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靑惊魂未定地看着那汽车,上面的人虎视眈眈着自己,她有种不妙的预感,拉拉卓芝玲的手,压低声音:“快带我跑。”
卓芝玲也看见了,那车子的人分明明晃晃带着枪支,她顿时也反应过来,拉着蔚靑的手,快速地往自己的车子跑去。
卓芝玲的车子就停在路边,她把蔚靑塞进里面后,自己也跟着上了去,踩下油门,开始飙起车“六夜言情”看最新章节来——“呼——”“呼——”
两架车子一前一后在高速路上飞奔着,卓芝玲比较熟悉路况,在下桥的时候,趁着没车没人,她突然一个急拐弯,打了个方向盘,剑走偏锋让车子往后拐冲进桥底下的小路上。
看看后面终于摆脱了那车子,卓芝玲长长呼出一口气,继而看向蔚靑:“嫂子,为什么会有人想对付你呢,你来这儿得罪谁了?”
蔚靑单手捂着小腹,她的脸色是苍白的,刚才可能使劲了,没想到竟然会有人想对她下手,那到底是谁?
非要拿她当威胁的,难道是卓家的人?
一想起卓立恒那天和招雪辛呆在车子里,两人互相合作的场面,蔚靑就觉得自己越想越像这么一回事。
“芝玲,麻烦你送我去一趟医院,我觉得胃有些不舒服。”蔚靑咬紧牙关,表情镇定:“不要和淳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最近公司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我不想让他烦心我的事情。”
卓芝玲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好吧,淳若是问起,我顶多不回答、。那么精明的一个男人,我说的谎话肯定瞒不过他。”
医生嘱咐了蔚青一些注意事项,说是极难怀孕的体质,让蔚靑必须保护好自己。幸亏没事,蔚靑长长呼出一口气,“医生,这事替我保密好不好,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来看过病。”
医生点点头:“太太放心,我们不会透露病人的**,有为病人保密的义务和责任。”
蔚靑连忙感谢。
卓芝玲把蔚靑从医院送回别墅,看见了卓少淳的车子刚好驶入。
车窗堪堪在蔚靑身边停下,蔚靑站得笔直,倚在卓芝玲的车子旁,只是全身几乎没了力气,为了不让卓少淳看出异端,蔚靑扬起一点笑容:“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卓芝玲有些心虚,今天的事多多少少和她有关,谁让她有事没事瞒着几个哥哥跑来找蔚靑?幸亏没真的出事,但是——此地不宜久留。
看着卓芝玲开车仓促逃离现场后,卓少淳甩了车钥匙给巫仁,一边往前走一边脱外套:“有什么收获?”
他也是随口问问,谁知道后面没了声音。
卓少淳不由得顿住脚步,回首看着还在原地的蔚靑,看见她向着自己伸出双手,“淳,我今天好累,能不能抱我回去。”
她的表情难得一见娇媚,原本冷冷的小脸上染上一抹红霞,直到脖子根,让人看了有种生怜的感“听潮阁”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觉,卓少淳看在眼中,他心中的某处不由得一软,走回两步弯腰就把蔚靑整个人儿抱起,口气还是责备的口吻:“从哪儿学的?非累死你男人不可?”
“就是想被你抱着,逛了一天的街,我真的好累啊。”
蔚靑暗暗佩服自己,说谎话不打草稿的。明摆着小腹不舒服,但是她仍可以说出一番自己起鸡疙瘩的话来。
“活该。”卓少淳俊脸很冷。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抱着蔚靑从花园一直走上楼,全程蔚靑都低着脑袋,双手勾在他的脖子上面,一直没说话。
只有蔚靑心里清楚,她感觉到自己暂时不能走动了,今天的惊魂已经让孩子动荡了一下。这并不是娇贵的表现,只能用这个方法让卓少淳抱自己进房——
房间里散发出一檀木香的气味,很舒服很好闻。
当卓少淳弯腰把蔚靑放入柔软的床褥时,她听到了他的声音:“好好睡一觉。等会儿让人喊你吃饭。”
男人的说话让蔚靑乖乖地点头,“嗯,知道了。”
也许今天太惊魂,也许是身体不舒适,反正蔚靑的头脑有些模糊,有些荡漾,心跳有些快——
卓少淳下楼的时候,看见了卓芝玲忐忑不安的站在客厅里。他一边卷着袖子一边坐在沙发上:“芝玲,麻烦你了。”
去而复返的卓芝玲,她自然知道了卓少淳想让自己做什么,她咬着唇:“淳,这样做,嫂子会不会恨你?”
