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为出声的尚冷竹适时开口,“辽公子所言极是,但是江湖人都知道——习鹤从不用剑,而老伯脖子上的洞又是被剑所伤,很显然凶手不只习鹤一人。”
袁朗狐疑道,“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剑是老伯的,而习鹤戳穿了老伯的双目后,出于某种原因,再用老伯的剑杀死老伯?”
易文清摇摇头,答道,“如果剑是老伯的,习鹤没必要拿着一把别人的剑离去,他应该会把剑丢在地上,可这里并没有剑。还有,习鹤不擅使剑,对于一个不擅用剑的人要杀人,一般是刺杀人的上身,或是直接砍断人的脑袋,这样更容易些,绝不会采用刺破喉咙这种难度较高的方式。”
几人都重重地点点头,蒲香适时说道,“这么想来,戳穿老伯双目的人和刺破老伯喉咙的人并非出自一人,而且用剑刺死老伯的人定是个剑术很高的人。”
几人再次赞同地点点头。
这时,蒲香叹了口气,继续道,“其实武林中会‘鹤指挖目’的除了习鹤,还有一人。”
此话一出,几人都将目光放到了蒲香身上,而易文清和尚冷竹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陵公子。
易文清睨着蒲香,意味深长道,“香儿说的是他?”
蒲香与易文清对视一眼,互相交换彼此心意,蒲香点点头。
站在一旁的辽湘见易文清与蒲香打暗语,不满道,“喂!你们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不好,不要打哑谜,让我们也听听嘛!”
“就是啊!香儿姑娘说会‘鹤指挖目’的除了习鹤,还有一人,是谁?”袁朗问道。
蒲香刚要开口回答,一道急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就看到一身紫袍的陵公子惊慌失措地走了过来。易文清和蒲香适时站起身,闪在一旁。
习陵刚才听说在山门口发现一具尸体,那具尸体的双目被戳穿,还是个拄拐的老头,他的心猛地一惊,立即赶了过去,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生怕死去的人就是他的亲爹——习鹤。可当他来到山门口,一看躺在地上的老头,心猛地一沉,这不是习鹤,还会是谁!
众人瞥到习陵眸中的那抹哀伤,为之一怔,蒲香狐疑地问,“陵公子,你认识这位老伯?”
习陵没有回话,直直地睨着死去的老头,冷声道,“他是怎么死的?”
“他是被人一剑穿破喉咙致死,还被人砍下左腿。对了,他的双眼被人戳穿。陵公子,他的双目该不会是被你戳穿的吧?”蒲香说道。
“是。”习陵丝毫没有隐瞒,闷声道。
众人一惊,辽湘狐疑地问,“你用的可是‘鹤指挖目’?”
“是。”
“你是习鹤的传人?”袁朗问道。
“是。”
“陵公子,你为何要戳穿老伯的双目?”蒲香不解地问。
“为了报仇。”
“报仇?陵公子,你与这位老伯有什么仇恨?还有,这位老伯是谁?”蒲香继续问道。
唉,习陵长叹一声,慢慢蹲下身,仔细睨着瞎老头的脸颊,道,“我与他有深仇大恨,你们问他是谁?他便是大名鼎鼎的江湖五霸之一——自创‘鹤指挖目’的习鹤。”
额,此言一出,众人大惊失色,互相对视一眼,眸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陵公子,你说这位老伯就是习鹤?”蒲香追问一声。
“是,他就是习鹤。”
辽湘上前一步,追问道,“你如何证明他就是习鹤?”
“江湖五霸有个独特的标致,他们的后背都有一个印记,而习鹤后背的印记就是一只仙鹤,你们一看便知。”
经习陵这么一说,辽湘和易文清三下五除二剥去习鹤的上衣,将习鹤的身体翻转过来,就看到习鹤的背上有一只大大的黑色仙鹤图案,异常醒目,众人又是一惊。
“还真有一个仙鹤图案呐!”袁朗疾呼一声。
易文清狐疑地看向习陵,问,“陵公子,按照你所说这位老伯是习鹤,就是你的师父,你和他有什么仇恨,居然不惜戳穿师父的双目?”
“血海深仇!我不想多提。”习陵冷冷道。
蒲香适时问道,“陵公子,你是什么时候戳穿习鹤的双眼的?又是在何地?”
“昨晚子时左右,就是在这儿。”
“那后来呢?你戳穿了他的双眼,然后呢?”
“我想杀了他,想掐死他,可最后我下不了手,就放了他。”
听到习陵的话,蒲香再次认真地看向习鹤的脖颈,才撇到习鹤脖颈的左侧有两枚浓重的血指印,还有两枚淡淡的印记,因为血洞的血流的过多,将那几枚血指印大部分遮盖住了,所以刚才才没看清。
“陵公子,你放了习鹤,然后便离开了?”
“是。”
“就是说你没看到那个持剑刺死习鹤的人喽?”辽湘追问一声。
“是,没看到,我也想知道是谁杀了习鹤。”习陵阴冷道,眸中满是凌厉,他只允许习鹤死在他一人手里,不允许别人杀死习鹤。
听到习陵的话,几人都对视一眼,一时无语。
“习鹤也算我半个师父,他如今惨死,我要替他安葬,你们离开吧。”习陵冷声道。
“陵公子,节哀顺变,顺便问一下,你知道凶手为何要在习鹤的手上刻上一个‘衡’字吗?”蒲香问道。
听到蒲香的话,习陵才看到习鹤右手掌上刻有一个‘衡’字,习陵微惊,下意识地睁大了眸子,不解地摇摇头,道,“我不知这凶手刻下‘衡’字是何用意。”
说完,习陵便将习鹤的衣服穿好,打横抱起习鹤走向远处。
众人望着习陵落寞、哀伤的背影,互相对视一眼,不知该说些什么。
古家庄内的英雄豪杰们都以为瞎老头被江湖五霸之一的习鹤所杀,纷纷恐慌不已,犹如惊弓之鸟,又有二十多位豪杰整理行囊逃离了古家庄,放弃寻找剑谱一事。
蒲香一行六人回到古家庄内,来到易文清的屋子,大家围坐在桌边,开始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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