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吃过饭,几个人在双桅帆船上商量了一会儿,云啸之所以先前十分有把握,把货物运过边境,是因为他有储物袋,借助储物袋,不论有多少东西,都能运得过去。
但临了才发现,自己想简单了,几千包的货物放在货栈里,由几个伙计看着,自己再施展妙手空空的话,很容易.暴.露自己的。
商量不出来,云啸跟他们打个招呼,便一个人上街了,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市上,看着街上行sè匆匆的各行各业的人们,为了生计不停奔走。
现在,这批价值七,八万两的货物,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有趣的游戏而已,毕竟江海天留下的那箱宝石便让他们四人每人获利达二十五万两,真是马不食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财不富啊,与这种赚钱速度相比,七,八万两的货物也就不算什么了。
就想在步云县城,自己的“云氏米行”辛辛苦苦忙乎一天,只能赚四十几两银子,但“燕子楼”里,随便一局“斗蛐蛐”就能给“燕子楼”带来数十两的收入,谁坐庄,谁就是最后的赢家,就像自己在船上和江海天玩的游戏,谁第一个分配宝石,看似危险,其实谁负责分配,谁获利最大。
这么一想,就有些释然了,这七,八万两的货,就算运不过边境,在幽州城卖掉,也是可以小赚一笔的。
急什么呢?
正想着呢,云啸敏锐的感觉到有一个人在向他靠过来,一只手已经举了起来,云啸的本.能反应比眼睛的眼光还快,一只手一抓一拿,再一压,那人顿时被制住了,嘴里不迭声地道:“疼,疼,云啸,我是曹汲田啊!”
“曹大哥!”云啸这才看清来人,可不,不是曹汲田是谁?
云啸赶忙撒手,又在曹汲田的胳膊上的两处穴道上灌进两道灵力,那曹汲田的胳膊本来酸麻的感觉,顿时消失了。
曹汲田道:“云啸,功夫见长啊!”云啸道:“刚才有些走思了,冒犯了曹大哥,我看咱们找个酒馆,喝两杯如何?算是我的赔罪。”
曹汲田呵呵笑道:“数月不见,云啸贤弟还是这么豪迈啊!”
俩人就进了旁边的一家叫“小巴蜀”的小酒馆,干净洁白的墙面,明亮的窗棂,整齐的方砖砌地,酒馆不大,只有六张桌子,现在空无一人,只有个小老头在柜台后面站着。
云啸,曹汲田坐下,那小老头过来道:“二位客官,本店的特sè招牌菜‘川白肉’不错,二位要不要来一份?”
云啸点点头,道:“有好酒,再来一壶!”等问明白云啸二人不再要别的了,便招呼后厨的老婆子动手做饭。
云啸问道:“曹大哥,因何到了幽州啊?”曹汲田“嗨”了一声,道:“别提了,卢龙军缩编,你也知道大哥我就是好这么一口,结果还让与自己不对付的人给告了。”
云啸道:“想必是他们眼红大哥……”
曹汲田一拍大.腿,道:“就是,就是眼红,我因为不舍得给上面的送银子,便被裁撤了下来。”
“后来,我便来了幽州,所幸有个远房亲戚在给这幽州的平卢军节度使当幕僚参赞,我靠了这个关系,在军中混了个行军司马的差事,这才安稳下没几天,本想把你嫂子,你侄子都接来幽州城,但奈何幽州房贵,我一个月五两银子的薪俸,只够买块砖的。”
云啸道:“大哥,不必忧伤,我观大哥乃是有本领的人,度过了这个坎,好rì子就不远了。”
曹汲田道:“那借你吉言了,那兄弟你,又是如何到了幽州的?”
云啸道:“我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合伙做生意,南来北往的,赚个差价而已。”曹汲田一竖大拇指,道:“兄弟,还是你是好样的,不像大哥我是尸位素餐,活的寄人篱下啊。”
云啸脑子里突然灵机一动,道:“不知,大哥可愿意发财?”曹汲田瞪大眼睛,道:“发财,谁不想?只是咱没本钱,做不起生意啊!”
云啸道:“可大哥有一样东西啊!”曹汲田疑惑道:“我有哪样东西?贤弟说来我听。”云啸低声道:“权力!”曹汲田释然道:“我那点权力算个屁呀!兄弟,你可能不知何为行军司马?”
“所谓行军司马,就是大军在行军途中,交战时,负责严明军纪,俗话说就是专门负责打板子的差事,啥油水没有不说,还死得罪人。”
云啸道:“够了,就这个行军司马的权力就够了,我跟你说,大哥,只要咱们这一票生意做成了,你能分到这个数!”说着,伸出一根手指。
曹汲田道:“一百两?”云啸摇摇头,曹汲田心跳加速,颤声道:“一……千两!”说完,紧张得咽了口口水,仿佛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鸡,脸sè都激动地发红了。
云啸低声道:“一万两!”曹汲田被彻底打懵了,两眼直冒金星,喃喃道:“一万两!一万两!”
