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齐林,见到曾经在东南亚丛林里免费赠送过他两颗子弹的法克少校,两只眼睛不由充满血丝,复仇的**从胸中蒸腾而起。
芳华少校早已预料到齐林的变化,一只手按住齐林已握紧刀柄的右手,严肃说道:“齐林,怎么老毛病总是改不了,先弄清楚对手的意图再说,况且不要因为自己的一点个人恩怨打乱了整个行动计划”。
齐林虽然有时有绣动和冒进,但总归是识大体的人,脑中再次盘算了一下眼前的形势以后,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慢慢松开了握在狗腿刀柄上的手,朝天用力吐出一口压抑已久的怒气。
西班牙军队的大炮已经对准了阿兹特克城门,大炮对石门,结果已不用想象。果然一声巨大的轰鸣声过后,大炮的炮口仍在冒着残余的硝烟,而阿兹特克城的石门已然被轰出了数道裂纹,阿兹特克国王也被这一声好像来自天宇的巨响和震动惊得呆若木鸡。西班牙人很懂得心理战术,在装填第二发炮弹的空当,一名身带甲腰插的军官与一名印第安人打扮的年轻女人,稍稍纵马向前,由那个年轻女人向阿兹特克国王喊话:“他们是克萨尔科亚特尔派来的使者,再次从海上归来,继续向我们的族人传授智慧,你们马上打开城门迎接使者的到来”
“克萨尔科亚特尔是什么玩意”?耳中的微麦没有这个词汇的中文翻译,疣猪困惑的拨楞着肥硕的大脑袋。
“克萨尔科亚特尔是智慧先知的意思,阿兹特克人的历史传说中有这方面的记载,传说一群白色的人从西面海上而来,向阿兹特克人教授了很多宝贵的知识,随后又从海上离去,因此阿兹特克人相信克萨尔科亚特尔是神的使者,我们可能会有些麻烦了”,这样艰涩的问题只有渊博的史老可以解答,大家点点头。
“克萨尔科亚特尔”?阿兹特克国王心中十分疑惑,但并不糊涂,“上次克萨尔科亚特尔来的时候十分慈祥友善,也没有拿着喷火的木棍杀戮过我们的族人”。
国王正在疑惑的时候,女蛇已经将国王的问题抛给了那个年轻女人。齐林本来以为自己会听到对方更多的解释和忽悠,但西班牙殖民者并没有这样的耐心,欺骗不成,还是来硬的更加奏效,这样的强盗逻辑已经上演过很多次。果然,双方喊话的间隙,火炮的弹药装填工作已经完成,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已布满裂纹的城门变成了一堆废石,西班牙殖民者纵马扬鞭,高举着利剑和火枪在军官的带领下一拥而入。
“难道我们还不动手帮一下阿兹特克人”?齐林最见不得不对等的屠杀。
“这样的场面早已经是历史中的定格版本,我们不能也无法改变,我们只能当做没有身临现场”,史老理智的制止了齐林拔刀相助的侠义思想。
“咦法克他们要去哪里”?细心的马蜂一直在目不转睛的紧盯着法克的一举一动。果然,法克为首的那队十几个人的人马,进城后并没有参与屠杀和掠夺,而是迅速杀开一条道路,一行人沿着笔直的大道策马而去。
“齐林,你要干什么?我命令你回来”芳华一回头已不见了齐林的踪影,不由心中暗骂这小子的不听指挥。“队长,我去拉他回来”,还没有等到芳华的答复,马蜂也已迅速跑下城楼,追随者齐林的背影而去。
史老看着两人脱离部队并没有生气,而是对气急败坏的芳华道:“让他们跟上去也好,我们首先要弄清楚对方的意图才是”。
