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里有个破铁盆,是这帮乞丐专门用来炖烂菜叶用的,几人也还干练,三下两下就将那大黄狗弄了出来,雪水煮化就将整只狗撕开炖了。
那干瘦乞丐的手艺还不错,虽然里面就放了点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盐巴,但张林感觉似乎从来没吃过比这更香的东西了,特别是这冻死人的天气下,吃点暖和的更是美妙,但美中不足的是还缺那么一小盅酒。
舔了舔嘴,张林坐在墙角的草垛上拍着肚子,吃饱了,也该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这里是个习武的大陆,不比以前的中国是个法制社会,在这里,那些条条框框也都是给平民定的,凡是稍微实力强大点的,只要你不做出有损帝国利益之事,官府也并不会追究,当然,如果你有横扫帝国四名护国长老的实力,那么你也可以直接横着走,就是国主的老婆,你也可以搂着睡,但是这种存在,是少之又少,凡是具备那种实力之人,基本都不会过问这些凡俗之事,他们追求的是,永生不灭。
所以,想要在这混下去,光靠嘴皮子还不行,还需要真正的实力,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一切计谋都是空话,但眼下张林手里能用的就那手枪,剩下的八颗子弹一打完也算报废,其他什么修炼之法,他根本一窍不通,想要将这煅体第一层都不是的二狗子变强,又是何等艰难,想要将丐帮发展起来,没有真正的实力,那也根本不可能,靠他们四个蠢材,只能要饭。
炖狗肉的时候,张林也获知了他们四个的姓名,矮个叫赵二娃,干瘦乞丐叫毛三,另外两个像是兄弟,一个叫大孬,一个叫小孬。
赵二娃长得矮小,看起来倒也有几分机灵,毛三虽然干瘦倒是显得比较老实,另外两个却有点像傻子。
“就是这,就是这,李掌柜!”这时候,庙门口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音,将张林的思绪中断。
“怎么回事?”听到这声音似乎是朝他们庙里来了,张林面色一变,向他们问道,从脚步声张林能够听出,来者不下五人,这刚刚找到个丐帮住所,不会就被赶了吧!
“不知道,刚刚说话的声音有点像驴蛋的。”
“驴蛋?”张林还没来得及问驴蛋是谁,几道身影便已经气势汹汹的冲进了庙门。
来者不善!
眉头微皱了皱,张林站起身来走了过去,现在他是老大,这种时候,他必须站在最前面。
来者六人,一个跟他们一样的乞丐,一个穿着锦袍的胖子,还有四个拿着棍子的壮汉。
通过二狗子的记忆,张林知道那胖子是城里李氏钱庄的掌柜,平时这些人也都叫他李掌柜,四个壮汉应该是钱庄的打手,而那乞丐,张林却没有什么记忆,想来应该就是二娃刚刚说的驴蛋。
“哎呀!这不是李掌柜吗,李掌柜您金贵之身,怎么能来这种寒酸的地方?”虽然知道对方来者不善,但张林还是保持着应有的客气,不管怎么样,先把对方拖住再说,凭他们几个现在的能力,能耍嘴皮子就耍嘴皮子。
“就是他们,我亲眼看到他们将李掌柜家大黄拿棍子打死拖进来的。”未等李掌柜说话,旁边的驴蛋端个破碗就在那阴笑着说道,语气中颇有一番得意的味道。
看到驴蛋那小人得志的模样,张林很是不爽,若不是有着那四个拿着棍子的大汉在,恐怕张林立马就能过去给他海扁一顿,不过此时他也是知道了,对方的来意就是那条被他们炖了的大黄狗。
“哼!打狗也不看主人,就你们几个卑贱之人也敢打我的狗,居然还敢偷偷炖了吃,分明就是没把我李德全放在眼里,来人,给我狠狠的打。”
“等等!”看到李掌柜要向后面几个打手挥臂了,张林赶紧打住,这几根棍子要是在这几个大汉手里轮下来,就他们几个小体格,瞬间就能散架。
“李掌柜,不错,您的狗是我们打死的,也是我们吃的,但我们那是在帮你啊!”
