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陶仁国哈哈大笑,道:“今天玩的尽兴,赶明儿,咱们都到‘燕子楼’去玩儿。”这时,有两个白衣女婢端来两木盆温水,还有毛巾,胰子,几个人洗了手,女婢退了下去。
桌上的东西也被收拾下去了,一个女婢进来,万福一礼,道:“老爷,现在上菜,饭吗?”陶仁国道:“除了上菜,饭,我腌的那碗韭菜花也拿来。”女婢下去了。
六个人围着木桌,燕长空嘻嘻笑道:“今天能吃到县尊大老爷亲自割的韭黄和乡下的土鸡蛋,也算口福不浅,听说那腌韭菜花更是县尊大人的最爱,能拿出跟我等分享,实在是我等鸿运当头啊!”
陶仁国笑骂道:“说的好似龙肝凤胆似的,不就是一碗韭菜花嘛,想吃,我赶明腌好了,给你送一坛儿去。”
朱温立刻叫道:“县尊大人,可不能偏心啊,我也爱吃韭菜花。”陶仁国瞪了朱温一眼,道:“就你这头瘟猪多事,想吃,让你家婆姨给你做去,要吃我腌的韭菜花,先拿来一百两银子再说!”
这时,几个白衣女婢流水价地上菜,饭,首先是一个小木盆,里面是一盆韭黄炒鸡蛋,嫩黄的韭黄,散发着特有的辣味,橘红sè的土鸡蛋块,令人食指大动。六个人,每人一个大木碗,一大碗米饭,看来是管够。
而紧接着众人抽动鼻翼,就问道一股磬人心脾的香味,正是一大瓷碗腌韭菜花。
六个人不再多言,食不言嘛,几人也着实饿了,陶仁国大口扒着饭,就着韭黄炒鸡蛋,和韭菜花,吃的很没有注意仪态。
其他五人也就有样学样,也猛吃起来,云啸咽下最后一口韭黄炒鸡蛋,扒拉光木碗里的最后一粒米,叹道:“便是‘燕子楼’的美食也无法像这顿吃的如此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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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几人便和陶仁国告辞,离开了县衙,在县衙外,云啸和燕长空也告辞分手。
回到“云氏米行”,店内,姜氏昆仲正在忙,云平“噼里啪啦”打着算盘,很有些账房先生的味道。
云啸进来,看了一眼排队买粮的人们,把云平拉到后院,问:“粮食可还够?”云平道:“这回运来的一百石粮食,这几天已经卖掉了近四十石,生意是一天好过一天,你知道嘛,咱们自开店到现在已经赚了五十两银子了!”
云啸听了也很高兴,虽然目前收入与付出不成比例,但谁让粮食做的是无本买卖呢?就是储物袋里的金银也是捡漏得来的,所以花多少,赚多少,在云啸心中没个哈数。
只是想不到,短短几rì,收入便直线窜高,在云啸心中也产生了一种念头,开来经商还是有利可图的,自己也算是商业奇才,自己夸奖了一下自己,老脸一红,便对云平道:“哥哥,看来这存粮也就是够支持个三,两rì的,我准备去趟皇林镇和懿家说说,这一次多运些粮食来,因为运的粮多,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窥测,所以我准备这回在镖局雇几个趟子手,增加押运的力量。”
云平问:“银钱还够吗?要不够,便先把这五十两拿去。”云啸摇摇头,道:“上回卖珠的钱,一次xìng预付了许多,皇林镇上的粮仓里还有许多存粮,一时无虞粮源。”
云啸拉了匹马,骑着上了街,问了几个面善的人,步云县城里有三家镖局,“龙门镖局”,“广源镖局”和“武威镖局”。
“龙门镖局”离这里最近,第一个就找它。“龙门镖局”在“青云大街”上,敞开的大门,预示着开门做生意,财源达三江,门口一根高杆,“呼啦啦”的一面旗帜随风飘动,大门口几个镖局的下人候着。
从敞开的大门一眼望进去,一条宽敞的青石板路一直通到正对大门的迎客厅,两旁的空地上都是兵器架子和各种兵刃,好些个棒小伙子,穿着左衽的短打衣衫,露出肌肉虬结的臂膀,正在“呼哈”的练着武。
见云啸骑马来到镖局门外,便有下人来接过缰绳,对云啸道:“这位爷,可是要雇镖师保镖吗?”云啸点点头,道:“带我去见管事的。”
于是,便有一个下人,一身朴素的青sè棉袍,带着云啸进了“龙门镖局”,一直走,就来到正对大门的迎客厅外,那仆人领着云啸进了大厅。
大厅内颇为宽敞,到是挺忙碌,一个红脸膛的大汉,正在和一个员外模样的人说话。那员外道:“耿副总镖头,现在出了事,我的这批货都搭进去了,你们镖局可不能说撂挑子就撂挑子呀!”
