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没事,只是爸的死让我更加想珍惜身边的人。”易睿臣笑容很真,看向蔚青时眼中多了几分深意。蔚青一直看前路,也是在神游的状态。
他一边和她聊着家常,一边领着她往家门口走:“对了,最近蔚叔还好吗?身体怎样了?”
“他在乡下住着,那儿空气好,养病疗养什么都好着。”蔚青漫不经心地答。
在别墅门前时,蔚青看见易睿臣熟练地掏出钥匙自己开门的情况,有些诧异:“怎么你自己开门?管家呢?”
要知道平时的他,出入都是有管家佣人开门的少爷,。至少以前她还是他女友的时候,就知道他家有多气派。
“我让他颐养天年去,毕竟年岁都大了,该享点福了。”
易睿臣扭了两下,门应声而开,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他毫不在乎地一笑,拿起门前的感应器一按,全屋大亮:“再说,我一个男人住,没有人等门,习惯了。”
屋内还算整洁,就是真的一个人都没有,眼前的一切,皆深深地震撼着蔚青的视线。她实在难以想像这么成功的一个男人,回到家对着四面墙的空荡荡。
易家尚属名门,易氏近年蓬勃发展起来,大有追赶着中恒的气势。只是易总的家里竟然没有管家没佣人,只有看门的两个保安。
“想笑我就尽管笑。”易睿臣率先迈步进去,如往常般拉扯外套脱下,随手搁在门厅的挂钩上。所有的动作,看在蔚青眼中都是那么的熟悉。
看着蔚青一直站门口发呆,易睿臣回头:“青,你不舒服?”
有某种莫名的感觉涌升上脑,蔚青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才迈步进去,看到客厅里有些凌乱的物品,果然是个单身男人住的房子,有些特有的凌乱感。
蔚青看了看,弯腰帮他收拾起来。
易睿臣一直站在后面看着蔚青,当蔚青收拾到一本相册时,他忙两步走向前,一手横过来:“不要收拾了,都夜深了,我带你上去客房睡觉。”
相册瞬间掉在地面上,翻开如敞开衣服的姑娘,里面的内容一清二楚,都是一些陈年旧照,只是——
内容有他,也有她。
蔚靑目光扫过去,明显整个人一僵,大学时光的自己,样子很稚嫩,有伏下脸做笔记的,也有两人几张仅有的合照。
易睿臣看着那旧相册,沉默了一会,“是的,很久的相片,我还没有扔掉。”
蔚青停止了动作,她从来不知道有这些相片存在过,虽然已经过去好久了,但它们却记录着她和他大学时代的幸福时光,那么真实,又那么遥远。
蹲下,蔚靑捡起那本相册,捧在手中,一页一页地往下翻去——
易睿臣一直留意着蔚靑的表情,出来社会历练久了,她原来冷清的脸更加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虽然她变了许多,但是在易睿臣的心中,青青还是以前的青青。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
在翻到相册最后一页的时候,里面飞下了一张纸条,蔚靑潜意识伸出手去接住它,纸条很轻很飘,只需一伸手便能掌握在手心中。
摊开纸条,那儿是一张收据单子。
明明白白的一张易氏赔偿的单子,上面有易睿臣亲笔签名,这项目抬头,让蔚靑只需一眼就看得脸色大变。
“这是什么?”
蔚靑扔了相册,摊开单子,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从易氏这儿赔偿的数目,一串长长的零。他竟然一力扛了下来,怪不得那宗赔款不了了之,原来是他,原来是他暗中解决了所有的问题,让她无后顾之忧。
“说啊!”蔚靑手里拿着轻轻的单子,但心中已有千百万斤重。
易睿臣把手臂撑着一边的墙壁,神情凝重地低了头,继而又坚定地抬起来,正视蔚靑,那道过于锐利的视线紧紧锁着她:“是的,一张赔款单子。”
他说得如此轻巧,但却又如此沉重,毕竟这笔赔款足以让一间发展中的公司足够停滞一年。
“你疯了?易氏才刚起步,你用去半数资金来赔偿——”蔚靑拿着单子的手开始有些颤抖,她从来不知道,他在后面为自己做了这些事。
易睿臣盯着远处,视线久久没收回来,语调很低很低:“不想你在中恒受到任何委屈,我甘愿的事情,谁也挡不了。”
蔚靑手心一紧,唇微张开看着他。
的确,她这次项目挽回了损失,连城玉脸色才不会太差。她也得以过着幸福的小日子。但这一切,都必须是牺牲易氏作为基础。
纷乱的事情萦绕在脑间,蔚靑微微闭上双眼,她似乎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那种感觉就像一股快绷紧的汹涌,却又强制性把它压下来,尽量让自己渐渐平稳下来。
蔚靑越是这样,易睿臣的心越提到嗓门处,他发现自己真的捉摸不透这个女人,就像现在,完全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想着些什么事情。
他的心跳,在持续着。
“就一败家子。”她突然开口,一抿唇,像笑又不像:“前妻都嫁人了,还帮着干什么?钱多着无处使?”