“她喜欢恨就恨,总比留在这儿处于危险状态要好。”卓少淳凌厉的目光望向远处,哪儿没有焦距:“嫂子就交给你了,芝玲,别让我失望。”
卓芝玲定定看着卓少淳那张从不轻易透露真实感情的脸上,竟然浮现了一丝丝柔情,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面部表情的卓少淳,不由得痴呆了好一会儿。
——
酒宴的举行,在渡假酒店的一户外场所。晚上的气氛尤其好,今晚是卓家的少爷们给父亲摆寿,商界上很多知名的人士都来临。
卓立恒站在花园的一角,频频向着往来的客商举杯,这场酒会的策划者是他,做到这个份上是为自己树立了一块“孝心”牌子。
“立恒,芝玲来了没有?怎么还不见她?”江淑文一手挽着手袋,面向着卓立恒问道。她也是刚下飞机,知道卓智尧许久不摆大寿,这次所谓各界人物都云集在此地。
近几年江淑文要到外面进修,人老心不老,卓智尧也无法制止妻子的做法,只好让她去选择自己喜欢的事情。江淑文不是经常回家,只是每年孩子们生日或者老伴生日才回个家。现在恰好赶上了丈夫的生日。
“妈。肯定回来的,只是时间问题。”卓立恒又和那些美女干了一杯,眼神深藏着得意的表情看着门口。他要等的女人,似乎在这个点上还没有出现。
卓立恒透过酒杯间,仿佛看见了杯中的蔚靑样子,她冷漠起来的气质,独立处事的气质,一切一切都能撩拨起卓立恒要争夺的冲动——
“立恒,好久不见了。你怎么这么久不出现呢?”媚态的女人一身束胸小短裙,修长的白腿磨蹭着卓立恒,完全不顾的有长辈在场。
卓立恒嚣张的挑着眉,从上而下打量着贴上来的女人,手指头挑挑她的下巴:“祖安?还是安迪?”
“哎呀,坏人当然不是呢,你这么没心肝的,都忘记人家是谁了。”女人难得一见卓家的二少出场,听闻他还是未婚,自然贴得更加紧:“人家是莉莉,上次你捧过我场的……”
江淑文见不得有夜场的女人贴自己儿子,有些生气:“立恒,都几点了,你赶紧去找找芝玲,爸的寿宴可以缺席的吗?那孩子真是越长大越不懂事了!”
嘴里骂着卓芝玲,实际上却是骂卓立恒不懂事。
卓立恒一点脸子都不给那女人,一手推开她:“逢场作戏的事,何必认真。妈。这女人就是被我玩过一次,现在倒是贴着来了,这怪不得我。”
那女人在这种酒会泡得久了,刚才一时没认出卓立恒的妈妈出来,现在看见了,自然懂得如何做下去,当下收回了长腿,“立恒,我先走了,咱们回头见。”
江淑文看着远去的孩子,不由得叹了口气。
酒会上的人会越来越多,接近开始的序曲悠扬奏起,有一队乐队拉着小提琴吹着昔士风,让气氛平添几分惬意。
卓芝玲还没出现在现场。卓家上上下下都在找着她。
“那孩子真是的,平时任性也算了,怎么连着父亲的宴会都会迟到呢?”江淑文有些不满意,但是来看看卓智尧的表情,摆摆手:“让管家去检查一下,是不是来宾都差不多了,我们的酒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身边一侍应生应了,去找卓家的管家去了。卓立恒抬起手腕,看着表中的时间,这个点数已经快要开始了,妹妹不像是那么没有交待的人。
当下神情顿时凝重起来。
招招手,一旁等候多时的男人围到卓立恒身边,他低声吩咐:“看看什么回事?”