耿副总镖头道:“我们镖局也搭进去几个趟子手,还有两名镖师被打伤,光这抚恤就是一大笔,你说你,胡员外,不仅不出钱抚恤,反而却是火上浇油,反而向我们镖局索要起赔偿来了,岂有此理。”
那胡员外道:“你这是在耍赖,我这是第三次来你们镖局了,若你们不肯给个说法,我就去县衙告你们去!”
那耿副总镖头双手示意,道:“悉听尊便!”于是,胡员外气呼呼地走了。
这时,领云啸进来的那个下人,禀报道:“耿副总镖头,有客。”耿副总镖头看了云啸一眼,道:“抱歉,恕我眼拙,不知这位小兄弟所为何来啊?”
云啸道:“我想再你们镖局雇上十来个趟子手,押运我的货物。”耿副总镖头道:“光要趟子手?镖师不要?”
云啸道:“我这是小本买卖,有十个趟子手就够了。”
耿副总镖头道:“不知小兄弟做的买卖是……”“粮食。”云啸答道。
耿副总镖头道:“看得出,小兄弟是初来乍到,有些规矩,我来给小兄弟说说。”
“这雇趟子手吗,一人一天是一两银子,住宿,食物,饮水,都由雇主提供,若是趟子手受了轻伤,治伤的费用由雇主出,受了重伤,除了治伤的费用,每人还要给十两银子的报酬;若出了人命,一条命一百两的抚恤,另外,我镖局概不负责损失的货物。”
云啸道:“这些规矩我都同意,不过,我希望能和贵镖局长期合作,你也知道买卖粮食,要经常运货,一次几百两银子的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隔三差五的就得找人押运,有些琐碎,还请贵镖局到时不要嫌麻烦啊!”
耿副总镖头乐了,道:“小兄弟,只要有钱赚,让我半夜起来走镖,我都愿意干。来,既然说妥了,就先办个手续。”
说着,耿副总镖头对那下人道:“叫邱师爷来,带上文案契约!”然后,耿副总镖头搓搓手:“瞧我们这,都是些汉子,连口茶水都没有,我倒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耿彪,不知,小兄弟贵姓啊?在哪里发财呢?”
云啸道:“我叫云啸,开了一家米行。”
耿彪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云啸,道:“真看不出,云小兄弟年少有为啊!看样子,小兄弟还没到十八岁?”
云啸道:“十六岁。”
这时,由下人陪着,走进个中年人来,一身儒衫,体型微胖,七尺不到的一个人,倒是和云啸差不多高矮。
耿彪道:“邱师爷,办手续,十个趟子手,期限嘛,就写成随叫随到,银子嘛每次结清。”
那邱师爷提笔写好了契约,一式三份,镖局保留一份,云啸留一份,给县衙报备一份。等云啸提笔签字,按上红sè的手印画押,生意就算谈成了。
耿彪道:“小云,我就托个大,如此称呼你了,现在咱们去挑趟子手。”于是,耿彪领着云啸出了迎客大厅,来到厅外的演武场,场上几十个小伙子在“呼哈”地练着武。
耿彪道:“先别练了,都到这站好了,有买卖了,想赚钱的就赶紧站好!”众小伙子立刻围过来,一个个热切的目光看着云啸和耿彪。
要知道,做趟子手,收入是很低的,完全不能跟镖师相比,没有差事时,镖局只供给一rì三餐,只有有活了,才有银子挣,若遇上大方的雇主,挣的便要更多些。
耿彪道:“这是云公子,做粮食生意的,要十个趟子手,愿意去的举手!”刹时,云啸眼前竖起了一片如林般的胳膊。
耿彪道:“这些个趟子手都是镖局里的镖师教出来的,境界都在后天武者初级下品到中品之间,会拳脚,懂刀法,还shè的一手好飞刀,挑哪个都差不多。”
本来就是打算找几个人看着粮食,武林高手就用不上了,于是,云啸在人群里挨个挑,挑了些身强力壮的,身大力不亏嘛,看着也能镇住人。
没被挑上的,都是一阵失望。
然后,这十个趟子手回去换衣服,拿行囊,包括横刀,飞刀什么的。在大秦国,本来是不允许民间有横刀的,但镖局属于特殊行业,在当地的县尉那里报备过的,在加上一些个豪门都有自己的门路关系,所以这一纸文告就被束之高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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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着十个趟子手,赶往皇林镇,事先已用“传讯符”通知了懿心兰,这一回把五百石粮食装车,为安全起见,先不出发,只在皇林镇上装车等候。
皇林镇虽然不如步云县城门高墙厚,但也是人口如织的大镇子,出了各家大户的私兵外,还驻扎有一营府兵,由一名偏将统帅,隶属于步云县的县尉大人统领。
所以,粮车在镇上是安全的。
等云啸领着十个趟子手赶到皇林镇上后,天sè已经黄昏,rì头西坠,今天是走不了了。就在镇上的“高升老店”住下,一起吃了晚饭,就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