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一刻,长风吹来———
那人推门而出,白色的丝制裙摆荡漾去花,抚过那腐朽的门槛,风过留隙。
她眸中秋水似盈盈,仿若月色般迷离湿润,一派女子的柔和温软。
是脸上的粉太重,清雅间又产出一种别样风华。
那时她走出,像从云帘玉镜中伴袅袅白雾,随悠悠梵音而莲步踏出的仙人———
她笑,笑意漠然却又有大家闺秀的庄重,贵气。
这样的微笑,映入谁的眼,幻成哪一段被历史埋藏的过往。
水无碧见那人向自己款款走来,恍然回想到的那一年江南古寺。
碧瓦红漆中,那蓝衣白纹作底的公子,发丝全散,一派慵懒随意,轻步走出,嘴角是玩世不恭又风流及尽的笑容。
那样风流绽尽,遗落当年谁家姑娘的芳心?
穿越时空,两张面孔交错,重叠,旋转,落幕,最后她的眸中沉淀下的唯有千帆看尽的孤独。
莫言之已走进,她微笑,言语晏晏:“娘娘,很美。”
她的话中有千百个意思来待你寻。
水无碧回神,方面无表情道:“走吧,我带你去学些礼节。”
“恩。”
她继续在皇后娘娘的后头跟着,等着娘娘好意交她礼节,等着今夜一夜无趣。
—————
霓雪院。
锦瑟守着这个空荡荡的院子,无趣看茶杯之中的茶叶漂泊,波光粼粼。
殿下竟是一个人单独而去,连一个牙鬟都不愿带去。而芝姨又不知去干什么?
只留她独看长风吹空院,一片孤独。
想着,锦瑟皱眉,微微叹了口气。
她正无趣着,忽然像是从天外而来的脚步声传来———
有人来了!
锦瑟回头,目光一闪,就见那来人暗纹银底的淡青锦袍闯入视线中,猎猎飞起。
她眨了下眼,再看,看着那人风华如初。
墨玉冠。
如海天云雾的银纹绣在淡青的衣袍之上,恍如林中高士,清雅绝伦。
他的眉巧妙似剔羽,稍一轻挑,便是将世间的繁华流尽,化成千古绝唱。
踏入这一间院子时,还是长风吹,合着那冬季不暖的光掀起那人的衣角翻飞,淡青的色泽将这寂寥的院子,霎时渲而风景如画。
他墨玉般漆亮流芳的眸里有着温醇的笑意,看起来却像暗夜中绽放的妖花,流露微凉。
“这人容颜生的极美,那双眼就像俱凝了万千美景,流转起来时令世人皆醉,不过你要留心这人的笑,因为谁知,那笑意背后是寒芒毕漏还是茕茕飞雪———”
这是殿下说的话,现在看来真是符合眼前之人的性子。
来人笑意未褪,两袖清风。如漫步花间,犹自悠然自得。
他走进院子,风华风流皆是如此待尽妖娆。然后,剔羽微挑,笑置:“竟果真如此。”
声音极清,又盛开极艳。温和而又薄凉。慵懒而又淡然———
锦瑟愣神后眼里又是清明,看尽了那人的风韵醉人也该从那惊华一梦中回醒。
她平息了心中的惊赞,努力平静说道:“公子,殿下不在,您不觉来错时了么?”
那人眼睛滟滟似玉,他笑绝世之姿:“我到不是专门来寻人,仅是无意闯入。”
锦瑟不言,自再凤仪楼见过他后,不想现殿下又会和眼前之人再次见。
那日他淡金长袍,袍上的大多曼陀罗花绢秀繁琐,妖冶邪肆。衬的这人冰凉却邪气。
现青衣云纹,道是似翠竹碧玉般仙风黯然,绝世仅有。
此人,变化无偿,小心!
“那您可好好赏赏这院中风景。”锦瑟说道,便不再去理那人。殿下说的,有些人切莫因一时兴起而去谈笑,否则怎么死也不知。
他站在挺远的地方,不知是清笑了一声,还是微叹了一声。
只是院里的一切,皆因他而芳华万千。
日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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