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长安公主命任大人到县令府见她,谁知等候多时不见人,长安公主带着一大群人上街寻找任大人,结果遇到任大人马失控,差点就撞上长安公主幸得她身旁的黑衣男子相救方化险为夷,而后那马就不知怎么了,直接倒了下来,找到任大人,长安公主却是奇怪了会儿而后才下令回府。”
织芳看着面前的纳兰菡,见她满脸倦意,不禁小心翼翼提问道:“姑娘,这就是你问的早上发生的事,您还有事吗?”
纳兰菡眼睛里没了往日的神采,再不复清澈冷艳,她看着织芳语气很轻:“而后呢?就再没有发生什么了吗?”
织芳疑惑:“姑娘你还要听什么?”
纳兰菡摆摆手:“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只剩下纳兰菡一个人在屋里,她面色惨淡眉宇间很是疲倦:“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计划?虽然差劲却也一针见血。”说了,顿了顿,笑着摇头:“莫言之啊莫言之,你可知,你的身份已经注定你将在登上高位,袖手天下。”
纳兰菡闭上了眼睛,她深切的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寸寸的衰老,一寸寸的枯萎,就如那夕阳已经算是在垂死边缘了吧。
这生命快消逝之时,人总是会想一些不可能的事,就如她想着当年与那人的初遇。
她还是个卖花女,他却是个游山游水的公子。
那一年,山中的花朵开的烂漫,六月风景正好。
她赤足一蹦一跳的走在阡陌之上,当时样子蠢得要死,扎着小编,麻花布裙,年方十二的她正是少女情怀未去。
而他已是翩翩佳公子了,锦衣佩玉,谈笑风流。
他与她就像书坊说书先生故事里的一样相遇,相识,可是最后却是越行越远。
她巧笑嫣然上前,对他就像对所有人一样说道:“公子,买株花吧,今年的花开得很艳呢?”
他年少风流,估计是存戏弄之意,对她道:“我也想买花啊,可是姑娘你告诉我,我买花该赠给谁呢。”
她道:“当然是公子你心爱的女子了,这话戴在头上很好看呢。”
他颔首,“可是我暂时没有心爱的女子怎办。”
她思索一会儿,说道:“可以拿回家当装饰也很美。”
“可我家无需这些花来装饰。”
她当时家中还有妹妹需照顾,可一天也没卖出几株花,家里生计每个着落焦急不已,顿时就给他跪了下来:“公子,你就买一株花吧,我家还有一妹妹要照顾…”当时的话和她曾对莫言之说的话几乎一样,不过一个是真一个却是假。
因为十三岁那年啊,她就已经失去了那个五岁妹妹,所以她跟莫言之说的妹妹不过是一个记忆,而失去妹妹却获得了一个姐姐,一个她羡慕不已的姐姐…
他见她如此,仰天大笑,而后从她的花篮里拿出一株花,弯身轻轻的插在她的头发上,笑的 风流却温柔:“姑娘,你这花我买了,赠给我心爱的女子。”
她当时惊讶不已,而后回神忙着摇头把发上花直接拿下,忙摇着头:“不不不,公子你无需这样…。”
他顿时忍俊不禁,推回了她的手,再次把花插到她头上:“怎么,你不愿当我心爱的女子。”
“不不不…。。不是,啊啊,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语无伦次羞红了脸。
他终究只是一时戏弄罢了,不在逗她,道:“姑娘你不用太过在意,这话先收着吧,好花该配美人,除非你承认你这不是好花。”
她看着他,那一刻或许已经是欠了一生的执念。
最后,她继续卖花,而那株插在发上的花却再也不舍得拿下。
最后,他依旧前行,足迹遍布各地,看尽千山万水。
这后来的一年里,发生了太多事了,有人来寻她,说她是大夏的遗失的一位郡主,说她本该姓纳兰,说她出生之日便被人偷走,说她的亲生父母正在找她。
