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不是自己的良人,不会是自己的依靠,前世的记忆她时刻谨记,只怕重蹈覆辙。
但是眼前的所载的现实,她还有资格向往自由吗?
只要是圆了房的女子便是婆家正式的准媳妇了,日后若有所出,那地位便是不可动摇的,除非犯下天伦法理难容之规条。
小实见莫子竹默在那里不话,觉得或许小姐也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喜事而蒙了头,便也不再打扰她,迳自抱着污浊的床单出了房间。
一路上那些丫头婆子见了小实也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恭敬气多了,都带着些许刻意讨好的意味。
以前和小实走得较近的一个小丫头小文见小实过来,便迎了上来道:“小实姐姐,是啊,你这舀的是什么吖。”
小文着要从小实的手里将东西舀过去,小实脸色一红,错开身子道:“没什么,我自己来就好了。”
这是莫子竹的私人东西,其实这事就算让外人知道了也没有什么,有些女子更视夫君的初次圆房为骄傲,就怕别人不知道。
但是小实知道,莫子竹不想要太多的人知道这些,所以她下意识的就想要隐瞒过去。
小文年经比小实还小上一岁,胆子有点小,也不盖交际,只因小实曾经真心的帮助过她,所以她才愿意与小实亲近。
她只是看小实舀着东西过来,肯定是脏了需要换洗的,只是想要帮忙,而小实的下意识动作,让她感觉很憋屈。
正好过来监事的管事娘子翠环见了,不屑的轻笑着道:“小文,你怎么这么不识事,人家现在小实的身份不同了。”
翠环的话,的不冷不热,可是心里有着隔应的小文眼角偷偷的看了小实一眼,也觉得翠环的有道理。
小文听了翠环的话便悄悄的往后退开了两步,在府上呆了也有几年了,对身份的贵贱也是看了不少,也知道其中的弯绕。
“翠环姑姑好。”在场的几个低等丫头都福身向翠环问好道。
“都好好做事,现在府上贵重的主子都在呢,若是出了差错,仔细着点皮。”翠环自傲的扫了几个丫头一眼道。
她是二夫人身边得力的,也是二夫人跟前少数能得上话的人之一,久而久之便有了这侍宠而骄的脾性。
府上的二等以下的丫头都归她管,自然也就都要讨好她一二,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在二夫人跟前上两句什么,那自己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小实被翠环这么一,气得小身板直抖,整个王府跟自己走得近的人本就不多,这个翠环还有事没事的就恶意中伤,搞破坏,居心叵测。
回头怒视着翠环道:“翠环姑姑这话哪去了,身份再如何不同还不都是奴婢,都一样。”小实这话的是棉里藏针。
翠环跟在二夫人身边有些年头了,是二夫人的陪嫁丫头,那察颜观色听风知意的功夫可是炉火纯青的,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小实这话里的意思呢。
可是小实的话却又让人寻不出半点错处了,本就是奴婢没错,奴婢就都是一样,侍候人的命,即使自己现在职位高了,可还是脱不了那一个奴字。
恨得牙龈紧咬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看着小实干瞪眼。
小实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便上前一步拉起小文的手道:“走,我们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话了。”
小文反应慢,一时没有明白小实与翠环之间的暗潮汹涌,可是翠环眼中的恨意她是看见了的,在小实拉住她的手要走的时候,下意思的将手抽了回来。
她不敢得罪翠环,毕竟人在屋檐下,往后自己还是归她管着。
小实手上落空,抬头看了小文一眼,见她低着头一声不吭,便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翠环见小文甩开小实的手,便得意的撇了撇嘴道:“哟,是这么,可是你现在可是太子妃殿下身边的人,谁敢不将你尊着供着,那……”
后面的话,不用她出来,在场的人又有几个会不明白呢,最好的例子便是翠环的所作所为,谁要是不如了她的意,那小鞋子可是穿不完的。
小实被众人异样的目光注视着,那些目光都有着深一层的颜色,其中含意想不懂都不行。
深吸了口气,小实平息了一下冲上心头的怒火,冷声道:“翠环姑姑,饭可以随便吃,但不是什么东西吃过拉了就算了,就怕有些东西吃下去不是拉了出来,而是从嘴里喷出来,那就不雅了。”
小实以往是因为被压着挤着,就算有着一张利嘴,可是却也没有底气敢去与这些牛鬼蛇神争辩一二,生怕惩一时的口舌之快,给莫子竹带去烦扰。
可如今不同了,莫子竹身份摆在那里,也是该在下人面前立立威了,不能再让这些个阿猫阿狗的个个都站在她头上拉屎,弄得臭气冲天。
几人听了小实的话,直觉的嘴角直抽抽,谁又会不知道小实这是在骂翠环嘴里在喷粪呢。
翠环见一个个都忍得像是马上要内伤的样子,气得脸都歪了,她没有想到,小实虽然是一等丫头不归自己管,可是一直以来就被自己压得死死的,却也有突然暴发的一天。
小文就算反应再慢,看着大伙的表情也能猜出个一二三四来,吓得她手心直冒汗,她抬头看了一眼翠环,很担心翠环会对小实不利,便伸手扯了扯小实的衣袖,想要将她拉走。
小实回头给了个安抚的眼神给她,轻轻的拔下小文的手,淡定的看着翠环,她量翠环也不敢将她怎么样。
“pia”的一声脆亮的巴掌声,将小实的脸打得偏向一边,这让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连带的小实也楞在了当场,她实在是高估了翠环的道行,以她的脾性又怎么可能忍得了这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