易睿臣看着蔚靑那张满是有些感动的小脸,又不肯表现出来的模样,他的脚下一迈步,便走到她面前:“你说的没错,我是一败家子。什么都不求,只求看到你开心的样子,足够。”
两人此刻近在咫尺,蔚靑第一次扬起脸认真打量这个男人,印象中的他,曾经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她在他身后打理着易氏,两人曾经有过很多很多的过去。
有些事发生过,真实存在过,总会在某一个特定的环境,特定的场所从脑间跃出来,提醒着她。
蔚靑表情陷入回忆中——
易睿臣眼眸中闪过了一丝复杂:“睡觉吧。你就当我是朋友想帮你也好。客房在二楼,衣服还是你以前穿过的那些。对了,明儿你回公司后,我让秘书发份传真给你,有事明天再聊。”他首先退了一步,打破了这种气氛。
这个女人,不宜步步紧逼。
直到看着蔚靑一步步疲累得走上楼,易睿臣的脸上才渐渐显出笑意。
第二天,蔚靑醒来后坚持自己离开,易睿臣也没有勉强,任由她自己乘坐公交转几个站回公司。
回到中恒,蔚靑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才刚进大堂就看到门卫的脸变了变,继而鬼鬼祟祟地拿着对讲机说着什么。
无畏惧地一挺胸,蔚靑大步走向总裁专用梯,旁边站着几个准备上班的职员,一看到蔚靑,也是脸色变化了下,忙对她笑:“卓夫人早。”
“早。”蔚靑虽然心有些不太踏实,但是应付她们还是可以的。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蔚靑无意中看见外面还在等电梯的女员工在窃窃私语中。
心中略一定神,蔚靑直接上了总裁那一层。
才刚走出电梯门,迎面而来就是一个助理,看见蔚靑首先一愣,然后表情如获大赦:“夫人你回来就好了,卓总他……”
那个助理想说又不敢说,但看样子都好像很害怕,蔚靑大约知道了个大概,对着她点点头:“行了,你去忙吧,我进去看看。”
来到总裁室面前,蔚靑敲了几下门,里面声音有些模糊,她索性推门就进。
推开门后,只感觉里面烟味弥漫,蔚靑看到有客户坐在里面和卓少淳正谈着些事情。
感受到那一记如刀子般的眼神直直向着自己刺来,蔚靑感到头皮有些发麻。只需一瞬间,视线收回,卓少淳继续淡定地和面前的老总谈着事情。
面前的客户是来寻求合作的,也是某地产的老总,看见蔚靑后自然也点点头:“卓夫人。”
“你好。”蔚靑一边留意着男人的脸色,一边点头应着,“我去给你们泡杯咖啡。”
那道锐利的视线再一次停留在她身上,蔚靑马上转身,有些狼狈地逃出去。
茶水间内,蔚靑边使用咖啡机煮着咖啡,觉得脚有些酸,找了个暗角位,脱了鞋揉着自己的后脚跟。
这时外面走来了两名秘书,想必是进来泡茶的,悉悉索索一番后,伴随着声音而来,很小声:“你知道了吗?那件事。”
由于煮咖啡的位置后面有个暗角位,如果不是刻意走过来,是不会看到蔚靑站的位置。
另一秘书也随之回着:“你说招小姐的事?”
“傻,才不是。招小姐公然天天换着法子约卓总,全公司都知道,那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蔚靑听着直皱眉,都说招雪辛做得太明显了点,现在好了,整个公司的女同事都知道了。自己丈夫和姓招的天天见面。看来,自己是有十足理由不高兴的。
“那你是说哪件啊?我都糊涂了。”
“昨晚,中恒页面被黑客入侵了,挂了寻找总裁夫人的通知上去,很多客户都打电话来咨询什么回事?这不,刚才卓老夫人大发雷霆了一番,这样对中恒的影响的确有些大。所以卓总刚才也黑了脸,如果夫人再找不到,看来这件事还不消停。”
蔚靑在暗处一咬唇,原来如此。怪不得整个公司看着她都怪怪的。
“啊……说啥呢,我刚才看见卓夫人了啊!她还替今天的老总泡咖啡呢,这不是在这儿吗?”一助理走进来,有些奇怪地看着两个秘书。“话说,卓夫人哪儿去了?卓总让我进来告诉她,今天泡斋啡。”
------题外话------
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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