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凉意划过城门校尉的咽喉,可怜这宋将连“哼”一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好大一颗人头便滚落当场。
禁军是宋军所有军队中规模最为庞大、装备最为精良的一支。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禁军的战斗力,在所有宋军之中,也是最渣的一个。
因为禁军之中,有很多达官贵族的不肖子弟厮混其中;而且这些禁军还从来都没上过战场;更兼有宋一代文人对军人的压制,导致大家都认为当兵是没什么出路的事情,索性不如得过且过混日子!
此刻城门校尉被杀,余下的那本就心志不坚的数百宋军顿时放羊,大部分宋军乱哄哄弃械而走;虽然还有少部分坚持着没逃走,可却都呆呆傻傻的,不知该如何行止,更别提什么有规模、有组织地负隅顽抗!
本就战斗力弱到掉渣,此刻又军心涣散、结不成阵势,宋军和瀛洲军蒲一接战,局面便呈现出了一面倒的颓势。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驻守杭州城西门的近千宋军便溃败了个七七八八,余下那些来不及逃跑的,大都已经被彪悍的瀛洲军砍翻在地。
迅速打开城门、占领城头各处要害,等到这伙瀛洲军忙忙火火地彻底在杭州城西门站住脚后,城外一拨瀛洲军也终于浩浩荡荡地开至。
随着源源不断的瀛洲军涌入,瀛洲军开始四散出击,先是分路袭占杭州城的四门以及杭州城中心的官衙库府等战略要地。
杭州虽然地处大宋边境,又承担着拱卫都城临安的重任,可宋代之前的历史上还没出现过有大规模敌人自海上来犯的情况。
故而,实际上杭州城内的军队并不算多,水陆军加起来也才一万多不到两万,而且,这些军队还要分别把手水路营寨、杭州四门、衙门、库府等要地。
这般分散之下,每处要地的宋军并不算多。就算人数最多的杭州城内的宋军兵营里,此刻也才有总计不到五千的宋军,而且还大都是处于休息状态。
而当如狼似虎的瀛洲军突然杀入杭州城内后,这些宋军的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这是哪儿来的山贼啊?怎地如此彪悍?居然敢攻打杭州城!”
这些宋军有这般想法也不足为怪,因为,以正常思维而言,这些宋军实在很难相像得出,这伙敌人究竟是哪儿冒出来的!
事实上,不但是这些寻常宋军如此做想,就连那位杭州城的那位聂知州也没想出来这是哪儿冒出来的乱民在闹事儿!
能够成为牧守一方的大宋高级官僚,毫无疑问,聂知州是个文化人出身,虽说不是理学大儒,可也是饱读诗书之辈。
同样的,聂知州身上其它绝大多数大宋文官的通病,不通军事,贪生怕死!
本就年纪不轻,再加上晚上又和某房小妾胡搞了半晚,等到聂知州睡下,已是深更半夜了!
聂知州睡得很死,等到被外面的吵杂声惊醒时,聂知州这才发现,那伙不知哪儿来的乱军已经打到他的知州府门外了!
而这个时候,陪聂知州睡的那房小妾,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还没搞清楚外面是什么情况,聂知州虽然心中惴惴,可表面上还算比较蛋定。穿着一身的睡袍,聂知州踱着四平八稳的方步就出了寝宅。
然后,聂知州就是一阵哆嗦,冷的!
只是此刻心中有事儿,聂知州暂时还顾不得那么多,踱着方步四平八稳地挪数十步,聂知州终于撞到一个正没头苍蝇般乱跑的小丫鬟!
“站住!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被聂知州这么一吆喝,小丫鬟再次被吓到了。慑于平日里聂知州的赫赫淫威,小丫鬟倒是没敢造次,畏畏缩缩地告诉聂知州,杭州城出现动乱,不知道哪儿来了乱匪已经杀进杭州城了,此刻正四处杀人放火呢,眼看就要杀到知州府了!
乱匪?
闻听此言,聂知州不由得心底一微微一定。
不是金军杀来了就好!汉民嘛,很好对付!只管让人杀了便是!
“杀呀!”
就在聂知州心底噼里啪啦地打着小算盘之际,府外传来一片震天的喊杀声。
然后就见十数只的火把蓦地腾空而起,径直飞入知州府内。
不过片刻功夫,知州府的一角便腾起了冲天的火光!
“哎呀不好!贼势太猛!此地不宜久留!”
