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王爷诧异的目光,冰凝依然不紧不慢、不苟言笑地答道:“回爷,妾身确实没有换新香粉,只是月影这个可气的奴才,平时挺麻利儿的一个人儿,今儿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竟是毛手手脚起来,居然把个粉盒子都能打翻了,满满一盒子的粉一骨脑全洒了出来,弄得妾身里里外外的衣裳上全都是……”
“嗯,这话倒是不假,味道确实比往日里浓烈了许多,若不是一进屋就见到你在写字儿分了心思,爷也会好生奇怪今儿怎么弄了这么多的香粉,直窜鼻子呢……哎,刚才说什么呢,怎么没结没完地说起香粉来了?”
“回爷,妾身刚刚是想说,之所以没敢让您扶一把,也全是为了您好。妾身这是担心扶来扶去的,本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总归是平添了给您沾惹上是非的嫌疑。妾身倒是无所谓,只是万一您一会儿回了府里,没办法向霍沫妹妹交待,那可就坏了大事了。”
“你!你这是说什么呢!”
直到现在他这才算是恍然大悟,原来她这一晚上对他退避三舍、躲来躲去,竟是以为他与霍沫有什么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的事情!唉,女人呀,吃起醋来真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原以为冰凝这么自视清高、超凡脱俗之人会明晓整理,谁想到竟是变本加厉,有过之而无不及。
终于王爷从这件事情中得出来个真理,那就是善妒真就是女人的天性,与学识、教养、容貌等等,统统没有任何干系。没有才学的女人善妒,没有教养的女人善妒,奇丑无比的女人善妒,可是像冰凝这样又有才学又有教养又美貌如仙的女人,样样出挑无人能及的女人,竟然还是善妒,可见善妒一定是女人的天性,没有任何良药可以救得了、医得好。
虽然被冰凝误会,然而此时的王爷除了备感冤枉之外心中竟然还会陡然滋生起一股幸福的滋味。善妒虽然是极不守妇道的行为,但至少说明她的心中还是有他,总比三年前的她对他所有的一切都无动于衷,任由他“剃头挑子一头热”要强上不知道多少倍。一想到这里,历来对善妒的女人都是要痛斥一番的王爷再度按捺下心中的火气与怨气,选择了隐忍不发。然而当他抬眼望向冰凝的时候,正与她那惟恐躲避不及的目光撞到了一起,当即又觉得她是那么的好笑,因为突然间他想起了她曾经像一只小狗似地在他身上闻来嗅去的样子,于是禁不住调侃道:“爷这些天整天跟你混在一起,反正也已经说不清楚了,索性就这样了。”
正说着,他突然伸出手来,一把将冰凝揽进怀中,继续说道:“好了,让爷闻闻,你今天涂的是什么香粉?噢,有茉莉,有桅子,还有夜来香。”
冰凝当然只是被月影涂了些茉莉花香,哪里有什么桅子,或是夜来香,他这是分明在嘲笑她上一次的闻香识女人之举,只是又气又恼的冰凝实在是不想跟他再这么拉拉扯扯,凭白地搭进了自己的感情,又伤害了另外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