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靠窗的位子。
“长安公主,又是拌男装,又是闹妓院,又是大打出手,又是含情表白,又是处处试探,又是笑容虚假的。应该不会就是为了玩玩吧?”凤卿寥淡道,他为莫言之斟酒,手长而削瘦,秀丽的乌发因这一动作铺下,和着他暗晦的眸,别是一番风景。
莫言之低头,情不自禁的扯了扯嘴角,这人把她的行为概括的真真简练。让她现在听着,都“娇羞不已”,对自己所做的禽兽行为恨不得以死谢罪。
她回道:“是。长安寻卿寥公子,的确是有事。”
凤卿寥对这回答很是自然,他递给莫言之酒杯。然后笑道,“卿寥一介草民,怎能帮公主做事呢?”
那一双微扬上的凤眸弯起,此时他笑得干净,样似那年春风拂过绿叶,一汪的明媚。
“不。”莫言之抬起头,眼神很是坚定:“这件事,只有卿寥公子才能助我。”
“公主这般确定,我都好奇是什么事,恩,你且说来听听。”凤卿寥语气忽变的柔和。
莫言之抿了抿唇,再次一脸的恳求之意:“长安虽天资差,却承蒙父皇的厚爱,被遣至扶城协助任天魏大人修水坝。初至扶城,长安本想直接去寻找任大人,但在途中听闻一个故事后,便改变了注意。”
凤卿寥依然是微笑,“什么故事?”
莫言之蹙紧了眉:“是一个农妇的故事,本有两儿一女,几亩薄田。但就因这次大水冲坝,家里的田全被冲毁,两个儿子也全被抓去修坝。原本也无什么,只是后面的故事真的很让长安不解?”
她接着道,“府尹公子游山玩水,路至石村,见了杜氏仅剩的女儿生得好容貌,好色之心起,竟叫人强抢民女,要把杜氏之女抓去当妻。这一点长安已是不解,如果府尹公子真好色,强抢民女最多让杜氏之女当个妾,至于当妻这想都不想。”
“后面杜氏将府尹公子告至县衙,可这县令性子胆小怕事,不敢动府尹公子,府尹公子听闻后竟然送给了那县令黄金百两。这府尹是正四品的官,而这县令才从六品。两者差距如此之大,府尹公子范得着去讨好吗?这是长安第二不解之处。”
说道这,莫言之忽顿,她似是渴了,随手拿起了凤卿寥刚才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还不忘感叹,“这酒该是‘千金寻’吧,真好喝。”
凤卿寥颔首,笑容如玉,姿态端庄妖娆,曼声道:“长安公主继续说。”
莫言之用袖子擦了擦继续,“杜氏告罪未遂,当堂要刺杀县令,只是却被师爷一剑劈死。而后一天,杜氏的两个儿子也马上死了,原因是任大人派他们领头修坝,一不小心被大水淹死。而那被强抢做妻的杜女如今却是对母亲哥哥的死毫无波动,等着嫁人。这里长安真是最为不解。先说那师爷,公堂之上杀人,草歼人命,目无王法。再说任大人……”
“长安公主。”凤卿寥漠然打断了莫言之的话。
“恩?我还没说完呢。”莫言之被打断,眉一蹙。
“不必再说下去了。长安公主的话,草民已经明白了。不知长安公主需要草民干什么?”凤卿寥眸子里幽寒一片。
真是…聪明…
莫言之微笑,她废了半天口舌,终于得来了他的这一句话,“长安的请求很简单,只希望,卿寥公子在不暴露长安身份的前提下,让长安见到…府尹公子。”
凤卿寥的目光一凝,他笑着,“长安公主怎知我认识府尹公子呢?”
莫言之笑,“府尹公子好色,这是众人皆知,那么不逛妓院怎能算好色呢?且卿寥公子的挽香阁还是这扶城最大的妓院,那么府尹公子定然常来。您做为主人怎会不认识这位常客呢?”
这窗边的帘子被长风簌簌吹起,他的青丝也被扬起,那艳如桃花的衣袍散落一地的妩媚。
扬上的眼角之上,有一点胭红。不似莫言之眼角之下的痣般淡不可见。
他眼角的这一点胭红,很细小,但若你发现,那么将永远无法忽视。
春日景丽,随上二楼,那倚窗而靠的男子,凤华绝代为谁留。
“你倒是很会打算。”凤卿寥停了一会儿,才开口。
只是这回不再唤她为长安公主,而是直称“你”!
“多谢。”莫言之浅笑。
“成。这事我答应你,可是,对我有什么好处呢?”凤卿寥忽然向前倾身,靠近莫言之。
“卿寥公子想要什么?”莫言之道。
凤卿寥霎时间笑得风姿妖娆无限,他眸光流转——
“恩…我对公主刚才的假名很感兴趣,想一直唤公主流萤,可否?”
锵——
莫言之微不可见的抽搐了一下,流萤?流萤!流萤…
“好。”
期末考将近,复习的娃真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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