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鹏举在一边道:“辽国人如此对待咱们秦国的使团,是在逼迫咱们离开扶余城啊,内无粮草,外有党项人的兵马虎视眈眈,这可怎么办好呢?”
云啸暗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一准着落在素昆身上了。”便道:“哥几个,没吃的,便先歇了,说不定待会儿,辽国人就会送来吃食的,他们总不会把咱们活活饿死?”
“再说了,实在不行,咱们再到外边的饭馆吃饭,以咱们哥几个手里的银子,吃他个三年五载的,不成问题,谁耗不过谁呀?”
云平,汪东喜,仇天正,孙鹏举一齐哈哈大笑,笑声冲淡了肚里的饥饿感。
仇天正打了一桶凉水,喝了半桶,便去炕上呼呼大睡了。汪东喜有样学样,也睡了。
反正无事可做,云平和孙鹏举捡了几块青砖叠在一起当凳子,对坐着,各自找了五块不一样的小石块,云平一方是五块圆滑的小鹅卵石,而孙鹏举一方则是五块有棱角的小碎石,他们二人下起了乡间童稚才玩的野棋。
云啸在一边看了一会儿,见二人下棋下得入神,便伸了个懒腰,道声:“去趟茅厕。”然后就不动声sè地离开,出了小跨院,找个没人注意的偏僻地儿,施展“地遁术”,出了馆驿。
在扶余城内一条偏僻无人的小巷子里,从土里钻出来,整整衣冠,走进川流不息的大街。
自从党项人没有进城,而是在距城十里的地方扎营后,戒严就解除了,百姓们又可以自.由地出入城门,在城内自.由地做生意,谋生了。
是去找素昆还是出城,云啸选择了出城。十里的路,走的话也就是一万五千步,因为扶余城外不时可见行人,所以云啸选择了走路。
用了一盏茶的时间,云啸施施然走到了党项人的营地,隐身在山坡上的松树林里,看向谷地里的一个个白sè的帐篷,约有二百多个;另有大车接近二百辆,至少有一百辆大车上载着箱子,布包。
另有党项人在牵着马饮水,吃草,当然,也有持刀配箭的党项人在巡逻。这些党项人也不是如表面这样的松懈,这一路上,云啸巧妙地避开了数波党项人的斥候,才得以靠近党项人的大营。
隐蔽在松林里,可见被两百顶白sè帐篷众星拱卫下的营地的中间有一顶金sè的大帐篷。帐篷的东西南北各向外站着四名武士,金sè大帐的门口肃立着两名胡服的侍女,亦是挎着弯刀。营地里静悄悄的,大部分党项人都在帐篷里休息。
松林边一条小溪流过,一个头戴毡帽,梳着几十根小辫子,身着皮甲的党项人牵着一匹马来到溪水边,一边饮马,一边解开腰带,冲着溪水嘘嘘,嘴里嘟囔着:“你们都睡觉,叫我饮马,月亮之神会惩罚你们这些懒坯的!”
云啸躲着松林里,见此一笑,屈指捻个发诀,地上的一块脸盆大小得岩石瞬间变成一个肥嘟嘟的野兔,这是云啸的灵力所化。
正在嘘嘘的党项人,突然发现面前的松林里蹦出一只野兔,看着肥嘟嘟的,似乎连跑都跑不快似的。
那党项人兴奋地叫了一声,连忙系好腰带,徒步跳过小溪,便去抓那只野兔。野兔一蹦一蹦地,逃向松林深处,但似乎又再逗引那党项人,蹦几步,就停下来看看党项人。
那党项人几次扑抓,都被这只看似行动迟缓的野兔躲过了,不由得嗷嗷直叫,不知觉地,党项人已经进入了松林里,外面看不见他了。
那野兔突然定在了那里,不跑了,似乎是累了。党项人嘟囔着:“看你往那里跑?”猛得扑向那野兔,这时,他只觉后脑一痛,便失去了直觉。
换上党项人衣服的云啸,从储物袋里取出根牛筋绳,随便一抖,便把那党项人缠了个结结实实,顺便捆在了树干上,顺手点了他的哑穴,两个时辰内无法说话。
把头上的毡帽往下拉了拉,云啸出了松林,一带缰绳,远处的党项人看不出来,可跟前的这匹马却是知道,不情不愿地扬了扬马头,用硕大的双眸瞪着云啸。
云啸用手拍拍马颈,顺手输入一道灵力,那匹马便平静下来,接受了云啸这个新主人的驱策。
云啸牵着马,以马为掩护,低头走进了党项人的营地,果然巡逻的党项人都没有注意他。没敢太靠近那顶金sè帐篷,把马随便放了,随便闪进了一顶帐篷,帐篷里的五个党项人兀自在睡觉。
云啸对他们施展了催眠术后,便从这顶帐篷里施展“遁地术”进入了地下。这“遁地术”并非想遁多长距离都可以,它对施术者的修为是有要求的,像云啸这样的后天武者初级中品的修为,是万万施展不了的。
但恶灵玉璧可以把他的修为提升至炼气期初级,这样云啸便可以在一千步内施展“遁地术”,在地下待的时间不能超过一盏茶的时间,超过了,便会被毫不客气地踢出地面。
现在这个距离,遁到金sè大帐篷里,刚好合适。
云啸在地下揣度好距离,下一次露头,刚好在金sè大帐里,不过,他刚从地下冒出头,顿时,头上一暗,被发现了?不能呀?自己很谨慎的!
