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这一夜,可是比起那乌衣少年的孤寂,有些人却是在温乡软玉中沉沦。
河岸的另一岸,是帝都有名的一条花柳街,从街头至街尾,全是妓院。
衣不蔽体的妓子们在门前招客,妩媚的娇笑声越过石桥,传至另一岸——
一片胭脂香里,有人坐椅于楼阁之上,姿态雍容,面色慵懒。一身深色青衣,肩上覆着白狐轻裘。
他的目光淡的无情,望去那少年所在的方向,看着那石桥亘古,流水静默,看着那少年茕茕的身影寂寞。月亮今天像是车轮一样大,一样冷。
他目光一转,微阖眸。声音回荡,低沉而温凉:“犹记年幼之时,听母亲说起过这座桥,母亲说啊,这座桥名叫‘相望’。”
“这个名字,母亲说还有个故事。”他又低低说道:“很久的时候河岸一边里出了个自负才高八斗的文人,这文人也算天才五岁便书画琴棋皆达至无人敢在教他的地步。另一岸,也同时出了个才女,两人都是一样的性子,一样的天才。才女想会一会这文人,文人也想会一会这才女。于是两人同约在这座桥上比试一场,那时这座桥名秋水桥。可比试完,才女却爱上了文人,文人也爱上了才女。两人共同论山论水论画论琴。”
他止住微笑,问道:“览风,你可知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一直静候于他身旁的黑衣护卫抿唇不言。
“傻木头!”他笑,意姿更为随意。“后来,文人被封了官,要派遣到它地,于是才女在这座秋水桥上送他,文人说‘在我归来之日,我希望在这秋水桥上看到你。’才女微笑。”
“后来,才女果然一直等了下去,等到了她青丝成雪,容颜老去的时候,石桥上每天人来人往,终于有一天一辆马车行过,从马车之上走下了文人,文人也老了,鬓上霜白。才女默然,然后看着文人从车上扶下另一个女人,他的结发妻子。才女再次微笑,文人上前问她‘这可秋水桥?’。原来他只是问路人,才女指着石桥说‘这从来没有秋水桥,有的只有相望桥’。文人愣住了。”
“才女认出了文人,文人忘记了才女。‘相望’的是才女,日日立于孤桥之上望穿秋水。‘相忘’的是文人,忘了那个等候了他一季韶华的才女。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说完,他嘴角扬起向往之意,再望向那桥上的少年,风姿依旧:“览风,我们下去走走吧。”
冷酷的黑衣护卫一言不发,安静跟在主子的身后。
云裔起身,一双眸深如幽谭,身上的青衣白裘为他添尽风流。
“我很期待,长孙皇后的弟弟,会是怎样?”
这一章看起来只有最后一句话有用,实际上它不只只有最后一句话有用。我决不是用这个故事来凑字数,不知亲们可还记得吴城,可还记得‘海棠花开真真艳’,可还记得‘庭有枇杷树’,可还记得淮南(水无碧带莫言之取衣服那回),可还记得长孙皇后,可还记得云裔的母亲,可还记得玉琉素,可还记得青山古寺水无碧记忆之中的人,可还记得绝妃孩子流了的事件,可还记得刚开头陪在云裔身旁的青衣人。如果你忘了,那么麻烦在好好回忆一下,如果你记忆好还记得,麻烦将这章这个故事也记住。其实都忘了也无关,我会在文中一一提起,尽管看下去吧。这东西决不会让你们看不懂的。
连续更了一个星期的,现在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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