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都没有。”蔚青的答案出乎意料,她伸了个懒腰准备继续睡觉:“奔波几天,我只是觉得很累,小宝宝有些不安稳,我想好好养着胎,这个孩子是我唯一依靠,就这么简单。”
蔚青的话,句句在理,让卓芝玲和苏然一时想不出辩驳的话来。
唯有一副干着着急的面色。
回到卓家后,卓芝玲有些堵心,自小的偶像被落得如此下场,家里还有大有小的,想想就觉得凄凉。
卓芝玲是受了蔚青的情绪影响,正如她所说,什么办法都没有,这个不是她的地方,英文又不太灵光,又怀着孩子的女人,的确是除了睡觉养胎,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推门进入书房,看见徐婉仪正在里面练着书法字,不由得气冲冲来了一句:“亏你还有心思练书法,都什么时候了!非要把家里的人往死里弄么?无耻!”
“碰!”书房门又被扣上,墙壁震了几下,可见卓芝玲的愤怒有多么厉害!
徐婉仪被震得墨汁上荡漾了几下,拿着毛笔的小手,无论如何也下不了去,“宁静致远”四字,她只写了三个,第四个就硬生生停住了,怎么也写不下去。
现在外面的流言都在传着卓中阳不念兄弟情谊,非要把卓少淳置于死地,联合连城玉和招雪辛两人一起,徐婉仪作为他妻子,肯定摆脱不了干系。
或许丈夫中阳是曾经要挟过招雪辛,这个徐婉仪承认,但外面的人不清楚,能摆布整件事的人,不会是中阳那种冲动派的人能布置出来的。
卓立恒——
徐婉仪光是想想这个名字就感觉心口堵着,每次被丈夫在床上折腾得死去活来,都不允许喊一句的名字。她更加不敢说什么了。卓立恒才是她的初恋,这不是她的错。在认识丈夫卓中阳之前,她就已经认识卓立恒。
两人性格不太合的来,也许当时卓立恒只是图个新鲜,天雷地火地在一起半年后,卓立恒主动提出分手。初恋的懵懂让徐婉仪有过一段伤心的日子,为伊消得人憔悴。几月后,被伤透心的徐婉仪参加毕业舞会,对舞会上的卓中阳却是一见倾心。犹记得当年他风度翩翩地抓着自己的小手,在学姐学妹前那惊艳的一舞——
充满艳羡眼光中的一舞,舞动的不只是身姿,还有灵魂!成为了徐婉仪难以忘却的一幕回忆。
堕入爱河,浪漫求婚,嫁做人妇,一切那么理所当然。
新婚之夜,徐婉仪陶醉地如沐浴爱河的小女人,娇羞地扯着被子,忐忑不安地等待丈夫上来。没想到,等来的不是丈夫浪漫的对待,而是扯着她头发狠狠暴揍!
理由是,新婚敬酒的时候,徐婉仪看了卓立恒两眼!绝对是眉目传情!
