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上代家主龙撼日的“砲阵”狂轰作为开始,土龙宗的三条蒸汽巨龙、龙食月率领的擒龙军羽团和龙食玉的“囚龙秘术?天君降”分别向三个方向展开突击,古老家族展现出令人咋舌的强悍攻击力。数以千计的复生者与金戈骑兵眨眼间被碾为齑粉,后秦军队对龙家大宅的包围被打破了,约纳在洞穴里看得热血沸腾,但不知为何,心中又有深深的隐忧。他觉得圣公会的雅古诅咒之土召唤术不应该只有这点能耐,躲藏在活尸堆里的白袍牧师一定在酝酿什么阴谋。
阿赛与龙慎麟不知去了哪里,龙家的攻势愈來愈猛,“奉长老会‘伐’字令,所有羽团兄弟发动血脉能力!依照之前的约定,受伤的兄弟立刻自裁,來世再见!”黑袍黑甲的龙食月忽然停下脚步,将长剑上的鲜血狠狠一甩,大喝道。
“赴死!”数十名在战阵中受到轻伤的羽团精英立刻调转剑锋,噗地刺进自己的咽喉,尸体扑通倒地,沒等被牧师复活就被周围的人砍成碎块。这就是控鹤府通过观察得出的应对之法,受伤者死,死者碎尸,不留一丝机会,龙家子弟忠诚执行着这残忍的战术。在龙食月的命令声中,四十人发动了血脉之力,这些羽团精锐是各期别院毕业的佼佼者,全部拥有强大的能力,一旦解放,整支队伍的攻击力增强了五倍以上。
龙食月背后的衣甲忽然绽裂,左侧背部慢慢生长出一只庞大的黑色翅膀,青年军官脸上浮现痛苦之色,他的生命力正在被这只翅膀贪婪地吸收着。周围的龙家子弟纷纷避让,留出一块空阔场地,龙食月将长剑刺入地面,浑身颤抖着保持平衡,“哗啦!”黑色巨翼终于生长成形,迎风轻轻一展,便发动了一场致命的风暴,飓风中夹杂着无数锐利的黑色羽毛,片片如钢铁般坚硬,轻轻擦过就能将**切断。而他背部右侧也开始长出一只翅膀,这只巨翼呈现灰白色,表面散发着金属的光泽。两名诅咒傀儡忽然从人群中跳跃而出猛扑过來,灰白翅膀微微弯曲,如母亲的手臂般温柔地将主人护在其中,傀儡刚一碰到灰色羽毛,就爆出两团耀眼的电火花,眨眼间烧成了焦炭。“呼呼……”黑色风暴将成片的敌人割倒,白色羽毛牢牢护卫着身体,攻防一体,风、电双系,这就是龙食月的力量“苍穹!”
由背生双翼的龙食月作为箭头,羽团精锐各自施放能力,毫无阻碍地向西方推进。这时候约纳正在研究席拉霏娜的新能力,尝试将战场上的能量流动看得更清晰一些,他暗暗将这种掌握魔法元素空间结构的能力唤为“心眼”,是增强灵魂之力的“神念”以外崭新的功能。少年隐隐约约想起了一个梦境,在梦里一名美丽的、慈爱的白衣少女将法杖重新送给了他,作为答应某个允诺的报答,但他一时想不起來究竟发生了什么。紧握法杖,占星术士闭上双眼,感受着那个由各种性质的能量构成的里世界。大地呈现深红色,雅古诅咒之土散发着浓重的邪恶气息;复生者大军呈现黑褐色,他们的身体由深沉的死气所驱动,只有活傀儡身体深处藏着一点微弱的生气;天空中天君囹圄的影像呈现惨绿色,那是囚龙秘术制造的巨大幻象;擒龙军羽团闪烁着各色光芒,那是不同属性的血脉之力所折射出的魔法之光。
“……等一下!那是什么?”约纳忽然大惊失色,心神一乱,玲珑剔透的“心眼”视野立刻粉碎。他急速喘了几口气,平静一下心情再次握紧法杖,用心去观察这混乱的战场。席拉霏娜带着他的视线掠过赤色大地,在血肉浸润的土地下面,隐隐约约显露出來一个庞大的轮廓。轮廓的是由或浓或淡的黑色物质组成的,潜伏在土地下面,少年试着将视野沉入大地,将那庞然大物的细节看个清楚。他看到那奇怪物质是由无数黑色的颗粒组成,每颗颗粒都饱含着痛苦的意念,散发着无声的哀嚎。用尽全部力量约纳也看不透颗粒的组成,但他能猜测到那从何而來:人类的灵魂。复生者与活傀儡都只是这个雅古诅咒之土魔法阵的假象而已,其实这片浸润鲜血的土地是孵化怪物的温床,这只巨大无比、长度几乎赶得上龙家大宅直径的怪物由灵魂的痛苦之力滋养,当人类死去化为复生者,复生者又被砍为碎片,灵魂并未升入天国,而是在**的残骸中感受着可怖的痛苦,龙家人消灭了那么多的复生者,令黑色的灵魂碎片爆发出海潮般的痛苦哭号,黑色物质在土壤下面如生命体般扭曲、蠕动,怪物的轮廓逐渐成型。
地面上沒有异状,沒有人察觉到地下正在发生什么,当龙家势如破竹地消灭敌人之时,怪物正在赤土深处发出满足的呻吟。痛苦之力终于使它彻底觉醒,就像收到了什么命令一样,残余的近千名金戈骑兵与牧师团立刻向战场外围退却,沒有了他们的骚扰,龙家精英部队立刻将大片复生者消灭,“土龙宗兄弟消灭残余活尸,羽团随我去平阴城勤王!龙食玉,别把那些后秦狗放走!”龙食月扇动“苍穹”双翅,大声发号施令。
“你可沒权力命令我,我的远房哥哥。”龙食玉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指挥天君囹圄收割敌人的性命,嘴角微微一咧,鲜红的舌尖将嘴唇一舔:“不过你的吩咐我自会办到,借用太祖爷爷的力量杀人,这可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好事哩……”
“快退回去!”这时候约纳在洞穴里用尽全身力气大喊。月光精灵的“隔着镜子看到糖果小屋”将洞穴变为**于世界之外的小小异界,任凭占星术士叫破喉咙,外面也听不见分毫。
黑色的轮廓动了。大地深处传來呻吟声,城墙、泥土、尸体与剑尖开始震动,战场山的每个人都嗅到了不详的气息。
怪物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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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长沙至广东途中,我胡汉三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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