说她还有一位姐姐名叫纳兰净尘。她听了皱眉,死也不跟他们回去,他们为了让她心甘情愿回去,就把她的五岁妹妹带走了。她那一天找妹妹,找遍了整个山,找遍了整座城,最后嗓子喊哑了,眼睛哭肿了,他们才告诉她他的妹妹被他们送给一户富贵人家收养了,只要她跟着他们走,他们就带她去见妹妹。
她那一刻笑了,哑着嗓子红着眼睛笑了,她很想问,为什么她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那两个找她的人真的是她的亲生爹娘吗?只是她最后还是没有问,笑着同他们走了。
她回了“家”,几乎没人知道,没有爹娘相见,没人认祖归宗,她的爹她的娘仅仅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叫一个老妈子把她带下去便再也不闻不问。
她心如刀割,笑容却是止不住,一直笑了下去,老妈子看她像看疯子。
她成了高贵的郡主,只是所有人对她都是用着一种复杂的目光,鄙夷却怜悯。
她一一接受,笑容不变,只是久了,终于在岁月里,自己将自己毁灭。
她见过纳兰净尘,一个很纯澈的女孩,纯澈的让她恨不起来。一个很大义的郡主,大义到心怀百姓,让她恨不起来。
纳兰净尘见了自己两面,却是没叫过自己一声妹妹,因为她连自己有个妹妹都不清楚。
接下来又发生了一件事,她再一次见他,早已物是人非,他成了自家姐姐的——师傅。
原来,他叫东方玉……
纳兰菡猛然就睁开了眼睛,不再回忆。
她依旧憔悴,面色白的像纸一样,只是那双眼睛,却像是看尽了一生,沧桑而悲凉。
她动了动嘴唇,最后却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一生磕磕碰碰,一生在别人看来除了同情还是同情,可为什么在最后她却不觉的悲伤,想起曾经的一切,她淡眉扬起——
原来,千帆过尽,她不曾悔恨是因为,她的一生都停留在了那个风流少年为自己发上簪花的一刻…。
“呵——”她轻笑了一声,自卑自怜的摇头。
……
县令府。
莫言之坐在椅子上,笑意浅浅:“我听说,任大人曾派人抓壮丁来修坝呀。”
任天魏一脸迷茫,而后像是猛然才想起什么事一样,眼神一禀:“是,皇上派发的银两实在有些少,招来修坝人手实在是不够,下官才出此计策。”
“那么可有将此事上报朝廷。”莫言之笑问。
“有有,可是皇上至今还未下结论,开国库派发银两下来。”
莫言之听此,猛然抬眸,死死看着他,语气惊讶不已:“皇上派发给你的银两,你用来招收人?!”
“对呀,有什么不可以的嘛?”任天魏一脸无辜,眼睛纯净的眨呀眨呀,好不委屈。
“呵,原来如此。”莫言之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会出现云裔和凤卿廖口中的百姓皆是瘦骨如柴,衣不弊体的悲惨景象了,因为任天魏根本就没有救济百姓,把所有的银两都投入进了招收人力上面。
简直荒谬至极!那么,这就不是贪污案了。
可是,却出现了一个更大的问题。
就是,工部最开始就该派发人力的,而这回工部却是没有出一点人力!而且,这样荒谬的是,既然连莫绝决都不知道,难道那些官眼睛都是瞎的吗?
这样大的事都没有发现,难道帝都里面有人刻意遮掩吗,能够遮掩到这种程度,遮掩到连莫绝决都以为是有人贪污,还下旨来让她处理这场贪污案,那个人的实力绝对大的骇人。
一切一切,仿佛又变成了一团乱七八糟的线索。
其实能在写文中找到有一个知己已算好,收藏也罢,点击也罢,仔细想来也没什么重要了。因为我还年轻,我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拼搏,还有很漫长时间来奋斗。亲们,你们说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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