她的旧情难忘,让他气难下,丢了面子!没有温柔的洞房花烛夜,只有捆绑殴打的惨烈场面。而且还不顾她那晚不适,强行和她行房!在她耳边说尽了不堪入耳的话句,让她羞让她无地自容。
【说!他和我谁更厉害?】
【你们有没有试过这样?】
【听,他会这么对你吗?】
新婚那晚屈辱让徐婉仪几乎想死,新婚丈夫一边占有她,一边从嘴里流出来的话语,让她难堪地哭了。
酒醒后的卓中阳,恢复翩翩君子,向被折磨了一晚的她道歉,如珍宝似的抱着她咬着她耳朵,说自己真该死。温柔地替她擦背沐浴,帮她全身上了药,还到厨房做了早餐,抱着她坐餐台边喂她吃早餐。
在如此甜言蜜语的攻势下,徐婉仪心一软便原谅了卓中阳。
后来,徐婉仪才发现,婚前风度翩翩的男人,竟有暴打她的习惯。只是打完又哄,打完又哄,理由是吃醋,想想他只是爱着自己,只是方式过激,徐婉仪虽遍地鳞伤,却无法离得开这个男人——
所以说,现在的徐婉仪,虽经常受伤,但始终那心是向着卓中阳的,就算卓芝玲拿她当出气筒,她也不会说半句卓中阳的不是。
楼下传来汽车声音,这个引擎声很熟悉,徐婉仪知道是丈夫回来了,她瞪着笔下那个字,怎么也写不下去,她知道,芝玲肯定会去惹恼卓中阳,搁下毛笔匆忙地奔了出去——
两兄妹以已经有些火药的意味,卓中阳从小疼爱的妹妹,竟然一边倒,偏向卓少淳来了,这个认知让他刚回家就开始暴燥起来,徐婉仪看见两兄妹在开火,一时没了主意,恰好这个时候,卓智尧从外面进来,兄妹互掐的这一幕,让他几乎吐血。
虽说蔚青这个姿态有些鸵鸟,但还是成功吸引了某些有心人的注意。
就在傍晚时分,别墅门铃大作,佣人都去做饭,只有蔚青在客厅里翻着杂志。听到门铃声她浑身如临大敌,知道明天上庭的事,她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放下杂志站起,走去开门。
打开门,果然看见卓立恒在门外,那样子仿佛有备而来。
“请进。”既然上次已经给他挑明了,蔚青懒得跟他再装下去,一个转身,大大方方的让门口的卓立恒入屋。
卓立恒凝视着蔚青一身睡衣的背影,这个女人虽冷冷淡淡,但纤细的身子内蕴藏着无穷的力量,总会在某些时刻,让他的视线离不开,例如现在。
蔚青可不这么认为,这个时刻的确想养好胎,但守株待兔的事,她还是第一次做。这可不是,用点法子就让对方感到心虚,主动上门来了。
“明天就要出庭了。”卓立恒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坐下便表明来意,邪笑:“难道你不着急么?”
蔚青冷笑,果然,这一着被她算到了!
她怎么不着急?全世界都认为她不着急的时候,其实她很着急,简直急的想热锅上的蚂蚁,有人会理解么?
的确没有人理解。
他志在必得,她也一样,只不过大家用的方法不同。她不愿意相信淳杀了自己母亲,但淳现在被回忆之苦折磨着,好久好久一段时间,她未见他真正开心过。如此一直低潮状态的情况下,被虎视眈眈已久的卓立恒暗算到,也是情理中事。
她懂卓少淳,没有人比她更懂。如果不是带着些自愿成份,淳不可能不做些事情来应对,卓立恒不可能那么快得逞!他就是算准了卓少淳对母亲的孝义!
傻瓜。
为了当年错手的内疚,甘愿被抓。
你可知道,你的妻子和孩子,正在家里苦苦等着你?相信连若兰在天之灵,也不会怪你那一刻的失手。更何况,现在只有招雪辛的说辞,还有不能曝光的物证,当年真相根本无从得知!
卓立恒只能依靠着斯丁律师的鼎力帮助,明显想把所有不管是不是事实,都强加于卓少淳,把一切定局。那颗狼子野心,最是明显!
眼前这个总是一副妖魅状的男人,这事是他弄出来的,还真会恨不得淳去死的男人,又怎会那么好心好意为淳着急?生怕明天会有变数,是不——
“明天淳上庭了,我知道也了解,不需要二哥来费心思提醒。”
蔚青站起来,态度十分冷:“的确我作为一个女人,没有什么本事来和你们对衡,但是也不是随意让你们看着笑话的,如果仅仅是这件事的话,回去吧。”
没多少女人敢抛他脸色,卓立恒表面不介意,其实内心极度介意,他站起来,走了几步,回头时看着蔚青:“若果我想得到的东西,一定会得到的。以前他不信,现在不由得他不信,你呢?信不信?”
