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
“你说这届的‘天下第一厨’哪家会获胜呀?”
“让我说呀,肯定是‘飘香楼’的代表李大厨!”
“就是说呀!这届的赢家非‘飘香楼’莫属了!”
“可是上一届的赢家‘归至院’的汤大厨不是也不错么?他不是已经连任两届了。”
“你乡巴佬呀!汤大厨在一年前就过世了,现在‘归至院’掌厨的是他的儿子汤念祖。”
“啊?汤大厨去世了?!哎,我这次还是特别怀念那‘归至院’才千里迢迢从泱国来的呀!没想到……哎,真是可惜!”
“啊?原来是从泱国特地赶来的朋友,真是失敬失敬!对不起,我这人呀,就是这么笨拙,望兄台包容啊。”
“哪里哪里,是我孤陋寡闻罢了。哎,只是可惜呀,尝不到汤大厨的手艺了,不过,既然是汤大厨的儿子,想来手艺也应该不错,我还是去‘归至院’看看吧……”
“啊?兄台要去‘归至院’?!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万万使不得呀!”
“这是为何?”
“哎,兄台有所不知呀,这‘归至院’里原来有个病痨子的呀!还是病入膏肓的!”
“就是说呀!更离谱的是‘归至院’竟让他来当帮厨,还帮着给客人上过菜!”
“兄台你想想,刚上来一盆菜肴,那病痨子再在旁边咳个两声,这菜……啧啧……你还敢吃吗!”
“什么!有这等事?!真是太不像话了吧!”
“就是说呀!”
“‘归至院’的牌子就要因为汤念祖和这病痨子倒喽!”
“就是说呀!那汤念祖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汤大厨宅心仁厚收留了那个病痨子,但汤念祖也要考虑考虑‘归至院’的利益嘛!汤大厨已经驾鹤西去了,那个不孝子还留着那病痨子做什么啊!”
“小声点!兄台,别见怪,这家伙就这样的人,太直白了。我偷偷告诉你呀,听说,其实汤念祖和那个病痨子是断袖啊!”
“就是说呀!这位兄台,你也知道,汤大厨,一个多好的人啊!怎么就生了这么个逆子呢!汤家真是因为这个逆子而败落啊!”
“……哎……真是可惜啊……”
就这么听着其他客人的或真或假的舆论,坐在较偏僻位置的溟殇和悠若,不发一言。
浅尝溟殇为自己沏的茶,悠若忽然笑了。
“怎么样,听我的没错吧,是不是得到很多有用消息了?”溟殇一手托着下巴,柔情地看着眼前的人儿。
“是呀是呀,小殇殇好厉害哦!”悠若夸张地拱了拱手,“是不是该这样夸你呀?”
“我不要你夸,来点实际的奖励呗!”扬起一抹邪笑。
“哦?殇要什么实际的奖励?”
“你懂的。”暧昧地眨了眨眼。
“我懂?”悠若佯装不知,转头看向窗外的街道,忽瞥见什么,笑容扩大,点头,“嗯,我懂了,放心,回去就给你!”
溟殇又眨了眨眼,将信将疑。
“兄台也别叹气呀!还好‘归至院’的两宝——珍珠姑娘和翡翠姑娘去了‘飘香楼’,兄台应该也是冲着她们才想去‘归至院’的吧!”
“诶?我……”
“就是说呀!这两姑娘真是聪慧,选择了‘飘香楼’,要是她们还呆在‘归至院’那还真是暴遣天物啊!”
“可不是嘛!‘飘香楼’对待她们可比‘归至院’好多了,报酬都多了很多呢!”
“就是说呀!这两姑娘的名气可已经胜过以前的‘归至院’了呢!要不兄台随我们去‘飘香楼’观赏?”
“我……”
“好主意呀蔡狗!这位兄台,别客气了,我们一起走吧!我请客!”
“就是说呀!去吧去吧!有孟雄买单呢!还有,我叫蔡巩,不是蔡狗,兄台,别听他瞎叫。”
“蔡狗就是蔡狗嘛!对了,还不知到这位兄台的尊姓大名呢?”
“免贵,在下复姓独孤。”
“独孤?这倒是个特别的姓呢,看独孤兄相貌堂堂,器宇不凡,定是什么大人物吧!”
“不,孟兄抬举在下了,我只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商贾罢了。”
“哦,只是个商人啊……”
“是的。”
“那有什么关系!我说孟雄,你不会舍不得你的腰包吧!”
