你活了这几十年都沒施过几次礼。真是……唉。”

    穿桶动了动嘴想反唇相讥。可终究相识日短不敢太过随意。忍下了到了嘴边的话。

    贺然哈哈笑道:“你要是总是放不开。那只能一直吃亏了。”

    穿桶自信的笑了笑道:“等我真放开了。吃亏的就是你了。”

    “这话你可说的太早了。”贺然大是不以为然。“我这伤还得养些日子才能启程回去。你也别在这闲着了。带几个僚属先回鸣钟城吧。去兵部呆些日子了解一下国内兵马状况。顺路去平城拜会一下时相令。以后的事务就多多依仗你了。”

    “领命。”穿桶身子躬了一半。又直了起來。

    贺然指着他笑道:“在这一点上你是作的最好的一个。看來你以前真不愿向人施礼。不会是來我府中之前刚跟白元学的礼数吧。”

    穿桶再遭打趣。自认倒霉的晃了下头。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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