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缓去,莫言之看清了来人,来人也看清了莫言之。
两人表情完全不一样,说出的话却是一字不露的相似。
莫言之似笑似非笑,眼睛微弯笑意浅浅,语气平淡自若:“是你。”
郑少溢满目惊鄂嘴张的可以塞下数只鸡蛋,语气难以置信:“是你?!!”
“啊!原来是故人啊。”莫言之感慨万分,而后笑的灿烂无比,热情地问候着:“郑公子,几日不见你可安好?可有少腿?可有少胳膊?可有少眼睛?可认出了我是谁?”
花随昭看着郑少溢,顿时无语满脸失望,原来所谓的故人就他啊。
郑少溢直接要骂奶奶,几乎是暴跳而起,怒目圆睁,一手指着莫言之指了半天,“你你你你……”
莫言之依旧风雅,指着自己笑问:“我我我我,我什么?莫非几日不见,郑公子就结巴了?”
“去死!”郑少溢脸涨得通红,满是愤怒:“说!你这个蛮妇怎么会在我家!而且还住在爹原本要送给我当书房的楼兰阁内!”
“原来你找上门来就是为了这楼兰阁。”莫言之望去,眼睛淡凉却盈满笑意。
“你这个狐狸精!你说你是不是勾引我爹啦啊!你个贱人!”郑少溢怒不可歇。
莫言之这下眼神中的淡凉褪去,独剩千年不变的幽寒,她笑的雍容:“你倒是说说,你爹身上有什么配我勾引的地方!”
郑少溢目光狠得可以吃人:“那你说你怎么进我家的!而且还住进的是我未来的书房。”
“这事你该去问你爹,是你爹请我进来的。”
“看!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勾引我爹,你看着我娘下月回来,看她怎么罚你这个贱人!我要跟我娘说——”
“给我闭嘴。”莫言之轻描淡写开口,声音却是难掩的帝王之威。
郑少溢一下子噤声,仰头望着莫言之幽寒的黑眸,他一下子骨子发寒,感觉有什么冰凉而厚重的东西一层一卷漫过自己的身体,窒息的难受。
莫言之淡扫过他,这才发现原来他身旁还站着一人,只是气质很特殊,很容易被忽视,可莫言之现在也没时间去打量那个人是谁,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郑少溢,再次微笑:“你娘算个什么?单凭你今日辱骂公主罔顾王法之罪,我就可以让你家满门抄斩。”
公主?郑少溢猛得后退一步,指着莫言之的手有些颤抖,“你…你…是公主?”
莫言之莞尔一笑:“骗你的——”
“我说吗?想你也不可能。”明白她不是公主,郑少溢暗呼口气怯懦全退不屑冷笑,正欲开口治她假冒公主之罪。
却听见莫言之慢慢道出下一句:“我会那么无聊。”
郑少溢一时还未回神,疑惑。而后连接起上一句顿时就又是一次怒气冲天:“你!!”
气极攻心,郑少溢脸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的,喉咙里吊着口气,就是咽不下,样子难受至极。
他旁边的公子见此忙抬起玉般光滑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那公子温雅的问道:“好些了吗?”
“咳咳咳——”郑少溢弯腰就是一阵猛咳,几乎把五脏六腑都快咳出来了,他身旁的公子很是君子的搀扶住他,语气和雅:“现在先顺气,不要太激动。”
莫言之在一旁看着,见此对那公子多了几分打量,只是她的眼里笑意全无——
淡色的银纹长袍,上面画着很多难解的字符,他长相很普通,可是身上的儒雅之气很浓,声音宛若丝竹之音,清淙悦耳,淡去了夏日的炎热。
凤仪楼,那云裔身边天水之青的儒雅男子,竟然会是他!
郑少溢咳完,目光惊恐的看着莫言之,面色惨白不已,不知所措。
莫言之对他也没有什么刁难,一个被宠坏的富家公子,她没太多空理会,摆摆手:“你也不必惊恐,你去前院同你爹一同跪下跪到晚上就行。”
“啊?我爹?”郑少溢震惊,惊呼道。
莫言之瞥了他一眼,笑道:“你是硬要我给你定上一个辱骂公主之罪,你才罢休不成。”
“没没没…”郑少溢慌了神忙摇头,而后面色复杂的看了莫言之一眼,他这才背过身走向前院。
郑少溢也没忘那公子,他很是歉意地对那公子低头:“抱歉先生,还劳你等一回儿。”
被唤先生的他温雅笑道:“无妨。多等会儿也无恙。”
“多谢先生体谅,还请先生先到客厅去歇息。”郑少溢此时却完全没有了原先的暴躁,谦谦有礼。
那先生摇头:“多谢郑公子,可是我还有一些事情要跟长安公主说。”
郑少溢一睁眼,惊:“你有事跟她说?!”
先生晗首。
最后郑少溢目光不断在莫言之和先生身上转,久了他才一个人继续前行。
剩下就只有三人了,莫言之首先开口,她笑容温软:“先生如何称呼。”
他谦和笑道:“草民姓贺兰,名瞻。”
贺兰瞻。莫言之思索了一会儿,这才继续微笑:“您可就是那闻名世间的……诗绝公子。”
天下四绝公子,琴绝公子——玉夕岚,酒绝公子——苏子衍,诗绝公子——贺兰瞻,曲绝公子——曲关雎。
贺兰瞻听了并无意外,他眉目间依旧是清风一片,道:“不过虚名罢了,诗绝公子我怎担当的起。”
莫言之清笑摇头,只是这时眼睛是不笑的,她说着:“凭你的气度,你说担当不起,这世间还有谁担当的起。”
贺兰瞻笑:“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公主怎可断言无人超于我,说不定民间超于我的人数百呢。”
亲们,我知道你们不喜看朝廷的事,不过我写都写了,你们就将就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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