“胡说八道!既然是泱国来的客人,我们当然要尽地主之情,独孤兄,什么都别说了,我们这就去‘飘香楼’,我孟雄买单!”
“就是说呀!独孤兄,我们快些去吧!”
“……好吧。”
客栈。
“若若姐!你们回来啦!”一看到悠若和溟殇走进客栈大门,铃子就冲了过去,给了悠若一个熊抱。
“是呀,铃子,你怎么也和小悕那么快就回来了?”笑着接过扑过来的铃子,轻揉她的脑袋。
“还快呢!都快吃晚饭了!是若若姐和木头脸来慢了!”牵着悠若的手往里走。
“呵呵,是么。”
“若若姐,刚才我和辰悕在外面转了一圈,听见了……”
“铃子,我和殇也已经知道了,这事先不提,明天去‘归至院’再说吧。”
“好……”铃子点头,看向悠若身后的溟殇,不,准确点是盯着溟殇手中那串冰糖葫芦,眼睛发亮,“木头脸,原来你也喜欢吃糖葫芦呀!这是不是赵大伯做的冰糖葫芦?我跟你说,赵大伯做的冰糖葫芦可好吃了!我下次带你去哦!”
“……”溟殇有些哭笑不得,望了望手中那串晶莹闪着诱人光泽的糖葫芦儿,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浅笑——这就是悠若给他买的,那个所谓的实际的奖励。
“嗯?赵大伯?我可不认识什么赵大伯呢,记得是个已是花甲却格外精神的老人在卖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铃子说的赵大伯。”悠若说着。
“那应该就是赵大伯!只不过赵大伯不服老,还是那么精神,呵呵,所以大家都叫他赵大伯的!”铃子笑逐颜开,眼睛却依旧发亮地盯着溟殇手中的那串冰糖葫芦,“那个,木头脸,这串糖葫芦你没吃过的对吧?”
溟殇微笑点头:“是没吃过。”看着铃子愈发灿烂的笑容,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但是这是若亲自给我买的,所以,我不会把它给你的。”
顿时铃子的脸就垮下来了:“哼!不给就不给,小气!”
是夜。归至院,院落。
“哥……”
“嗯?白玉,怎么了?”汤念祖微笑着,洗着手中的碗筷。
“这届的比赛……”
“……嗯,我决定了,‘归至院’不参加了……”依旧微笑着,眼中闪过无奈的落寞。
“……”白玉咬了下下唇,看着汤念祖那温和的笑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声调颤抖,“哥,对不起……都是、都是我的错……哥,你去参加吧,只要,只要我离开,哥还是能去参加的不是么……”
“白玉!”汤念祖忽然大喊了一声,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流水哗哗地从竹管中流下,落入水盆当中,溅起朵朵水花,流水打着静水,水声渐闻渐细,产生的水泡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一滴水珠滴入水盆中,激起一层水波,水纹渐渐扩大,直至消失,不见。
汤念祖深深地叹了口气,抬头看向站在一旁已停止摇水的白玉,轻声细语:“这不是白玉的错,是我太笨了,我没有能力经营‘归至院’ ……”
“才不是呢!哥,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你……”
“白玉,不怪你,我想,爹爹在的话,他也不会赶你走的。我只是可惜‘归至院’,毕竟那是我们汤家的祖业。”
“‘飘香楼’欺人太甚!”
“是我们没能力,也怨不得别人呀。”汤念祖轻摇头,“白玉,起风了,你快回屋歇息吧。我会快些干完活的。”
“……哥……”
“你也不想让我为你担心呀,快去歇息吧。”
“我……咳、咳……”
“你看你看!”汤念祖站起身,将手上的水擦在自己衣服上,轻拍白玉的背,担忧,“白玉,我先送你回去好了。”
白玉扑到汤念祖怀里,开心地笑了,感受着汤念祖身上的温暖,心里也温暖一片:“哥对我最好了!”
“你呀,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宠溺地轻拍了下白玉的头,笑得很无奈。
“我本来就是小孩子嘛,我也需要哥疼我的呀!”在汤念祖怀里蹭了蹭。眼中闪过一丝寂寥。真眷恋哥的温暖,只有哥对我是最好的,可是……自己不配拥有,他不会属于我的……
“是是是,你还是小孩子。”
“可是,终有一天会长大的是不是……”
“那是当然!白玉当然会长大!”
“那样的话……哥是不是就不会再疼我了……”
“傻孩子,说什么呢,我当然会疼你,你也是我的亲人呀!”
“那,哥会一辈子都疼我么?”
“……当然了……”
求留言评论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