下属应了走。
一场【寻找芝玲小姐】的行动,在静悄悄地铺开。
酒宴开始的时候,宴请了几名商界有头面的人物,分别上台说些祝贺的话语,卓智尧站在台下,他退位后从来没有那么风光过,满意得眼角的皱纹全都出来了。
终于轮到卓少淳上台的时刻,下属匆匆忙忙赶来,向卓立恒汇报:“找遍了都没看见,不知道芝玲小姐到哪儿去了?”
还没等下属说完一句完整的话,人群的那边已经响起了一阵鼓掌声,卓立恒立刻往那边的方向看去,发现卓少淳穿着整齐贴服的西装,以中恒代表人的的立场上了台。
卓少淳慵懒迈步上台的神态,让卓立恒眼神露出一丝狠戾:“不用找了,先随她去,我们照着按原计划进行。”
下属严谨应了声:“是!”
那边的卓中阳手指间夹着玻璃杯子,滴酒未沾,似乎要把玻璃杯子捏碎掉,只因为他看到了卓少“第五文学”看最新章节淳那一副内敛沉稳,总是成竹在胸的表情。
卓中阳恨极了卓少淳的这种表情。
一如当年老爷子教训过他:【心高气躁,不肯脚踏实地,难以成大器!连淳的一半都不如!】
【说到底,你就是偏心!到底谁才是你儿子?居然帮着卓伯年和卓少淳两父子,财产本来就是三兄弟的事儿,妈的这算什么?全部都不要了,明摆着一场让分赛卓伯年是个爷们就不会这么对你!当时如果不是你一直辅助他,会有今天的成就么?凭什么最后让他占了大半财产——】
【那是我们上一代的事,与你无关!争家产也没轮到你们的事!】
当时的卓智尧脸色很差:【这件事不许再提了,对于老爷的分配,我们三兄弟没有意见,你爸还没死,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说话了?滚,给我滚出去——】
【滚就滚,中恒以后将会落到卓少淳手中,你等着后悔那天!】卓中阳吼着,踢烂了大门就冲到门外。
而台上,卓少淳的表情是一面的淡然,光是这么往台上一站,那身材天生就是个衣架子,任何衣服套在身上都会展现最好的状态。只一套简单的暗灰西装,同色系的西裤,就已经英气逼人。
沉稳的眼神巡视了在场一周,台下很多人,其中最刺目的就是一左一右的两个男人。左边是卓中阳,右边卓立恒。他们两人的眼神恨不得马上让他下来——
薄唇漾起一丝丝笑意,卓少淳拿过主持人手中的麦克风,开口十分缓慢,说了祝贺二叔卓智尧的致辞,然后开始了中恒的开场白,每一句,都是那么镇定自若。
“一个杀人犯,居然有脸站在台上对我们说大道理?”台下不阴不阳传来一把声音,打断了卓少淳的致辞。
全场一片死寂,这句话犹如在湖面上投入一枚炸弹,让全场的人心都震开来。
卓少淳向着那个方向扫去,面不改色,的确是一张完全陌生不认识的脸,看装扮是个穿着卡其色外套的男记者,手上拿着长焦相机,对准卓少淳的脸部,抓拍了几张:“咔擦咔擦——”
很可惜,男记者抓拍不了卓少淳震惊的一景象,被摄入相机内的,只有卓少淳波澜不惊的俊容,以王者的姿态藐视他。
台下的目光纷纷投向男记者,对于他的话带着怀疑。
卓智尧的脸色不好,向侍应生说:“哪儿冲进来的家伙?快让人赶出去。”
侍应生应了,但没走几步就被几个男人围着,压低声音威胁着他:“敢向前走一步,打断你的腿!”
侍应生自然是不敢再往前走多一步,他看见了卓中阳和卓立恒两大派的手下把自己团团围着,这样再闹下去也对自己影响不好。万一弄不好真让老板辞退了咋办?
台下的男记者已经越过所有的人群,身手敏捷地跃上主台,看着卓少淳的双眸,一字一句地吐出字:“我没有胡说,这个男人,是中恒的负责人,也是亲手杀死自己母亲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