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之走出了那栋高楼,她回想起楼中那人的一行一言,不禁开始好奇——
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愿困于这高楼之中,以他的能力,不可能逃不出的,那么他为何会在这里待这么久?
想着,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很奇怪的事,自己竟会这样关注一个不相识的人!?真的很不符合她的性格……
想到这一点,莫言之原本微蹙的眉稍平,眼中也恢复的原有的幽寒。
再次踏进那条来时的石径,月光淡淡洒下,显得有着凉,有些冷。
不过,今天的月亮有些诡异——
她看着青白石径上面染着有点暗沉的月光。凝眸。
抬头看向天上,只见那轮明月周围那,淡淡似游丝的血红,缠绕着。挥之不去。
石径旁的树影婆娑,张牙舞爪的,风一吹过便整整齐齐发出似夜鸦扑翅一般的声响,让这本就离奇的夜晚,更添一分诡异……
风过后,便是万籁俱寂。
然——有声音从前方传来!
很轻很轻的脚步声。
像是按着节奏再跳舞,又像只是在独行,步步皆带动着清风伴随———
她走了,好像又有新客来临了。
前方,就如她来时看见前方一样,很黑,很幽。
在这样一片极致的黑暗中,素白如梨花的衣角和着那脚步声在黑暗中走出。
从浓墨里,开始华丽的染开一抹一抹的色泽,铺开的一卷被岁月所定格的画。
首先倒映在眼中的,还是那一双像夜幕下静海的眸,深邃的,幽远的,或说是,冰冷的。
他今天一袭素白的梨花华裳,万千乌丝用翠玉冠高高束起,约莫三指宽的一条墨玉腰带,从那黑暗中走出——
精致的五官在月下更是巧夺天工,那紧抿的唇将风流写尽,霎时惊艳万里江山。
秦江月?
莫言之在他对面几米之处,却依旧感受的到,他身上冷冽的寒梅清香。
这一晚,出奇的冷。
两相对望,却无人开口。
莫言之微愣了一愣,然后微含歉意的笑了一下,她笑容很淡,还是那般嘴角泛着丝丝薄凉。
笑罢,继而接着向前行,打算绕过他——
她继续前走,而他却是留在原地不动,目光随着她。里面有光暗动,含着些许寒意!
在她走过他身边的一刻,两人的衣袂被风吹过,交织在一起,白蓝相交,隐有暗光浮动。
一抹银光展现。
接着是一声清脆似远山鹤鸣的剑出鞘声。
莫言之感到抵着自己脖子上银刃所传来的冰凉,顿时目光看向那拔剑的人。
两次见面,他两次用剑抵着她的脖子。第一次是她无意冒犯,忘了他名字吟了首看似侮辱他的诗,他这样做可以理解!
可现在,无缘无故。难不成是因为她进了那栋高楼,要被灭口?
思即此,莫言之眉一皱,看向秦江月的目光中杂含疑惑:“无意闯进此地,正欲走,你拦我何意。”
这一句话,表明她只是“无意”,什么也不知!
秦江月却手未松,只是从病白的唇中缄漠说道:“地处偏僻,怎来‘无意’。”
真难搞……
不过看来他还不是想杀自己,否则怎有现在说话的机会。
莫言之嘴角轻扬,很淡,眼帘下一闪笑意,实则轻讽:“您可别忘了,我所居的霓雪院也是地处偏僻,且就在这不远处。”
他好看的眉虽微微一拧,眼中还是不信。
莫言之见此,继续说道:“不过一夜迷路,路经于此,那么?你以为我是干何?”
似想到什么,她又恍然大悟般笑开:“难道,你以为我发现了什么,莫非是那黑的吓人的楼。”
话音刚落,就见他眼中开始浮现杀意,丝丝骇人。
莫言之像是未见,最后说道:“那楼可真黑,像是闹鬼。谁会敢进去?幸亏我没进,你看这月亮都变红色了,那楼里难免不会有什么鬼怪。”
说着跟真的似的指了指天上的血月,脸上有着浅浅笑意,她的笑意里好似还含着自豪。
小女孩般———
果然如此——
只见他深邃的眸中冰冷杀意褪去。
银光滑过空中,将剑收回!
莫言之藏在袖中的手微舒,眼中一抹的凉意隐在了眼中。
缠绕于鼻间的梅花香袭人,令人心旷神仪。
还是那一轮月,只是青白小径上,素白的绝代公子,将那风华写尽。
水蓝轻衣的少女,虽笑着,可有谁见那眸中深处的森森诡寒!
日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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