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沿着主街,一路向北,就到了关帝庙,这辽国虽然是少数民族建立的国家,但一百多年来,尊孔礼佛,学习汉人的文字,文化,当然他们本民族的东西也没有抛弃,比如骑shè,比如巫师教等等。
历史可以证明,越是能包容并蓄的国家,越是具有生命力,辽国如此强大,能令百国来朝,空穴来风并非无因。
馆驿就在关帝庙旁边,关帝庙进进出出的都是来上香,还愿,求签的香客,再加上庙外的小商贩,这里非常热闹。而馆驿则由于景仪公主的到来,已经戒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杨树林里露出的一角飞檐,檐角上的风铃“叮铃铃”随风摇晃。
馆驿的正门前,已经黄土垫道,净水泼街,几个可能是管理馆驿的官员站在大门旁,景仪公主的车驾一到,呼啦啦,门前官员,士卒跪倒一大片,景仪公主下了御撵,在万夫长素昆的陪伴下,款款步入馆驿。
立刻,二百护军开进馆驿,在馆驿内的各个地方jǐng戒起来,而五十几名女婢则在景仪公主的左右值勤。
江海天,云啸等人自然没有说话的份儿,sāo眉打眼地跟在队伍后面,比几个大秦礼部的官员靠后,比那二百车夫要靠前,这就是他们实际的地位。
那几个辽国馆驿的官员一身胡**格混搭的官服,开始忙碌起来,给景仪公主带来的人安排食宿。
素昆进厢房内,景仪公主以礼相待,宾主落座,素昆道:“观公主神采熠熠,虽不远千里来我大辽和亲,却是毫无疲态,真令老夫叹服啊!再观公主的护军,虽然不多,但一看就是敢战之士,真乃虎贲也,哈哈。”
景仪公主道:“老大人谬赞了,谁不知您乃大辽的三十个万夫长之一,大辽兵甲雄天下,也有您的一份功劳啊!”
素昆捻着山羊胡,道:“老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啊!”
景仪公主抿嘴一笑,道:“您老么?我是没看出来,您是虎老雄风在啊!”
素昆高兴地哈哈大笑,然后探头过去,神秘的低声道:“我辽国也并非是一片太平啊,太后摄政十几载,新皇的人选已经是件迫不及待的事,太后想压恐怕也压不住了,只是不知这新皇是在萧氏一族内选出呢,还是在耶律一族呢?谁也事先无法确定。”
“这回来和亲的可不只大秦一家啊,还有党项部落的公主,高丽国的公主,听说赵国,晋国也派了和亲使团,当真是群雄逐鹿啊!公主不可不察。”
景仪公主诚恳地道:“多谢老大人了。”素昆呵呵一笑,道:“公主车马劳顿,我老头子便不在这里打扰了,公主殿下别过,好好休息,我老头子先走了。”
景仪公主道:“小红,小鹅,送客!”两名俏丽的女婢,一身皮甲,悬剑配刀,背背长弓,箭壶,腰挎手弩,如此风采倒是令得素昆一愣,待二女把素昆送到了厢房外,方才返回。
云啸一直徘徊在厢房附近,好在馆驿内的值勤,jǐng戒是秦**队,都认识云啸,所以并没有打搅他。眼见得素昆出来,云啸叫道:“老大人,我是云啸!”素昆身边的几位侍卫都jǐng觉地看着云啸。
素昆一愣,旋即道:“你就是云啸?过来说话。”有了素昆的发话,云啸自然顺利地来到了素昆身边,素昆那几个侍卫都手握住刀柄,jǐng惕地留意着云啸的一举一动。
云啸一个伸手入怀的动作,便令他们几个大为紧张,倒是素昆一副泰然自若地表情,但云啸能感觉到,这素昆并非像表面的那样,是个干巴老头,能当上万夫长,那手里的功夫,绝不是吹的。
素昆虽然双手自然下垂,但他的神经始终保持着一定的紧张度,所谓外松内紧,只要云啸敢有什么僭越,他便能在第一时间给云啸一击,或是闪避。
云啸掏出的是一封举荐信,和一面银牌。素昆拿起银牌,在阳光下看了看,这时,就在素昆和云啸不远处,向导老柳看见那面银牌,眼眸中jīng光一闪,随即装作蹲下系鞋带儿,偷听素昆和云啸的谈话后,然后便施施然走远了。
素昆只是看了看那面银牌,便把举荐信和银牌一齐还给了云啸,道:“云公子,王大福的人已经把你的事跟老夫说了,茶叶,绸缎,盐,金银器皿,都是好东西,我照单全收了,你开个价。”
云啸尴尬地道:“老大人,你有所不知,我那批货在燕国时,便让雁门关的裴信员外给全吃下了,不过,我这里还有一批货,不知老大人可有兴趣看看?”
素昆道:“原来是裴信那老家伙,下手挺快啊!你还有什么货?我可说了,若是太次,我可不要啊!”云啸道:“您就瞧好,请随我来。”然后,云啸领着素昆来到馆驿里的旁院里,这里放的都是云啸他们的货,仇天正,三仆人都守在这里呢。
给素昆看了那些金佛,金菩萨,玉观音,珊瑚,翡翠镯子,丝绸后,这素昆的眼里就有了神采,他对云啸道:“小兄弟的货不错嘛,今年是太后的六十华诞,我手头正缺合适的贡礼,你这批货可是雪中送炭啊,哈哈。”
笑罢,素昆道:“我先头可是看见,你们的队伍里还有不少的白马,这可是祥瑞之兽啊!怎么样,卖我几匹?”
那一百匹白马,包括云啸的五十匹,江海天的五十匹,等和江海天商量后,云啸本打算运回中土,或卖,或献给某个国家的皇室,皇家威仪,拉出行的御撵的马都以白sè的为尊,尤其是全部由白马组成的御撵,在十三大国,上百小国里,也不是寻常能见到的。
就比如这次,景仪公主和亲辽国,御撵乃是秦国的新皇给配置的,也没能配成六马白sè,而是六匹枣红马,这就差了一个档次。
不过,既然素昆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云啸也不好拒绝,便道:“这些白马是准备运回中土换金的,但既然老大人抬爱,我便出让六匹,如何?”素昆道:“十匹,五千两,如何?”
云啸装着咬咬牙,跺跺脚,道:“十匹就十匹,不过要一万两。”素昆道:“前面那些货,我都要了,就不和你讲价了,一口价三十万两银子,这十匹白马,八千两如何?”
云啸痛心疾首道:“老大人,你不会是和我开玩笑?三十万,我连本儿都回不来,要不,您再加点,这十匹白马就按您的价,八千两如何?”素昆沉吟道:“我再加两万。”云啸道:“三十二万太少了,我尊老您爱幼,咱们拉拉手,互相让让,三十八万,一口价?”
素昆还要沉吟,云啸道:“要不,那十匹白马,我白送您,这批货最后价三十八万两,如何?”素昆大笑道:“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若再和你纠缠,就有点以大欺小了,行!三十八万两成交。”
两人议价完毕,相视一笑,云啸让车夫赶车,把货送到素昆的府上,同时派了汪东喜,阿大去把货款拿回来。以阿大的身手,汪东喜得jīng明,应该不会出事。
别了素昆,云啸和江海天商量道:“江哥,这回咱们赔了两万两,所以咱们每边只能分到十九万两,你不会介意?要不,就全让兄弟我抗,如何?”江海天道:“你个小狐狸算计不过那老狐狸,也是正常,这就算交了学费了,行!就照你说的,每边十九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