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蒲香叹了口气,执起尸体的左臂,睨着手臂上的黑痣,说,“就因为这颗黑痣,香儿断定这具尸体并非大师兄,因为当初香儿离家出走那日,气愤之下狠狠地咬了大师兄的左臂,并咬出了血,所以,如果这具尸体是大师兄,他的左臂上应该有齿痕,可这具尸体的左臂上除了这颗黑痣,皮肤光滑,显而易见,他不是大师兄。”
“就因为这个,你断定他不是尚少侠?会不会武断了点!”辽湘狐疑道。
蒲香暗暗勾勾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双手各自执起尸体的左右手,将尸体的手掌示意给辽湘和易文清看,道,“你们看,这个人的左右手掌上都布满老茧,一看便知,这是庄稼人的手,这个人生前应该经常干农活,才会双手布满老茧。而大师兄是习武之人,右手布满茧,左手非也。由此也可得出,此人非大师兄。”
易文清和辽湘对视一眼,分别执起尸体的左右手,摸摸手掌的老茧,想了想,纷纷赞同地点点头。易文清仍旧狐疑地问,“香儿,可这具尸体的脸分明就是尚少侠,这该如何解释?”
“对呀!这张脸分明就是尚冷竹,难不成他戴了面具?”辽湘追问一声。
唉,蒲香摇头叹息一声,“刚才香儿仔细摸索了尸体的下颚,并非发现任何瑕疵,香儿可以断定这具尸体并未戴面具,脸颊和身体是连在一起的。”
额,易文清和辽湘狐疑地对视一眼,易文清道,“香儿,这脸是尚少侠,可按照你的说法,这身体并非是尚少侠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有些糊涂了。”
“对啊,我也糊涂了!这怎么回事啊!”辽湘附和道。
唉,蒲香长叹一声,道,“你们糊涂了,香儿也一样。不过,当前首要的事,就是找到昨日遇到的那位老人家,让他辨认一下这具尸体是否就是他的儿子——阿牛。”
易文清和辽湘赞同地点点头,辽湘自保奋勇道,“找人的事儿就交给我吧,我这就去。”话音刚落,辽湘便脚下一点,纵身飞起,远去了。易文清扶着蒲香跳到坑外,席地而坐。见蒲香的额头上渗出一丝丝薄汗,易文清亲昵地抽出白色丝帕给蒲香拭去汗珠,很是关爱。
见易文清如此亲切,蒲香心中一暖,暗暗勾勾唇,也从衣袖中抽出丝帕,帮易文清拭去额头的汗珠。见状,易文清一愣,禁不住莞尔一笑,“香儿,我们这算不算是礼尚往来?”
蒲香眸子一转,狡黠地笑了笑,道,“有道是‘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易大哥,香儿这么做没错吧?”
“哈哈哈,没错没错,就是感觉有点别扭!”
蒲香撇撇嘴,调侃一声,“那可能是易大哥最难消受美人恩!”
额,蒲香这句话令易文清再也忍不住了,大笑起来,“哈哈哈哈,香儿,你总能说出让我忍俊不禁的话!”
额,蒲香撇撇嘴,嬉笑一声,“引用辽公子的一句话,香儿可是‘中原第一可爱女侠’,自然妙语连珠!”
“哈哈哈哈,说的是,不过,也有句话叫做‘士自誉辩而不信’!”
额,蒲香表情一僵,听出易文清的言下之意,扭头不悦地睨着易文清,不满道,“易大哥,你在嘲笑香儿!”
“呵呵,岂敢岂敢,不过一句戏言罢了!要知道香儿可没少嘲讽湘兄!湘兄的忍耐力真令人佩服!”
额,蒲香吃瘪地撇撇嘴,道,“这倒是,如今想来那个辽公子也不是一无是处!”
易文清莞尔一笑,点头应道,“香儿总算看到湘兄的优点了!”
蒲香撇撇嘴,没有回话,
约莫一个时辰后,辽湘拽着那位老汉‘嗖’的一声从天而降,落到坟前,蒲香和易文清双双起身。
“老人家,您终于来了!”蒲香上前两步,来到老汉身前,礼貌道。
“姑娘,这位辽公子说找到我儿了,他在哪儿?”老汉急声问,眸中满是焦急。
额,蒲香一怔,面露心虚,与一旁的易文清对视一眼,不知该怎样回答,易文清适时开口,“老人家,我们也不确定是不是您的儿子——阿牛,您看看棺材里躺着的可是阿牛的尸身?”
“什么!阿牛的尸身?”老汉大惊失色,疾呼一声。
见老汉身体略微发抖,蒲香心生担忧,赶忙扶住老汉,道,“老人家,您放宽心,说不定不是阿牛呢!”
老汉点点头,定了定神,问,“尸身在哪儿?”
“哦,在这副棺材里,老人家,您仔细看看!”辽湘指着一旁坑里的棺材,道。
老汉甩开蒲香的手,噌地跳下坑,看向棺材里的尸体,一眼看到裸露在外的左臂上那颗黑痣,老汉大惊,猛地睁大了眸子,疾呼一声,“阿牛,阿牛!”
坑外的三人听到老汉的喊声,也讶异地睁大了眸子,纷纷跳下坑。
“老人家,这真是您的儿子——阿牛吗?您看清楚!”蒲香急声道。
老汉已是老泪纵横,指着尸体左臂的黑痣,哽咽道,“这,这就是我儿——阿牛,这颗痣,断不会错!”
辽湘皱着眉头,道,“老人家,可你看看此人的面貌并不是阿牛啊!”
额,老汉抬眸瞟了眼辽湘,然后低头看向尸体的脸颊,猛地睁大了眸子,浑身一怔,疾呼一声,“这,这怎么回事!我儿的脸怎么变了!”
易文清开口道,“老人家,您想想阿牛除了左臂上有痣,身体上其他地方还有标记吗?”
额,老汉蹙着眉头,想了想,随即眸子一亮,道,“有,有,他的左胸上有一块红色胎记。”
闻声,辽湘立即扒开尸体的上衣,露出古铜色的胸膛,瞥到左胸上那块不大不小的红色胎记,众人为之一怔,目瞪口呆,这下确信无疑——这具尸体就是阿牛!
“阿牛啊!真的是你,你怎么死了!阿牛啊!爹来了、、、、、、”老汉趴在棺材前,失声痛哭着,听的人真是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