心中这个念头刚转起,聂知州脚下就已经抢先付诸行动了。‘
但见聂知州扭动着肥胖的身躯,以堪比奔马的速度,疾速向着知州府的后院狂奔而去。
一路穿庭过院,聂知州飞一般地赶到后门。
这个时候,十几名知州府的家丁,正扛着大包小箱的,拼命往外挤呢。
原来,这个时候,瀛洲军已经大斤杭州城有一会儿的功夫了。而知州府上下,除了聂知州本人外,也都早已收到消息。
偏偏这个时候又不见聂知州这个当家人出面鼓舞士气稳定局面。于是,知州府上下,上从知州夫人,下到普通的丫鬟仆人,尽皆起了异样的心思,各自拿起大包小包开溜。
到了最后,那些胆大的已经不满足于只拿自己的包裹了,而是将知州府内能见到的值钱事物一起打包卷走。
这几个下人,便是因为贪图知州府几个大件事物,走的慢了一些,这才被聂知州给撞见了!
“住手!你们这群刁民,胆敢盗窃主家财物,莫非活得不耐烦了不成?”
“啊!聂大人!””
“主人!”
毕竟是做贼心虚,此刻再亲眼见到聂知州驾临,几名下人顿时心惊胆颤、心底发虚。
“说!你们是哪个管事儿的手下?敢行如此不法之事,你们等着,等本官收拾了那些乱匪之后,把你们挨个捉起来挨个放血!”
**地扔下了这么一句后,聂知州挺胸叠肚,就要往院外挤。只可惜,那些下人虽然被聂知州骂了个狗血喷头,可很快就回过神来,知道聂知州这官大概要当到头了,这些下人算是彻底放开了胆子,直接对聂知州下起了黑手,
两名下人分左右一拥而上,一拉一挤之际,就把那聂知州给挤回了院内!
“哎呀!你们这群刁民!反了你们不成?你们等着,待本官召集了部众,定要尔等好看,把你们统统抓起来,五马分尸,全家……”
“砰!”
却是一名下人有些听不下去了,直接对着聂知州的后脑勺便是一个狠狠的大扣勺,当场就把聂知州给扣得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不过,毕竟是聂府下人这几个家伙对聂知州还是心存敬畏滴,没敢下死手,见聂知州晕了过去后,便直接乱哄哄扛着家什跑路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聂知州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终于醒来。
下意识地动了动胳膊,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被人五花大绑了,而且,头脸之上湿漉漉冷冰冰的,明显是刚刚被人泼了冷水了。
举目四顾,聂知州发现,这地点貌似也非常的熟悉,似乎正是自己的知州府大厅。
“说!姓甚名谁?官居何职?都干了那些伤天害理的坏事儿?”
没等聂知州看清楚具体是什么状况呢,一个清冷的声音便在聂知州的耳畔炸响。
循声望去,聂知州发现,问话的是一个青年将领,一身黑盔黑甲,上面还粘满乐了血污。
仔细打量了片刻,聂知州也没能从这人的装备上看出点儿什么名堂来。
宋军?不像!大宋的禁军将领,一个个都软的跟头羊似的,根本就没有这种杀伐果决、的彪悍气息。
金军?那就更不像了!金军一个个都膘肥体壮,听说身上还长黑毛,大腿还不会拐弯,就跟诈了尸的僵尸似的!这些,明显应该是活人嘛!
至于山贼,那就更不可能了!哪家山贼,能够真么精锐的装备啊!就算整个大宋禁军之中,能有这个等级的盔甲装束之军,那也是极为稀少滴!
琢磨了一大圈,聂知州依旧不得要领。
可对面的那年轻将领却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大手一挥,对着身后众跟班道,“给我揍他!走到他肯交代为止!”
意识到不妙,可没等聂知州开口讨饶呢,两厢的几名军士已经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各自举起水火棍,对着聂知州的身上就是一通猛抡。
做为瀛洲军的制式武学,龙象般若功有一大特点,那就是是人就能修炼。
哪怕是资质极为鲁钝傻缺,修炼个三四年的,也能连成第一层的龙象般若!而资质好一点儿的,则快很多!
也正是因为都修炼了这么一门武学,瀛洲军的战力那是相当的彪悍!
即便是差的军士,一般也都怀有一层的龙象般若功力。
或许因为资质之故,这些军士还无法真正发挥出一龙一象的蛮力来,可那力气比起常人大,那是毋庸置疑的。
比如此番抡聂知州棍子,当先一名军士一棍子抡在聂知州的臀部上,但闻“啪”的一声脆响,聂知州当场便皮开肉绽,“嗷唔”一声惨号,便晕了过去。
随后,另一名军士的棍子也紧随而至,又是一声脆响,又把聂知州打得“哎呦”一声痛醒了过来。
接下来不过半刻钟的功夫,聂知州便亲历了这般数十次死去活来的极乐体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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