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啸一看,垂花门门口站立着一位蓝衫公子,头梳成短髻,一顶书生帽,垂着两根绶带,再看这位公子,双眸如朗星,鼻子高挺,嘴唇微微翘起,略略有些倨傲,不过整个人却生的英俊非凡,再加上身材高大,倒是一位翩翩逐世佳公子。
云啸心中一定,暗暗为欧阳明月高兴,能找上如此英俊的公子,又贵为节度使的儿子,应该不虚此行了,只是,那种被人偷窥的感觉依旧存在。
偷窥的那人可能觉得自己隐匿的很好,他正藏身于仕女出浴图后,一双眼睛再通过画上的一位仕女的眼睛往雅间里偷窥。但云啸却把他看了个清楚,灵识一扫,这个偷窥的人居然和垂花门前出现的公子一模一样。
这时,只见曹法兴站起躬身施礼道:“李公子,法兴有礼了。”云啸也连忙站起来,道:“李公子,云啸有礼了。”看欧阳明月坐着没动,不由得用脚碰碰她的脚,暗示她起来行礼。欧阳明月却是纹丝未动,反而踩了云啸一脚。
这位李公子洒然一笑,道:“美女总是可以例外的嘛!有谁会和一个美女针锋相对呢?”曹法兴哈哈大笑,道:“姜五奎,今天是你当值吗?若在外人面前,几乎没人能分辨清楚你们这些李公子的替身,也就只有我了,谁让我和公子终rì相对呢?”
这个李公子的替身,姜五奎气势一敛,苦笑道:“曹长史,莫要把公子的秘密泄露太多啊!”曹法兴道:“今rì是给公子送钱,送美女来了,何须如此谨慎,你快下去,换公子进来,要不然待会公子若要责怪你吃他的女人的豆腐,我可不帮你啊?”
姜五奎苦笑一下,看看欧阳明月,再瞅瞅云啸,无奈地退下了。不多时,又一个李公子出现在垂花门前,以云啸的眼光也看出这个李公子与方才那个还是有区别的,只是这区别微乎其微,若无细致入微的观察力,比如贸然闯入这里的刺客,一定会被迷惑的。
何况这里位于节度使府邸的深处,在刚才随李老管事进来时,云啸仔细记了记路,这倒不是有什么不良的图谋,只是习惯成自然了。
一路向里的路上,不仅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而且在许多暗昧处,还有练家子的气息存在,这节度使府可以说是戒备森严,府内府外的jǐng戒兵力估计在五到七个营,上千人了。
再加上府邸外墙高大厚重,可以说,这节度使府邸就是一座军事要塞了,略略回忆一下,出了府邸的正门有通往山坡下的石阶外,府邸的其他三面都是连绵的山坡,长着一片片的松林,杨树林,柳树林,和各种高矮灌木丛。
却说曹法兴看见这个李公子后,看他的表情恐怕又要揭破了,这时,惜花厅里传来“叮”的一声古筝的声音,曹法兴脸sè一变,不敢再荒唐了,对这个出现的公子恭恭敬敬地道:“嘉源公子,属下刚才孟浪了,还望赎罪则个。”
云啸的灵识一扫,刚才那偷窥他们的人已经退到了里面,也不知是不是眼下这人。这个李公子老大不客气地坐在主位上,瞟一瞟欧阳明月,道:“姑娘因何愿意来我府上呢?有句话说的好,一入侯门深似海,侯府中的人便像那笼中的鸟雀似的,尤其是女人,浑没有zì yóu,你因何自愿主动地愿意来我府上?嗯!”