齐林一边在陡峭的阶梯上飞快的跳跃奔跑,一边抽出腰间的狗腿刀,快要下到地面的时候,正好一匹西班牙人的马匹跑到近前,齐林卯足了劲纵身一跃,一脚将马上的西班牙士兵踹下了马,而后再一个利索的翻身,已经稳稳的端坐在马鞍上。被踹下马的士兵反应极快,躺在地上便向齐林举起了枪,谁知齐林好像背后长了眼,左手一扬,一道寒光疾射而去,偷袭的西班牙士兵的喉咙处顿时多出了一个细小的血洞,举枪的双手随之软软的耷拉下来,一命呜呼了
马蜂追到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心目中满是欣慰,“左钉右刀,麒麟疯骚果然还没有废掉”这手左右开弓的绝活是齐林的看家本领,一手钢钉,钉钉见血,一刃短刀,刀刀毙命,在整个特种大队都是人驹知,要不怎么会有冷兵器之王这个绝高的称谓和芳华队长每每脸红脖子粗的跟领导理论和护短呢
马蜂也不含糊,快步接近一匹战马,揪住马上的士兵用力一扯,士兵便如一包掉在地上的破布袋一样,咣得一声爬在地上,眼冒金星去了。
齐林和马蜂一前一后,策马朝着法克的方向疾驰而去。不一会便看到了那队人马的背影,齐林回头看看马蜂,一个默契的微笑之外,再无言表。两人一起控制马匹降低了速度,若即若离的跟在这批十三个人组成的队伍身后。因为阿兹特克并无马匹,法克的人马虽然能够看到好像两匹马跟在身后,但以为肯定是一起同来的西班牙士兵,所以也就没有太在意。
笔直的城中大道将近走到的中间一段的时候,眼前的环境渐渐熟悉起来,这应该是齐林一行人穿越降临的祭台附近。但法克他们绕过祭台向右转了一个弯,消失了踪影。齐林和马蜂对视一眼,并没有沿着法克的路线转弯,而是提前在祭台前的一个路口向右转过,这样就能够避免对方的伏击。
果然从另一侧转过祭台,一座更为高大的祭坛映入眼帘,祭坛基本是正方锥形,基座长度足有一百米开外,祭坛四周环绕着雉堞围墙,围墙上雕刻着齐林看不懂的花纹,而祭坛的顶端,一左一右排列着两座体积不等的神庙。法克一行人在祭坛的围墙门口快速的清理掉两名守门的阿兹特克武士,然后下马,留下两人守护马匹,其他十一人便沿着神庙的台阶缘阶而上,等到达坛顶,推门进入了较大的那座神庙。
齐林和马蜂并不想打草惊蛇,提前下马后,绕到围墙的另一侧,齐林一个短促的助跑,在离围墙一米左右的地方,突然跃起,用右手扒住墙檐向内观察没有人后,身体协调用力,将身体轻盈的甩过墙头,悄声落入围墙内的空地上,马蜂随后如法炮制跳了进去,两人悄悄从祭坛的另一面拾级而上。到达坛顶,齐林和马蜂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向较大的神庙猫腰走去,二人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从虚掩的门缝里向里张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正面墙壁上的一面巨大的金色圆盘,金色圆盘的直径根据齐林的目测,足足有四米,圆盘的中间雕刻出凸起的太阳神五官轮廓,脸庞上带着微微且有些诡异的笑容,脸部的四周是波浪状起伏的金色光芒图案,在整个圆盘的边缘好像是一条蛇的形状,蛇的身上刻满类似于手表盘时间刻度一般的长短不一的线条。而在神庙的中央是个微缩版的小型祭台,也呈正方锥形,整体高度在一米五左右,分为五级,顶部平整,空无一物,神庙由八根金碧辉煌的圆柱支撑着整个顶部结构。
竟然没有人,法克他们去了哪里?难道从后门出去了?齐林和马蜂将神庙的木门轻轻推开一条仅供一人通过的缝隙,两人闪身而入,然后再次关闭庙门。环顾一圈后,两人来到巨大金色圆盘的前面仔细观察,金色圆盘在太阳神凸出的脸部四周,被均匀的分成了四个扇形,每一个扇面上均有一些人形图案和文字,虽然齐林和马蜂都不是这方面的行家,但惟妙惟肖的画面还是吸引住了二人的目光。
