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又是早早地起了床,既然现在还在禁足期内,也不用去福晋姐姐那里请安,时间又相对地多出来许多。
上午是读书写字时间,前些日子因为借着罚抄《女诫》的机会习字练书法,把身体累病了,于是吟雪说什么也不让她再动笔墨,冰凝无奈,唯有只读书不写字。趁着上午太阳还不是很毒辣,冰凝让吟雪将贵妃榻摆到藤萝架下,沏上一茶清茶,斜靠椅榻,躲在树阴底下,伴着知了的声音,专心看起书来。
雅思琦一进了怡然居,见到的就是天仙妹妹这番悠然自得、惬意无比的小日子。她忽然发现,这个院子的名字,爷起得真是恰如其分,天仙妹妹不就是正在怡然自得地享受这“一天之计在于晨”的悠闲时光吗?难道冰凝还没有过门的时候,爷就知道她是这么样一个性子的人?就给这院子起名叫做“怡然居”?
“给福晋请安!”
吟雪首先发现了福晋,慌忙请安。怡然居的花园院子太大了,又有一个影壁墙,以至于福晋进院子的时候,她们都没有注意到。吟雪请过安,冰凝才知道福晋来了,赶快起身行了礼。雅思琦虚扶了一下,就势坐到了冰凝对面的藤椅上:
“妹妹这是又在读书呢?”
“嗯,没事儿看着玩儿的。”
“妹妹真谦虚。”
“福晋姐姐过奖了。”
“姐姐今天过来,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有事情跟你说一下。前些日子,你接了家书,按理说呢,这是你的家信,没有禀报的必要,不过呢,你也知道,你们年家,是爷的门人,这门人有什么事情,是要向主子禀报的……”
不用福晋再说什么,冰凝就知道,爷这是又在挑她的错呢!她不相信二哥没有向爷禀报离京赴川上任的事情。而且年二公子早有提防,从来不给冰凝写家信,凡事都由玉盈代他转达。因此冰凝的家信,全都是玉盈写来。
对此,冰凝非常不服气:她们姐妹之间的家信,跟爷有什么关系?这爷们之间,门人和主子的事情,怎么又牵扯出女眷有问题来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怕是爷还在因为上次误认十三叔的事情余怒未消,这次又找了一个借口来。
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冰凝开始有点儿心不在蔫起来,因为她根本不关心原由,因为王爷总能寻出来原因,她只想知道这回又是什么惩罚在等待着她。
雅思琦发现天仙妹妹又开始走神儿,心里不禁暗叹了一口气:真没见过这么不把爷放心上的人!也难怪爷要寻她的短处,不给点儿严重的教训,这丫头就是不长记性!
“冰凝妹妹,你这次犯的错误非常严重,姐姐就想保,也保不了你。希望你能汲取经验教训,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处。”
雅思琦说完,仍不见年妹妹有什么惊讶,更不要说慌恐的表情了。这个情形,让她也颇觉意外,有点儿担心下面的处罚措施是否会奏效,但事已至此,由不得她多想,只能继续按照事先想好的法子去实施。于是她转过身对吟雪说道:
“你和月影前些日子怎么伺候的侧福晋?累得都病倒了!哪儿有这么不精心服侍主子,不好好当差的奴才?只要有一次,就必须受处罚,否则将来还得犯第二回。因此,你和月影都要去佛堂跪两个时辰,在佛祖面前好好反省你们的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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