云啸继续诱惑道:“有了这一万两,大哥可以在幽州城买套不错的宅子,把大嫂,我侄子都接来,还能给上司送礼,这样大哥可就官运亨通了。”
曹汲田哈哈大笑,良久,道:“兄弟,你不是骗我,拿我寻开心?”云啸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曹汲田,道:“这是五千两,事成之后,再付五千两。”
曹汲田颤抖着手,接过银票,那红红的四个楷体“伍仟两整”,下面的票号标的是“大通宝”,通行九州没问题。再检查水印,密文都无误,这才放心地收入衣袋,又仔细地按了按,才道:“兄弟,说,要我帮什么忙?”
这时,那小老头端了一只陶瓷双耳小锅出来,对云啸,曹汲田道:“二位客官,本店的特sè菜肴‘川白肉’来了,二位慢用。”然后,又上了一壶酒。
二人一时停止了说话,尝起了那“川白肉”,双耳瓷锅里一共是三种食材,切成薄片的半肥半瘦的回锅肉,鲜红的小辣椒,和黄绿sè的菜。香,辣,酸爽三种味道,令人齿颊留香,回味无穷。
那酒是普通的“烧刀子”,配上白肉片,相得益彰。
云啸问:“曹大哥,目前边境的局势如何了?”曹汲田道:“外人都道要打仗了,边关封锁了,其实,燕国无意与大秦争锋,燕国不会为了赵国而起兵戈的,至于赵国嘛,实际上是摄政王为了抓军权,以卢龙郡为借口,制造出了紧张局势,实际上卢龙郡的问题由来已久,不是朝夕就能解决的问题。”
“燕,赵两国其实真正提防的除了咱们秦国以外,就是控弦三十万的辽国了。这两国如何敢抽空北方的驻军,来施加兵戈于南方的秦国呢?这国与国之间的事,就是政.治游戏,讲究的是个平衡二字。”
云啸点点头,道:“不知,新皇登基,这景仪公主远嫁辽国,咱大秦联辽抗燕赵,可是真的?”
曹汲田晃晃大脑袋,“嗞”喝下一盅白酒,道:“这,贤弟就有所不知了,嫁景仪公主,是真,但抗燕赵,却是假。方今辽国强盛,四方畏服,都忙不迭地交好于辽国,秦国也是如此打算,至于景仪公主嘛,一个公主,生来她的命运就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一个女人,最大的价值就是兵不血刃地去完成举国男儿无法完成的事。”
“秦国敌视燕赵,其实都是做给辽国看的,远交近攻懂,但放在咱大秦这,就不是这样,近的两个邻国燕和赵,其实就像大秦的藩篱一样,替大秦阻挡着虎狼一样的辽国,正因为有北方的燕赵,才有咱大秦几十年的太平rì子啊!”
云啸幡然领悟,敬曹汲田一杯,道:“曹大哥,好见识,小弟敬你一杯。”
二人相视一笑,喝了自己的酒。
曹汲田道:“贤弟,你还没说如何让我帮你呢?我拿了你的钱,总是要干事的。”
云啸道:“小弟有批货,约莫有三百辆大车,想过关,大哥看,可有办法?”曹汲田眯了眯眼睛,道:“货倒是不少啊!”说着,低头吃着肉片,不言语,云啸也不催促,默默喝着酒。
一会儿,曹汲田抬头道:“其实,过关嘛,也不是多困难的事,只是,这就需要居中斡旋了,实话说,我的老表是平卢节度使李嗣弼的幕僚,与李嗣弼的公子李嘉源要好,与燕国交界的四关的兵马都是平卢军的,只要李公子一句话,过关还不是小意思?”
曹汲田看看云啸似乎还没有领悟,便道:“需要备两份大礼啊!”云啸恍然大悟,道:“不知大哥的这位老表姓甚名谁,有何爱好,那李嘉源又有什么爱好?”
曹汲田道:“我老表叫曹法兴,是节度使府上的长史,最是惧内,爱好嘛,就是喜欢偷点腥。至于那李大公子,俩爱好,一处.女,二宝石。”
云啸点点头,道:“不知这二位又是什么价码呢?”曹汲田道:“我的老表与我相同就行,李公子得这个数!”说着伸出两根指头。云啸点点头,道:“我晓得了,还请大哥从中斡旋,转寰一二。”
曹汲田道:“老弟,你现在住哪里,我联络好了,好去找你。”云啸道:“小弟就住在城外码头上的‘懿云货栈’,去哪里一问,就能找到我。”
“好嘞!”这时,酒,菜都吃了个七七八八,二人均无心再吃,云啸付了帐,一共一两一钱银子,店小,价钱倒是挺贵。
虽然这回贿赂所花数目巨大,但自己一个人就有一百九十万两的真金白银,还有上千件珠宝,首饰,以及三十九万石粮食,可谓是富可敌国,所以花了这么些银子,也不心痛。就好比寻常人有一百两银子,花个一两也不在乎,而有钱人有几百万,花个几万也是很轻松。
何况,云啸这些钱都来的轻松,再加上云啸乃修道之人,来这芸芸众生中,只为历练修为,金银只是手段,不是最终的目的。
曹汲田和云啸在大街上分手话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