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云开不解。什么叫苏泽贯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受害者?
“你觉得五叔和花娘的死也有关系?”菀殊道。
“不。”悠若摇头,“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另一件事,另一件连你们都不知道的事……”
苏泽贯院落。
云开停住脚步,暗骂自己脑子抽着了,好端端的跑苏泽贯这儿来做什么!
转身正准备离开,却听得一暗含笑意的声音:“小云开儿这么晚了还来看叔叔我呀,叔叔好感动呢!”
云开循声望去,只见苏泽贯慵懒地坐于屋顶之上,手中还拿着一酒壶,月光之下,媚人的桃花眼流离着旖旎的光泽,墨发披散,衣带松散,看上去着实一个惑人的妖精!
云开撇了撇嘴,低喃了句:“大骚包!”
“嗯?我听到了哟!”
不知何时,苏泽贯已消失于屋顶,来到云开身后,趁其不备,解下了云开用以束发的玉冠,顿时如水墨发倾泻而下,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苏泽贯满意地看着还处呆愣状态的云开,倾身上前,用修长白皙的手抬起云开的下巴,笑道:“我是大骚包,那你就是小骚包。你这双和我一样的桃花眼,很诱人呢……”
云开这才缓过神,拍开苏泽贯调戏自己的爪子,想抢回玉冠,奈何不是苏泽贯的对手,泄气地从袖中拿出一条白色丝带,将后面的墨发随意一扎,瞪向苏泽贯:“同是桃花眼,但完全不一样,我才不会像你一样用它来当个风流浪子。把玉冠还我!”
苏泽贯收敛了戏谑的笑容,别有深意地注视着云开,喃喃:“你不会懂的,我也不希望你懂……小云开儿,把头发放下来吧,这样的你更好看……”
“是更配这双妖媚的桃花眼了吧,所以我才把头发全部束上去的。”云开凉凉地说道,嘴角扬起一抹嘲讽。
“呵,何必如此呢,她是关心你的。”苏泽贯微笑,“你也不用总是和她唱反调呀。”
云开撇了撇嘴:“我哪敢和老祖宗唱反调呀,若这样,我爹还不劈了我!”
苏泽贯柔和地笑着,温柔地抚着云开的小脑袋。
出奇的是云开竟没有反抗,任由他摸自己头,忽低喃:“苏泽贯,你知不知道现在你的处境很不利呀……”
“我知道。”苏泽贯无所谓地说着,“该来的总会来的,我认命……”
“我不认!”云开忽大声地吼道,抬头看向苏泽贯神色复杂,“苏泽贯,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的!我不准你死!”
“……”苏泽贯一愣,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到他胸前还要矮些的孩子,忽俯下身,抱住云开的身子,低喃:“小云开儿,有些事情是不能改变的,例如,生老病死……”
“胡说八道!只要有你爹和你娘你就会‘生’,只要你平时多注意保养和调息,你就不会‘老’,只要你平时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冷了多穿衣服,你就不会‘病’ ……”
“那,‘死’呢?”苏泽贯笑着轻喃。
“……没有不能改变的事,只有不敢去改变的……”云开别过头,喃喃自语。
“你这是在强词夺理,在挑字眼儿……”苏泽贯无奈地笑着。
“对了,我就喜欢挑字眼儿怎么滴了,我就是靠这吃饭的!”云开理直气壮道。
“呵,算了……”依旧抱着云开不放,也不语。
任由苏泽贯抱着自己,也不挣扎,忽轻声道:“呐,你和案子一点牵扯都没有的是不是……”
“小云开儿,你明知这说法很牵强的。”
“……”云开抿唇,不再言语。
山顶。
“呼,晚上来这儿还真是有点冷呢。”柔桑对双手呼热气,揉搓着。
“冷的话就回去吧,怎么来这儿呢,寒气重。”寒芒将柔桑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中,为她取暖。
“才不要,好不容易到这儿的。”柔桑轻声说着,看着被握在寒芒手心的双手,浅笑。
“可是……”
寒芒担忧想再说些什么,被柔桑打断:“不要说这个了,芒,我们看完就回去,好不好?”
“……”寒芒低头,看着正希冀望向自己柔桑。她,叫自己什么……她,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不行吗?”柔桑有些失望地低下头。真可惜,都来了的……
“……”寒芒有些别扭地别过头去,低喃,“没有所谓的行与不行,你是我的主子,又何必征求我的意见呢……”
“……你知道我从没有把你当过下人看待的……”柔桑低首。转身,走向崖壁。
“小心!”寒芒连拉住不断往前走的柔桑。她这是做什么!自寻短见吗!?
“呵,芒,看!往下看!从这儿看,夜晚的暮秋城!”
寒芒闻言,抬头往下看去,那是整个暮秋城啊!夜晚的暮秋城,家家灯火通明,如星般点点落落,其中有一带的灯火特别繁多耀眼,构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如同银河般,夺目。他知道那是雨烟街一带。那仿佛是块墨色的画布,将天空的灿烂倒映其中。
“美吧,我是听菀殊说的,说是从这儿看夜晚的暮秋城,特别美,真的,很美呀……”柔桑轻和地说道,眼神渐渐涣散,似在通过这夜景看到了什么。
“是,很美。”寒芒低首,看着柔笑的柔桑,轻声道。原来,原来她带自己来这儿,是为了让自己看这夜景……
“芒,那天晚上也是这么美的吧,有那么一个小乞儿又病又饿又冻,倒在了路边呢……”
“……”寒芒不语,他知道,那个小乞儿就是他,幽幽地说道,“你后不后悔,救了那个小乞儿……”
“三叔救了花娘和春花,菀殊救了凌枫,你可曾见他们后悔?我们苏家是医学世家,那是作为医者的责任与义务。呵,说是医学世家也真是讽刺呢,如今除了菀殊和五叔的医术登得上台面,其余的……”柔桑无奈摇头。所以苏家除了医治还兼卖医药草,甚至是普通植株了,“我身子又不好,再加上这三年来的自我糟践,说不定哪天我就可以去见爹爹了呢……”轻飘飘地说着。
寒芒蓦地瞳孔放大,拉紧了柔桑几分:“不会的,不会的……桑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不会让你走得比我早的……”
“呵,说什么呢。”柔桑浅笑,只当寒芒是在说笑,是在安慰自己,毕竟,她自己还有几年寿命,她自己很清楚。不过让她高兴的是,他终于肯叫自己‘桑儿’了,“芒,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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