左下方的四分之一扇面上,雕刻着几个男人女人,比较奇怪的是男人的额头上都有第三只眼睛,而女人没有,其中一个男人的第三只眼睛正在放射出光芒,而光芒的另一端的一个人形物体表情痛苦的倒伏在地。“靠,看来二郎神真是名贯中西”齐林腹诽了一句。画面中的一个女人看起来正在跟一颗星星谈话,而旁边的另一个女人正神态满足的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
左上方的扇面,人物形象与左下方基本一样,只是男人没有了第三只眼,女人也不在抚摸肚皮,而是一起讨论着什么,“有火,难道是在做饭”?马蜂悄声问齐林。“有可能,人是铁饭是钢嘛,不管什么人都要做饭吃饭吧”齐林回答道。
等目光转移到右上角的扇面,人物形象也是差不多的样子,画面上布满了种子、嫩芽和各式稀奇古怪的机器,好像一群人在研究种子发芽和生长的过程,然后连接到一些奇形怪状的机器装置中,随后便是工程场景,各式各样的建筑林立其中。
右下方的四分之一扇面则截然不同,人物的个头明显比前三幅高出了很多,根据一定的目视比例来判断,可能比现代人也要高出很多,“都是姚明家族的,靠,巨人”,齐林自嘲的摇摇头,除了任务形象以外,这幅扇面上还有各种发光器射出或粗或细的光柱,有一条光柱竟然摧毁了一条战船。“战船,靠,好像是潜水艇,不会吧,那个时代有潜水艇”?齐林十分惊讶于阿兹特克人的想象力,随之便感到冷汗从毛孔里汩汩流出,“马蜂,快来看潜水艇”
马蜂此时正在神庙里四处溜达,听到齐林的呼唤,立刻走回来,“嗯,确实是潜水艇,阿兹特克人也有潜水艇”?
马蜂同样一头雾水,皱紧眉头继续上下查看着,“齐哥,这还有直升机”,马蜂盯着左上方扇面上的一个抽象图案惊呼道。
果然,是直升机,确切的说有点像美军的阿帕奇随后两人又找到了火箭发射的画面,更加令人难以相信的是,左下方的扇面中竟然还有现代的外科手术场景
“这是怎么了?我们到了哪里?你确定我们是在公元16世纪初期的阿兹特克王国吗”?齐林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
“想不通,那就先不想”,齐林哲学将齐林本人迅速从迷惑中拉了回来。当务之急是要找到法克。
于是齐林和马蜂开始四处寻找后门,没有后门只有进来的一个大门难道有暗道,或者天窗?但寻找的结果证明神庙没有任何其他的出口,齐林又抬起头,木制框架辅以草泥混合材料的屋顶完整无缺,既没有天窗,也没有丝毫被破坏的痕迹。
“肯定有暗道可惜疣猪不在,这个盗墓贩子肯定能找到暗道的位置”,齐林心里一边遗憾,一边开始寻找暗道,但等到齐林和马蜂围着神庙转了足有八圈,将所有凸出或者凹陷的地方用手拧过或按过三遍,通道依然无获,不禁让齐林感慨“术业有专攻”这句话确实极有道理。
“这样找下去,就凭咱俩的水平,再有俩月也没戏,马蜂,你回去把史老和疣猪他们带来,我在这儿守着”,齐林揉着微微酸痛的腰眼,也不顾忌讳,三两步登上神庙中间的微缩版祭坛顶部平台,一屁股坐了下去。
“齐哥,唉,小心,怎么回事”?一连串挨不着边的词从瞪大眼睛的马蜂嘴里罕见的快速吐出。
而此时的齐林看着马蜂极为丰富的表情,正纳闷马蜂也有着急的时候,突然感觉屁股下面一空,整个人瞬间消失了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