不过随即,扑鼻而来得女子体香证明这只是一件女子的亵.衣。金sè大帐里的女子只能有一个——党项公主,银瓶!这时,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还有一个女声哼着异族的小调,听得十分惬意。
云啸一甩头,把亵衣甩到一边,看看帐中无人,便从地里跳了出来,哼着小调的声音,洗澡的哗啦啦的水声,都发自金sè大帐里的一袭幔帐后,幔帐是上等的西蜀蝉丝所制,隐隐约约地可见一个美好的身影在幔帐后面的大木盆里摇曳生姿,幔帐后水汽蒸腾。
就在这时,大帐外传来脚步声,又传来两名侍女的声音:“长老,公主在浴洗。”又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我知道,你们退下!”两名侍女语气中犹豫一下,但似乎对这男子的威势很畏惧,便诺诺退下了。
云啸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再次施展“遁地术”进入地下。几乎与此同时,那男子也进了大帐内,幔帐后的女子道:“鬼箭?”进了大帐的是个黑衣黑袍的三十多岁的男子,身高臂长,鹰视狼顾,顾盼间极有威势。
这黑衣男子也不说话,一把拉开幔帐,一手勾起木桶里的美人的下巴,道:“银瓶,你越来越漂亮了,反正你就要出嫁到辽国了,给辽国的皇帝玩儿,也是玩儿,给我玩儿,不一样吗?”
说着,大手在银瓶公主的胸前的两只新剥鸡子上大力揉搓着,银瓶公主满脸通红,满脸羞愤,但嘴里却是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
鬼箭呵呵大笑道:“银瓶,从你十岁那年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个浪货,就被你征服了,我等了你整整七年,否则,你以为以你那个老爹能留下我鬼箭为你党项效力吗?银瓶,从了我!”
毫无征兆的,银瓶公主的手里突然多出来一把小巧的匕首,长只有一寸,却是吹毛利刃,泛着寒光,鬼箭反应非常快,施展小擒拿手,便在瞬间制住了银瓶公主握匕首的手腕。
匕首落入木桶里,银瓶公主也是弓马娴熟,身体矫健,另一只手从木桶里一捞,攥紧了匕首,却是将匕首对准自己的胸口,道:“你若再无礼,我便先刺死自己!”
鬼箭一时犹豫,正当他犹豫的这个当儿,云啸突然从地下窜出来,“啪”一掌印在鬼箭的后背,这一掌是和柳言湖学的,只用掌力封住鬼箭的后背大穴,却是不伤他。鬼箭穴道被制,无法动弹。
银瓶公主却是出奇的没有叫喊,只是攥紧匕首,看着云啸,道:“你是什么人?从哪里进来的?可知冒犯公主,是死罪吗?”
云啸穿着宽大的皮袍,把毡帽压低,只露出半个脸,故意嘶哑地道:“不知,亵渎公主的人,该判个什么罪呢?”
鬼箭穴道被制住,但并未被点哑穴,嘶声道:“小子,若让我逮到你,定让你尝够三天三夜的酷刑而死。”
云啸道:“若是我把你们俩个赤.身.裸.体地捆在一块,运到扶余城里游街示众,你们这对jiān.夫.yín.妇看这个主意怎么样?若消息传开,让辽国知道党项的公主和她的属下.yín.乱,这和亲的结果会是怎样呢?”
银瓶公主和鬼箭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骇,银瓶公主还有最后一丝希望,道:“你出不去的,这里是党项的营地,党项的勇士会像保护自己的幼崽儿的野狼一样把你狙杀在营地里的。”
云啸淡淡一笑,道:“我怎么进来的,自然就能怎么出去了。”
银瓶公主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一想到自己被拉去游街,千人指,万人唾骂,不禁打了个冷战,尤其是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和亲失败,辽国定会加兵党项部落的。
自己的部族今年chūn寒时,遭了白灾,光冻死的牛羊就有十几万只,这回党项正准备向南用兵,准备进犯晋国,赵国,打草谷,以战养战。所以,稳固与东边的大辽的关系,给自己的部落创造一个稳定的后方,就极为重要了。
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和亲失败,想想党项族的大酋长,自己的父亲的冷酷无情,银瓶公主就打了个冷战。
银瓶公主道:“你有什么条件?金银,美女,宝马,任君予取。”云啸道:“条件只有一个,立刻拔营赶往上京,不得停留,如何?”
银瓶公主舒了口气,道:“就是这样么,当然没问题,可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云啸道:“没有这么简单的,你先把这颗丸药服下!”
银瓶公主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又绷紧了,道:“这是什么?”鬼箭在一边,背对着云啸道:“小子,什么毒药,你先喂我吃,欺负个女人算什么英雄?”
云啸一笑,道:“本来只准备让银瓶公主吃的,既然你这么热心,那么你也吃一颗。”说着,不待二人说话,云啸从怀里取出个小瓷瓶,倒出两颗绿豆大小的丹药,黑sè,略带腥味,一手一枚,双掌在银瓶公主和鬼箭的咽喉处轻拍一掌,二人不由得张嘴,两枚丹药瞬间被喂进二人的嘴里,咕噜一声,便进了肚子,遇热即化。
云啸冷冷道:“你们最好在十天内赶到上京,我会在那里找到你们,给你们解药,否则,便等着肠穿肚烂,嘶吼难受,剧痛三天三夜,最后才死;还有,鬼箭被制的穴道两个时辰后自解,营地外的松林里还有个党项人被捆着,千万别忘了!”说完,云啸转身退到幔帐后,再次施展“遁地术”,离开了党项人的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