“我不会让你如愿的。”蔚青也笑了,那是自信得让卓立恒无法直视的笑容。
“是么?”卓立恒盯着蔚青的小脸,竟产生了依依不舍之感,态度嚣张依旧:“既然大家都有备而来,那么一切都看明天了。呵……”
“放心,若卓少淳被判了无期,二哥会替他好好照顾你——”这句话带着歧义,从卓立恒嘴里吐出,多少也有种淫荡的意味。
照顾她?休想。
别说现在她有了孩子,就算她没有孩子,也轮不到卓立恒来照顾。
听着车子鸣叫着离去,蔚青深呼吸一口气,打了个电话给巫仁,语气很冷静:“巫仁,刚才他从我这儿出去了,盯紧点。”
“是的,夫人。”巫仁在那边候命已久,他镇定地摁下对讲机,对潜伏在另一边的索丽安通话:“跟!”
卓立恒的车子是驶向招雪辛别墅那边的,果然夫人没有猜错。在临上庭前一天,为了确保一切稳定,卓立恒必然先看看她的情况,再去看人证。
以卓立恒那种为人,怎会相信外界所言,肯定是亲自察看,以保万无一失的。夫人装了三天的孙子,沉着一股气,哪儿都没出现,硬是把卓立恒这只狐狸引来了。
索丽安一边想着,一边佩服起蔚青办事手段。的确有大气之范,和卓少,真的越来越相配了!
为了万无一失点,索丽安和巫仁两人,在不同的路口里轮流跟踪,那么在车流中不会特别明显。也是因为卓立恒太警惕所致。
只是,跟踪到招雪辛门前之际,索丽安心里着急了一下,车子近了点,马上被狡猾的卓立恒有所察觉,就在临门一脚的时刻,卓立恒转了车头,往着相反方向“呼——”一下离去!
经过索丽安时,她看见了卓立恒从车窗里露出一张邪魅的脸,对着她一笑:“从来,只喜欢和女人在床上玩,来么?”
待车子绝尘而去的一刻,索丽安气恼地一拍方向盘,长发垂落腰间在震荡,“失策!”巫仁的车子从后面赶上来,看见她那懊恼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打给夫人,听她意见好了。”
无数次接触后,巫仁明显对蔚青的信任度,上升了一个台阶。
——
今天是卓少淳上庭的日子,全国沸腾。中恒的股票一天暴涨,估计今天后会暴跌,这个是众股民都可以预测到的结果,那疯狂的程度难以控制。
当警车停下,卓少淳从警车上走下来的时刻,记者媒体们简直疯狂地往前挤着,镁光灯不断地对着他闪动。一个震一震金融界都会发抖的男人,此刻面临着极大的控诉,只要判审结束,一切将会定局。
只是没人能看清楚卓少淳的表情,因为破例让他戴上了墨镜,掩盖住有些憔悴的俊脸。有许多保安筑成人墙,在前面护着,有保镖开路。
蔚靑远远地站在法院门口,她翘首地往这个方向盯着。虽然只是卓少淳走的短短几步路,然而蔚靑却等了好几个小时。
人群中,很喧闹,冥冥像注定般,卓少淳似乎感应到什么,侧了俊脸往这边看来,两人的视线快碰上之际,
一记者如高山般挡在蔚靑身前,看样子在取着角度拍摄,完全看不见后面的蔚靑。
“让开!”蔚靑有些发飙,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不要阻碍我工作……”记者有些不耐烦,挥挥手,等蔚靑从记者身后挤出来的时候,却发现法庭外面已经没有了卓少淳的身影。
蔚靑咬下唇,急急跟上去,只是未到法庭门口,那男记者眼尖看清蔚靑的样子:“卓夫人?”手上的摄影器材对准她闪了几下,蔚靑当即拉下面色,伸手一把抢了男记者手里的相机。
“哎!你怎么?”男记者慌忙过来想夺回。
“我怀孕了,你还着敢推我?”
这句话真有效,男记者知道眼前的女人,是国内名声远扬的卓夫人,他还真不敢去抢。即使卓少淳这次能否入罪,都改变不了蔚靑怀着卓家的骨肉。卓家的后代,每一个都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谁敢动?应该说谁都动不起!
