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低眉垂首侧立在自己眼前的竹墨,王爷沉寂了许久都没有开口。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屋子里格外安静,只有偶尔响起的茶盖碰茶盏的声音,大约过了有一刻钟的样子,他才慢条斯理地向竹墨问道:
“知道爷为什么找你来吗?”
“回爷,奴婢不知。”
“大胆的奴才!你可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
话音未落,竹墨扑通一下子跪倒在他的面前,急急地辩解道:
“奴婢一直安分守已服侍侧福晋,好好当差,从不偷奸耍滑,也从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你就真会避重就轻!明知道爷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些!你进来之后,爷没有立即问你话,就是要给你一段时间,让你好好考虑、仔细掂量,怎么跟爷回话。你可倒好,竟然还是不思悔改,执迷不悟!告诉你,爷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爷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好了怎么给爷回话,如果不知道怎么回话,小顺子他们可是早就已经候命多时了呢,他们会告诉你怎么回话!”
一听小顺子三个字,竹墨禁不住浑身一阵颤抖。不要说竹墨一听到小顺子三个字浑身颤抖,就是恭候一旁的秦顺儿一听到小顺子三个字,也是禁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当然是一辈子都忘不了,七年前,当年侧福晋私闯书院,识破了王爷与婉然的私情,他由于没有及时予以制止而受的那二十大板,害得他将近一个月没能下地,完全要拜这小顺子所赐。
竹墨的那阵颤抖没能逃过王爷的火眼金睛,于是他又开口说道:
“秦顺儿,你先退下,所有闲杂人等全都清退,不得靠近书房半步!”
待秦顺儿退下,房门紧闭,屋子里只剩下了竹墨和他两个人的时候,他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他在等待竹墨的主动坦白交代。
他之所以没有再开口,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开口,从哪里开口!因为他没有任何真凭实据,他只是凭感觉在猜测,在怀疑,这也是他去年之所以没有动手彻查的重要原因。即使是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有些人还妄图百般狡辩、抵赖,更何况他完全是以主观臆断在进行审问。
而刚才他那一番话则完全是虚张声势,企图从气势上先压倒她,通过施加压力迫使竹墨交代罪行。此时的他,与竹墨在打一场心理战。
当竹墨说“奴婢不知”的时候,他的心中格登一下子,不免有些慌神儿,担心自己怀疑错了人选,此番审问必将走露了风声,继而他又担心也许没有抓错了人,但是因为没有真凭实据而让对方侥幸逃脱。面对如此不利局面,他因为底气不足而心虚得手心中几乎要攥出汗来。
但是当他那一番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威逼恫吓起到了威慑作用,竹墨如条件反射般的颤抖,有力地佐证了他的直觉,令他心中立即有了底气,于是才会屏退了秦顺儿,算是给竹墨表明了一个姿态:这件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爷知,老实交代,还会有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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