张林这话一出,不光李德全,就是二娃他们都懵了,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帮我?你们这样把我的狗打死炖了吃,是帮我?”张林的话也是让李掌柜顿了顿,他也想看看,打死自家狗还怎么是帮自己。
“这狗我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李掌柜用来看钱庄的狗,李掌柜想想看,就我们几个几近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能够将那条狗打死,可见这狗是多么的无能,凭李掌柜您的财富,钱庄金银必当无数,一条无能的狗怎么能担当这样的重任呢,还好我们趁早将你这条狗淘汰,让你引起注意,若不然等以后失利了,李掌柜可是应该后悔莫及了。”张林不急不慢,面带微笑,在那几根棍子之下,倒是显得并不慌张。
听张林这么一说,李掌柜面色稍微变得缓和了一些,自己在那想了想,随后轻吸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边驴蛋看到李掌柜被绕了进去,显得有些着急了,原本他就想趁这个机会得点赏钱,顺便铲除几个跟自己抢饭的人,但没想到这李掌柜居然被面前这乞丐一句话给说的动了心,这样下去,对他可是大大的不利,脖子一硬,驴蛋眼睛鼓得贼大不服气的道:“就算你说的对,但这狗也轮不到你来打,更轮不到你来吃,现在李掌柜钱庄没有了狗,岂不是更容易失利吗?”
看到驴蛋真想至他们于死地,二娃跟毛三他们都有些毛了,再怎么的也是同行,居然这么恶毒。
张林颇为镇定,轻微一笑道:“轮不到我们难道轮得到你,就李掌柜这财力,怎么会在乎一条狗,有了警觉,加派人手,明儿再买两条好狗便是,倒是你,是不是有什么贼心,看到我们将狗打死了,引起了李掌柜的警觉,坏了你的好事吧!”
“你……”被张林无故扣了一顶帽子,驴蛋急的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目光瞟了瞟李掌柜手里捻的佛珠,张林接着又是道:“李掌柜慈悲为怀,是人所周知的事,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五个饥寒交迫,李掌柜一条狗救了我们五条命,这般功绩,就是佛祖都会感化的。”
一般这种有钱人都会有点什么信念,像李德全这种佛教信徒,只要你跟他提佛祖,不怕他不就范。
果然,张林这一提到佛祖,再夸他两句,李德全立马双手就合在了一起,一副佛道高深的样子。
见状,张林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佛祖本善,倡导众生平等,我本不应该做出这样血腥之事,可奈何为了李掌柜身家着想,我居然……哎!罪过!罪过!”
“哦?难道你也信佛?”见张林也将手合在了一起,虔诚的在那念叨,李德全像是见到同志一般,来了兴趣。
“本人从小被佛祖宽厚大德感化,一直坚信佛祖恩威,只可惜因为家中变故,无奈只能将佛祖放在心中,今日遇李掌柜这样志同道合之人,方才敢略显一二。”
“哈哈哈,好好!”李德全面色大改来时的阴沉,爽朗的大笑几声,重重的拍了拍张林的肩,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这样再继续探讨下去,张林相信,恐怕李德全都要跟他拜把子了。
“李掌柜,他……”
“你闭嘴!”
旁边的驴蛋见到形势一百八十度转弯,想要再说什么,却被李掌柜喝了回去。
“你我都是佛祖信徒,难得有缘,今日之事,是我李某唐突,还望见谅,一条畜生而已……”
“佛曰众生平等!”看到李德全上了道,张林再浇一把油。
“对对,众生平等,你看我都给忘了,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就是,别的我李某人帮不了,金钱上面,还是能尽点微薄之力。”
“佛曰,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看破这些,那便无欲无求,金钱,只不过是一种蒙蔽世人眼睛的物体罢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嘴上这么说,张林心里却是乐翻了天,正好发展丐帮需要钱,这下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