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连这都知道啊?”
端木初云的声音很平缓,可是一张脸却隐隐泛白,心愈发地寒冷:端木初雪交代得可真够详细的啊……
看来她真的是把她当小猴耍了!
“坐吧,你站着我擦不到。”她伸手指了指旁边矮凳,掩饰自己的异样。
“嗯。”
连成谨煜配合地点头。
他的身形高大,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显得有几分滑稽。端木初云目不斜视地帮她处理伤口。
伤口很深,应该是利器所伤,而且伤他的人武功极高。
他回来的时候和人打斗过吗?
他的武功应该不差吧?是什么样的人能伤他呢?
“本王武功很差,伤本王的只是一群不长眼的混混而已。”他解释道。
她不置可否,只是专心地检查伤口。
这伤口只简单地用了药物止血,不过这药物真厉害,居然能让这么深的伤口停止瞬间流血……
她自认为做不出。
学医出身的她对药理向来好奇,不过她却没有开口问他。她和他终究算不上朋友,还是不要知道得太多得好。
“我先帮你清洗伤口,会很痛,你忍着点。”她的语气很专业,就像在二十一世纪的急诊室帮病人处理伤口一样。
连成谨煜默不作声,好看的眸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在眼睑打折卷儿,表情祥和,仿佛是睡着了一般。
不过她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真的很痛,痛得足矣让人面部扭曲在地上打滚,可这个男人竟然可以如此风轻云淡,一脸祥和……
这也难怪……
刚才,在看到他背部的时候,即便是见惯风浪的她也被吓了一跳:
他宽厚结实的脊背,上面弯弯扭扭攀爬着许多丑陋伤痕,有些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变得颜色黝深看不真切,有些却还是清晰的呈现在她眼前,触目惊心。
一个人该是有怎样难以想象的经历,才会落下这么多疤痕。
“我的背吓到你?”他低醇的声音通过空气传来, “小时候留下的,别怕。”。
连成谨煜似乎在宽慰她,端木初云却听得依旧不是滋味儿,小时候……多小?这么深壑的伤口,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呢?
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吗?
“宫廷斗争而已,你懂的。”他用这句话概括自己身上的无数条伤疤,然后半开玩笑地问她,“是不是很丑?”
“还好啦……和连成谨山比起来,的确有点丑……”
她这么说纯粹只是想让凝重的气氛变得轻松一点,却不知道怎么的,空气却在这个时候绷紧了。
连成谨煜不说话了,他闭着眼睛,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屋内,静得可怕,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小学生写作文常用的那句话——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此时,她和连成谨煜之间,怕不仅仅是一根针,连羽毛落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吧?
宁静仿佛强烈的高压,压得人透不过气,直到那个闭目养神的男子突然睁开眼:
“我的脸比连成谨山好看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