说到后面,已经有些狰狞恫吓的味道了。欧阳明月突然哭泣道:“小女子命运多桀,为倭寇所掳,后又被云公子所买下,实际上只是你们男人转赠来转赠去的礼品,何来zì yóu一说?若公子能稍微体恤一下小女子,小女子便感激不尽了。”
李公子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的。”这时,李公子扭头对云啸道:“云公子来我府上,可有事?先前法兴也和我说过一二,但并不清楚。”
云啸赶忙道:“我素闻公子礼贤下士,所以小可的生意遇到了障碍,所以就想找公子从中斡旋一二的,现有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云啸也够直接,从褡裢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是个做工jīng细的小荷包,打开来,映着雅间内的灯火,小荷包里闪烁着美轮美奂的光芒,却是五颗硕大的宝石,一颗金刚石,一颗红宝石,一颗蓝宝石,一颗紫水晶,一颗黄水晶,都是非常稀罕之物。
随之掏出来的,还有一张银票,曹法兴扫了一眼,却是张“大通宝”的二万两的银票,假不了。
这曹法兴和这李公子都对着这五颗宝石发愣,良久,那李公子道:“这五颗宝石,怕不下五万两,听法兴说你有批货要过关,这不是什么难事,我就能给你办了。”
云啸听了,连忙道谢道:“那就有劳李公子了。”李公子道:“我很喜欢你,够直接,不过你为了过关,居然送上了七,八万两的孝敬,也算是慷慨解囊了,不知你要送过关什么货,利润能远超七,八万两之巨呢?”
云啸道:“不瞒李公子,我有批白货要过关,过了关,再运到辽国,一本万利。”白货指的是盐。李公子点点头,道:“白货乃是国家专营,但在我父子的地盘上,只要合我们的意,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何况你还送了如此厚礼。”
说着,这李公子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欧阳明月,眼睛里是赤.裸.裸的占.有.yù。就在这时是,惜花厅内又是“叮”的一声古筝响,那在座的李公子脸sè一变,起身道:“我去解个手,速速就回。”
说着头也不回的出了雅间,云啸的灵识一直跟着这个李公子,只听他对另外一个人恭敬地道:“公子,试过了,不是刺客,接下来属下就没什么活了,预祝公子人财两得。”
这听一个yīn毒的声音道:“一会儿,那云啸出来后,就做了他,这个人,我不喜欢,想让我帮他?这不是与虎谋皮吗?不要以为有几个银子,就可以差遣本公子,而且他知道的也太多了!”
那人退下了,这时,垂花门外闪过一个人来,亦是蓝衫英俊貌美公子,但细心的云啸还是能发觉这个李公子的眼睛里有些前两个眼睛里没有的东西,那是令人心悸的感觉,仿佛是被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盯着。
这位李公子看也不看欧阳明月,对曹法兴道:“你今天很能说嘛?”曹法兴一对上李嘉源的眼睛,顿时后背就被汗水打湿了,站起来,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道:“公子,念在我跟随你多年的份上,饶过属下这一回,我今天是被财sè迷了眼。”
李嘉源叹了口气,道:“既然你跟随多年,就应该知道我的规矩,以军规统御属下,人有情,军规无情。”
那曹法兴听着话头不对,刚要求情,这李嘉源手一挥,从厅外闯进两个高大的士卒,一左一右加持起已经软做一团的曹法兴,李嘉源挥了挥手,那两军卒便把曹法兴拖了出去。
李嘉源看了云啸一眼,道:“够镇定啊!我今天的属下之死,你也有几分责任,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这时,这李嘉源才看着欧阳明月,道:“倒是有几分姿sè,也不知那扶桑鬼子喝了什么**汤,居然会放过你,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这时,那李嘉源突然出手,一拳打在欧阳明月的小腹上,打得欧阳明月仿佛虾公般弯起了腰,连腹中的胆汁都吐了出来。然后,这个李嘉源一脚把欧阳明月踹翻在地,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弄散她的发髻,狠狠揪着,然后俯下身,伸出舌头舔着欧阳明月的朱唇,嘿嘿笑道:“你知道我最想对你做什么嘛?”
欧阳明月恨声道:“畜生!”那李嘉源嘿嘿笑道:“再叫得大声些,我会更痛快的。”说着,一揪欧阳明月的头发,“啪啪”就给了欧阳明月几个耳光,一丝血从欧阳明夜的嘴角淌出。
云啸站起来,既然知道李嘉源不会放过自己,那就没必要伪装了,索xìng撕下面具,冷冷道:“姓李的,你个变.态,想不到堂堂平卢节度使的儿子居然是个xìng.无能。”
李嘉源嘶声喊道:“谁是xìng.无能?我他.妈要让你看看老子的男.根”说着,便当即开始脱裤子,褪下衣裤后,一条软趴趴的东西出现在云啸,欧阳明月的眼前。
李嘉源再一把揪住欧阳明月的头发,把她拖起来,道:“舔之!”欧阳明月一扭头,不舔,却突然一把抓住李嘉源的命根子,李嘉源爽地直喘气,歇斯底里地道:“用力,用力!”
