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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冰凝打开门一看,里间屋里家什物件一应俱全,顿觉欣喜异常。于是她赶快取了一个茶盏,先是挑了些青盐放里面,再从壶中倒了些温水进去兑成一盏青盐水漱过口,另外又取了两个茶盏,分别沏上两盏清茶,登时满室茶香四溢。她先端了其中一盏茶轻啜一口,即刻神清气爽了许多,于是赶快又拾了一只铜盆,从壶中倒了些热水进去,绞了一个巾帕快速地洗过脸。简单地清洁完毕,冰凝移步到靠窗根前的梳妆台爆先是挑了些素净的香粉胭脂均匀地擦了擦。
虽然没有月影在身爆她独自一个人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一头秀发梳成个漂亮的发式,但也总不能任由它们这样披头散发乱糟糟,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就罢了,毕竟还有王爷在身边呢。从目前情况来看,指望他知趣地回避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是不是被皇上免了早朝,反正他是肯定不打算进宫了,既然事已如此,冰凝也只好从长计议,先把头发收拾利落再说,免得又落个仪容不整的口实,于是她随手抄起桌上的一枝玉簪,将万缕青丝松松地束成发髻。
头面打理简单完毕,冰凝需要赶快解决衣裳的问题。她先是将五花大绑、皱皱巴巴的中衣拉平伸直,又抬眼看了看衣架,不是青色就是烟色,不是紫色就是灰色,但全是她喜欢的颜色,于是她随意选了一件烟灰色的罩衫,待将丝带从腰间一系,从镜中望去,真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见此情景,就是冰凝自己也忍不住朝那镜中的娇俏人儿微微地笑了一下。
心中才暗暗地美滋滋一小会儿,冰凝就立即回过神儿来,她自己倒是收拾得光鲜照人了,外面的王爷可还是灰头土脸,等了好半天的时间呢。于是冰凝赶快离开了梳妆台,又备了一盏青盐水,连同早先已经泡好的清茶,一并端到了外间,将刚才的程序又全部重新走了一遍,先是给王爷端上一盏青盐水漱过口,又奉上一盏清茶滋润喉咙,然后就是梳头,更衣,一气呵气。
望着眼前这个手脚麻利地忙完自己又有条不紊地将他服侍完毕的冰凝,王爷心中顿觉感慨万千,三年前她第一次服侍他的情景禁不住再一次浮现眼前。那个时候的她手忙脚乱、错误百出,现在的她从容不迫,姿态优雅;那个时候的她除了羞怯还是羞怯,现在的她虽然还残留那么一点点的羞怯,然而更多的则是胆大妄为:企图用早朝将他支赚理直气壮地向他要证据,文斗时三言两语,完全占尽上风,武斗时声东击西,更没让他占了任何便宜
三年的时光不短也不长,然而在他的眼中,冰凝长大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唯一没有改变的是她那娇俏可人的模样,仿佛时光从不曾在她的脸庞上驻足。从前的她,现在的她,交替出现在王爷的眼前,令他根本就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更喜欢哪一个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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