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又重蹈了读书的覆辙,既耽误自己,又瞎糟了家里的钱,”云连生道。
云啸不说话,云平道:“爹,别为难弟弟了,弟弟有理想,咱们应该支持他才对。”
云连生叹息一声,“就怕你年纪大了,连个媳妇也讨不起,爹心里觉得对不住你啊!”
云平红着脸,道:“我的事不急。”
这时,云啸说话了,“爹,娘,我想好了,我准备自己攒钱去学武。”
黄慧贞,云连生,云平都愕然。
要知道,穷文富武,习武需要拜师,需要大量的药材,购置自己心仪的兵器,参加每一级凡人境的考试都需要交纳考试费,如此等等,是一笔不菲的数字,而且,越往后,花的钱越多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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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云啸便走去私塾,去向先生毛东国说一声,以后就不来私塾了。
早上,学堂里三三两两的孩童有的在嬉戏打闹,有的在打盹补觉,还有的在勤奋地温书。
这些孩童看见云啸,并无多少反应,大家虽然是同一个村的,却因为年龄差异,平时是不在一块儿玩的。
先生毛东国还没来,于是,云啸只能坐在座位上等待。
随后,陆陆续续地进来十几个孩童,人算是到齐了。学堂内,孩童们发出嗡嗡嗡的窃窃私语声。
“听说,今天,毛先生要考作诗?”
“是啊!也不知是随机挑人还是挨个来,若做不出,恐怕要受责罚。”
突然,学堂外传来一声响亮而又熟悉的咳嗽声,学堂内顿时一静,没人敢再说话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儒生,着一身白sè长袍,头戴儒巾,两撇小黑胡,犀利的眼神。走进了学堂,正是毛东国。
毛东国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云啸,坐下后,道:“今天先考背诵,挑几个人来背诵几段吧。”
“于亮,你背一下《论语》学而第一吧”
“是,”一个孩童站起来,熟练地背诵起来,“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等这孩童背完了,毛东国示意他坐下,道:“不错,”然后,又点了一个孩童,背诵了一段《孝经》。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至始也。立身行道,扬名於后世,以显父母,孝至终也。”
背《孝经》的这位孩童也受到了表扬。
云啸想跟毛东国说退学的事,却见毛东国不理睬自己,于是,便把手高高举了起来。
毛东国这才不得不停了下来,面sè不善地看向了云啸,学堂内顿时寂静一片。
云啸皱皱眉,站起来,“毛先生,我想退学。”
底下,众学童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什么!云啸要退学?真的,假的,云叔,云婶知道吗?”
“这云啸根本是烂泥扶不上墙,这种人,以后离他远点!”
毛东国一抬手,学堂内顿时安静一片,毛东国这才说话,“这一天比我预料的要晚了很多,看来你也不是那么的不可救药吗。”
底下孩童都知道毛先生说的是反话,学堂内顿时传来一片嘲讽地笑声。
毛东国继续对云啸说:“你是我所见过的人里,资质最平庸的,没有之一,”
“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了,我都可以想象,你挣扎在社会最底层,艰难求食的潦倒样子。”
毛东国哼了哼,“不要告诉别人,你是我的学生!”
这已经是很重的话了,在古代,人们非常注重道统,传承,被座师逐出师门,是对人的莫大侮辱。
云啸说完退学的话后,就感到身上一阵轻松,似乎是替那被自己夺舍的乡间少年,解下了心头的重负似的。
他不理睬学童们的讥讽,嘲笑,不在乎毛东国的冷言冷语,转身向学堂外,走去。云啸的身子踏出了学堂,却有几句诗随风传了进来。
“天井四四方,周围是高墙。清清见卵石,小鱼囿zhōng yāng。只喝井里水,永远养不长。”
毛东国琢磨着这几句诗,脸s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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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外的山里,云啸来到那株墨龙草那,一眼就看见那个小木头盒子。
这是一个有机关的小陷阱,只要八须金翼鼠钻进去吃饭团,小盒子的盖子就会自动合上,只留一个小孔透气用。
云啸怀着忐忑的心情,拿起那木头盒子,盒子入手微沉,有门!
他借着rì光,从小孔往里面看,顿时一对绿豆大小的红sè小眼睛在盒子里闪现。
“八须金翼鼠,总算逮到你了!”云啸很高兴。
蓦地,那盒子里发出一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的声音,好似人类的笑声。
云啸知道,这八须金翼鼠就是如此发声的。
不过,这笑声断断续续,似乎在向外传递着什么信息。
云啸晓得,这八须金翼鼠也算是《中土博物志》这本古书里灵兽类里九品下的灵兽,虽然甘居末流,却是有其独特的本领。
既然是九品的灵兽,自然在百兽里有其地位,不容人僭越。
这阵笑声传出后,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周围的树丛里,草丛里,传来了“嘶嘶”声,云啸目力所及,一条土灰sè的五步蛇,一条黄白sè花纹相间的银环蛇,一条碧绿的树王蛇,再加上一条足有一丈长的岩蟒。
这四条蛇,虽然还远远够不上灵兽的标准,但也是各自领地里的霸主,不是好惹的食肉野兽。
它们是在九品灵兽,八须金翼鼠的召唤下,来保护八须金翼鼠的兽兵,这四条蛇隐隐从四个方向包围了云啸。
云啸处变不惊,笑话,前世堂堂的羽化期高人,还能被几条小虫子吓到?要知道,在前世,云啸的巅峰期,他可是可以同九天之上,浩瀚大海之内的神龙交手的,互有胜负,五五开。
这神龙在《中土博物志》的灵兽篇里,当仁不让地被评为一品上。
龙又生九子,其中的强者,如狻猊,饕餮,狴豻,螭吻,也都是一品中的超强灵兽。
而龙的稍弱些的儿子,诸如囚牛,睚眦,嘲风,蒲牢,赑屃,也都牢牢占据一品下的地位。
这世间的生灵,共分为神族,龙族,魔族,人族,妖族,蛮族,兽族;可以说龙族是仅次于神族的一个强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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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战略上藐视对方,不意味着在战术上也藐视对方。
云啸来之前,昨晚做了充分的准备。
他先把木头盒子揣进怀里,又从衣袋中抓了一把黄白sè的粉面出来,这是用雄黄粉和大蒜泥混合制成的蛇药。
只见云啸手里还拄着个六尺长的树枝叉子,他大步向着五步蛇走去,那五步蛇受惊,昂起了头,吐着信子。
云啸离五步蛇还有五尺的距离时,一扬手,黄白sè的粉末撒了五步蛇一身,那五步蛇顿时瘫软下来,云啸趁机用树枝叉子将五步蛇的脖颈叉住。
然后把这条五步蛇放进了后背背的一个黄麻编的口袋里,毒蛇一进漆黑一片的袋子里,失去了目标,就安静了下来,再加上坚韧的黄麻编的口袋,就是用蛇牙咬,也咬不穿。
只因这口袋是专门用来捕蛇的,黄麻采的都是麻树上的老麻,又在水里泡过七天七夜,端的是坚韧无比,再加上蛇身上粘附的雄黄粉,所以是完全不用担心,袋中的蛇会咬人。
看似凶险,其实,云啸捕这四条蛇,完全没有耗费什么力气,轻轻松松就搞定了。
他背着袋子里四条昏昏yù睡的蛇儿,哼着小曲,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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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掌柜!要蛇吗?”云啸在皇林镇的一家叫“济世堂”的药铺里对柜台后面正在算账的一个五十多岁年纪的人问道。
云啸在药铺里听伙计们如此称呼掌柜的,于是也顺嘴用上了。
药铺孙掌柜,“都是什么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