就在这时,欧阳明月突然从头发里拔出跟金簪子,“噗嗤”一声,就钉穿了李嘉源的命根子。随后,出手如电,连续从头发里拔出四根金簪子,分别shè进李嘉源的双肩和双腿.根处,那李嘉源仰头狂啸,发出不似人声的吼叫。同时,他的身体猛然间胀大起来,头生双角,嘴生獠牙,已然狂化。
欧阳明月跌坐在地上,手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同时一扬手,一道黄sè的符箓飞起,贴在李嘉源的面门上,李嘉源似是被施了定身术,本来李嘉源身上扎得五个金簪子,在他拼命挣扎下,双肩的两根金簪子就要被震得一寸寸退出来了。
但在这枚符箓的加持下,五根金簪子又稳了一些。只听,欧阳明月嘴里轻斥道:“五鬼定身诀!”然后,手按腰带,只见寒光一闪,一把软剑就握在了欧阳明月的手中,欧阳明月长身而起,手中剑一剑斩在李嘉源的脖子上,却是只劈开了些许伤口,从伤口处流出了黑sè的血液。
欧阳明月手腕抖动,软剑刺中李嘉源的咽喉,却是无法刺入,欧阳明月手上加力,长剑已经弯曲了,却依然无法刺入。
这时,李嘉源的挣扎更甚,他面门上的符箓和钉在他身上的五根金簪子都在剧烈抖动。
情况不妙,欧阳明月头也不回的道:“云公子,你赶快逃,我这里也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这鬼物已经练到了铁尸的境界,无惧刀斧,这五鬼定身术虽可一时限制他,却是支持不了多长时间的,可惜我的剑只是凡铁所铸,无法破开这妖物,只有将它的头颅斩下,才可彻底消灭这妖物!”
云啸一扬手,一道无形剑气闪过,那李嘉源的头颅便被轻松斩下了,黑sè的血液喷涌而出,好似喷泉一般。欧阳明月愣了愣神,赶紧取出一个蓝布口袋,把李嘉源的首级装了,也不顾粘在手上的黑sè血液,道:“想不到云公子是真人不露相啊!”
云啸对欧阳明月道:“彼此,彼此!”欧阳明月扑哧一笑,道:“别臭拽文了,快随我去救出节度使大人和李公子,我知道,你有本事的。”
云啸大袖一挥,收了桌子上的银票,宝石,跟在欧阳明月的后面,冲出了雅间,但面前的景物一变,依旧是一个一模一样的雅间,欧阳明言道:“糟了,忘了这妖人会些奇门遁甲之术了,这可怎么办?”
云啸牵住欧阳明月的素手,摸一摸那手上的老茧,显然是练剑练的。欧阳明月一愣,却见云啸牵着她的小手,走景门,过杜门,穿伤门,再走休门,最后从生门而出,便下到了“惜花厅”的二楼。
二楼里,李老管事和十几个黑盔黑甲的士卒站在那,见云啸和欧阳明月下来,道:“欧阳姑娘,那妖物除了?”见欧阳明月点点头,众人不由松了口气。
李老管事道:“姜五奎,蓝二两个妖物的心腹,已被拿下,曹长史也被救下了,现在二管事,大管事正在去营救节度使大人和李公子,欧阳姑娘,你的任务完成的非常好,这是佣金,请收好。”说着,李老管事递给欧阳明月一张银票,云啸的灵识一扫,便知是张十万两的银票,不禁也为李家的阔绰而咋舌。
欧阳明月脸一红,道:“其实,云公子这回帮了大忙的。”那老李管事道:“我明白。”说着,又取出一张银票递给云啸,云啸接过来,一看,五万两,心中震惊,脸上却是淡淡的,收了银票。
欧阳明月见李老管事如此做,便放了心。瞅瞅云啸兀自在牵着她的手,便一甩,甩开了云啸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