蔚靑双手拿着相机,如获至宝般,急促地翻着里面的照片。一张一张地翻过去,
尽管一会儿也会见到,只是蔚靑想早一点见到。
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了三秋,何况现在已经好几天没有见面?
没多久,她终于翻到了那一张照片,心跳不由得加速,终于看到了卓少淳被摄入镜头的样子。身边的人很多,但也掩盖不住他的光芒,这个男人与生俱来就有一种慑人的磁场与威力,让身边的人黯然失色。
他,戴了个墨镜,也掩饰不到瘦削下去的面庞。
身上的衣服整整齐齐,一如以往,全身纯黑,那应该是维护他属于公众人物的形象,若不是最亲近的人,也看不出卓少淳的外貌上有什么不同。
是里面的条件不好?或者是他仍旧受着内心的煎熬?无论哪种情况,都让蔚靑觉得心疼,她用大拇指磨蹭在数码器材的屏幕上,就如摸着他的俊脸一样,一点点滑过,珍惜得不舍得放手。
应该感谢这个男记者?是他把淳的样子拍得如此清晰,即使刚才错过了,现在也能“睹照思人。”想想那天卓芝玲口述现场发生的事情,蔚靑心里暗暗下了决心,无论如何,她都一定替他弄清楚整件事始末——
“夫人,能不能还给我?”
男记者终于忍不住说话了,他虽然不敢动蔚靑分毫,但工作的器材,不能够这么久给了眼前的女人。
“好,”蔚靑察觉自己有些失态,忙把相机还给男记者,既然已经知道他现在的样子,接下来的就是先等审判。她的心忐忑不安,律师不是没有请,但是时间那么短,她请来的律师,肯定和斯丁没有可比性。
何况,昨晚巫仁和索丽安的跟踪行为,让卓立恒发现,现在的处境来说,她们形势十分被动,今天才会看见警方出示的物证。于是,这场官司打得十分艰辛。蔚靑双手合什:神啊,如果你听得到我的呼唤,请再给我多一点时间吧!
没想到,这个祈祷居然应验了。
没多久他们收到一个讯息,由于招雪辛说突然发胃病,痛得紧要,所以不方便出庭,庭训“海天中文”看最新章节被延期押后。
蔚靑觉得很意外,但这种意外很快就被验证是人为。
“今天的状况有些突然,我们当然希望一切往好的方向走。那是我弟弟,他有什么事情,我们都不想。”卓立恒站在她不远处,被众记者围着,一面担忧的模样,完全没有那天的嚣张。
见不得他那嘴脸,蔚靑扭头想走,却被卓立恒在后面叫住,“靑!你怎么出来了?”
一帮记者发现蔚靑,忙拿着话筒全部围过来,蔚靑知道逃不掉也躲不过,索性站在原地,镇定得面无表情:“抱歉,我今天不太舒服,希望能有个安静的环境。我丈夫的事情,公道自在人心,会水落石出的。”
说完还不忘冷冷的撇了那边的卓立恒一眼,眼神如严冬般的冷。
卓立恒扬起脸,表情是嚣张的,看样子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巫仁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站在蔚靑身侧,伸出手护着她,让她从后面快走:“夫人,身体要紧。”
想必他是受了卓少淳的嘱咐,蔚靑感激地对巫仁笑笑,往电梯口走去。只剩下巫仁一个横在电梯口前,为她阻挡了所有的长枪短炮。
人潮散去,蔚靑在停车场稳住身型,站在属于卓立恒的名车面前。似乎在等待着他下来。果然没多久,空荡的停车场内响起了卓立恒接电话的声音:“那你好好养病,不要操劳了,哈哈。”
蔚靑不禁“海天中文”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冷笑,她迈着步子,迎上了走过来的卓立恒,毫不示弱地看着他:“刚才那个是招雪辛吧?她根本就没有病,为什么今天不出庭,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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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感谢814042553的花花,钻钻,票票,再感谢张红利1的评价票,浅浅都看到了,哈,好高兴呢,只是不懂表达。浅浅说过,只要有一个人看,就继续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