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香顿了顿,继续道,“后来在前往易文山庄的路上,香儿回忆了很多与大师兄在一起的往事,猛地响起当初香儿离家出走那日,出于泄愤狠狠地咬了大师兄的左臂,并咬出了血,所以,如果那具尸体是大师兄,那尸体的左臂上必有齿痕。”
辽湘点点头,道,“可是那具尸体的左臂上不但没有齿痕,还有一颗黑痣,再有就是他的左胸上有一块红色胎记,这一切都认证了那具尸体就是老伯的儿子——阿牛。”
“嗯,看来是这样,可身体是阿牛的,面容却是尚少侠的,香儿又仔细检查过那具尸体未戴面具,就是说那张脸和身体是连在一起的,这又该如何解释呢?”易文清狐疑道。
蒲香眯着眼睛,秀眉微蹙,顿了顿,道,“看来只有一种解释。”
“哦?怎么讲?”易文清追问一声。
蒲香抬眸瞟了眼易文清和辽湘,迟疑了一下,道,“是冉胥先生将阿牛的脸换成了尚冷竹的脸,让世人误以为死去的阿牛就是尚冷竹,此乃‘金蝉脱壳’之计。”
额,此话一出,易文清和辽湘讶异地睁大了眸子,互相对视一眼,想了想,赞同地点点头,辽湘道,“想来想去,也只有这种解释最为合理。”
“不错!阿牛的身形和尚少侠差不多,将阿牛改头换面就变成了尚少侠,看来这是早有预谋的事!”易文清道。
蒲香点点头,道,“没错,这就是早有预谋的事!这世上给人整容,做到完美无瑕的医者就只有冉胥先生一人,看来二十年前冉胥先生只是退出了江湖,并未死去。”
“我有点迷糊了!如果尚冷竹没死,他为何不现身,还瞒天过海,假扮死去,是何居心?”辽湘不解道。
易文清和蒲香都狐疑地皱皱眉,蒲香想了想,道,“香儿觉得目前大致有两种可能,第一是凶手鬼面人出于报复血洗蒲氏山庄,但却留了尚冷竹一条性命,并蒙骗世人,瞒天过海。可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鬼面人——古斯苍与尚冷竹不沾亲带故,没有半分瓜葛,他为何要留尚冷竹一命,很是费解。”
“香儿说的是,这种可能性的确有,那第二种可能呢?”易文清问。
蒲香紧紧地皱着眉,暗自叹了口气,缓缓开口,“第二种可能就是,尚冷竹便是鬼面人,鬼面人就是尚冷竹。”
额,易文清和辽湘大吃一惊,猛地睁大了眸子,互相对视一眼,眸中充满了不可思议,辽湘疾呼一声,“香儿,你没开玩笑吧!你怎会将尚少侠与鬼面人联系在一起!”
蒲香摇摇头,道,“香儿未开玩笑,当然,这也只是香儿的推测,不过,香儿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易文清蹙着眉头,认真地问,“香儿,你说说自己的想法吧!”
蒲香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其实,香儿也不确定,鬼面人若不是尚冷竹,他没必要留着尚冷竹一命,还故弄玄虚,玩了个金蝉脱壳,让世人以为尚冷竹死了,这对他有何好处?他若真想留尚冷竹一命,直接放走尚冷竹便可,为何弄出这么多事!香儿实在猜不透。”
易文清和辽湘赞同地点点头。
蒲香顿了顿,继续道,“如果鬼面人就是尚冷竹,那么就好解释了。他瞒天过海无非是掩藏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暗中找到了冉胥先生替他做事,这样他的身份就是一个秘,谁能想到鬼面人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呢!”
易文清赞同地点点头,道,“香儿说的有理!”
“还有一点,我们在古家庄时,香儿与鬼面人有过几次碰面,鬼面人完全有机会和能力杀死香儿,可他没有,而且香儿能感觉到他不会杀香儿,从他身上,香儿察觉到一丝亲切感,当时就觉得奇怪,如今想来鬼面人很有可能就是大师兄。但是有一点香儿不解,如果尚冷竹就是鬼面人,他能血洗蒲氏山庄,杀死庄内二百七十多口人,为何独独放过香儿一人,这又有点说不过去。”
易文清和辽湘狐疑地皱皱眉,思考着蒲香的话,辽湘开口道,“其实这点我倒是理解。”
蒲香讶异地一挑秀眉,好奇地问,“哦?辽公子不妨说说。”
辽湘暗暗一笑,道,“如果尚冷竹就是鬼面人,他隐藏在蒲氏山庄多年,意欲何为,这点暂且不谈,他能对朝夕相处的师兄弟下此毒手,可见其人心狠手辣,但他却独独放过香儿,只能说明两点,一是香儿对他还有用;二是他喜欢香儿。”
额,蒲香猛地睁大了眸子,眸底闪过一丝羞涩,不自然地撇撇嘴,嗔怪道,“辽公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易文清也面露尴尬。
“我哪有开玩笑,就事论事,我还没说完呢!如果是第一点,香儿对他还有用,这点我觉得不大可能,他如今杀死了江湖五霸,还血洗了蒲氏山庄,大仇得报,香儿对他哪儿还有什么用处,如果是我,我定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他没有理由还留着香儿一命。所以我认为是第二点,他喜欢香儿。”
辽湘顿了顿,阴阳怪气道,“虽然香儿脾气不怎么样吧,也没什么韵味,可不得不说是个招人垂爱的女子,尚冷竹与香儿同门多年,难免动心,只不过不露声色罢了。要说他不喜欢香儿,这点不可信!”
额,蒲香顿感大囧,尴尬地撇撇嘴,一时语塞。
易文清狐疑地皱着眉,若有所思,点头应道,“在下同意辽公子所说,如果尚冷竹当真是鬼面人,他不杀香儿,十有**是出于爱慕,不忍对香儿下手。”
辽湘看向蒲香,试探地问,“香儿,尚冷竹以前可有对你表现过丝毫爱慕之意?”
额,蒲香心虚地撇撇嘴,摇摇头,自嘲道,“没有,大师兄这个人对谁都是冷冰冰地,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对香儿也没有好脸色,说他喜欢香儿,呵呵,香儿只觉得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