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余飞一行人到达舜皇山脚下余飞老家的那座村子时,发现果然如父亲所说,流经村旁的那条溪流已经完全干涸了,露出了成片的白色卵石,村里人貌似大多都已经离开,家家户户皆是大门紧锁,整座村子显得异常的安静,尽管还未到稻子成熟的季节,但一些稻田由于沒人管理,再加上断了水源,已经显得有些枯黄。
望着如此凄凉的场景,余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毕竟是他的老家,而如今却在短时间内变得如一座“**”一般,看來村里人确实是被最近所发生的一连串怪事给吓到了,当然,更关键的是沒了水源,生活方面也成了一个问題。
和以前一样,白逸清还是将车停在了村委门口,因为只有这儿有一大块空地方便停车。
汽车的马达声惊动了里面的人,过了沒一会儿,一个六十來岁的老汉从村委大门内走了出來。
余飞抬眼一瞧,感觉有些眼熟,应该是曾经在哪儿见过,再一想,很快便想了起來,这老汉是健老八,当初余飞等人好不容易从地下溶洞绕出來,顺着由黑水潭引出來的溪流下山的时候,便是碰到了健老八带着他的儿子在捕捉石蛙,当夜还在健老八家借住了一晚,若是论起辈分來,余飞得叫他一声八爷。
眼下的健老八相比几年前明显苍老了许多,脸上也多了几分愁容。
见到熟人,余飞又惊又喜,立刻迎上前去说道:“八爷,您还记得我不!”
健老八歪着脑袋把余飞打量了好一番,却是一脸的疑惑,显然并未认出他來,毕竟他们只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健老八现在年纪也大了,记性并不太好。
“不知你是……”端详许久之后,健老八茫然地问道。
“八爷,我是余飞啊,您不记得了,四年前我带几个朋友來玩,还在您家里住过一晚呢!”
健老八这才想了起來,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哎呀,是飞伢子回來了呀,瞧我这记性!”
当初余飞离开的时候,曾经塞给健八爷两千块钱,所以健八爷对这位本家侄子的印象那可不是一般的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几乎是逢人就夸赞余飞,而且至今心里仍然记挂着这件事,只可惜却忘记了余飞的模样。
健八爷招呼余飞等人进村委里面去坐坐,余飞也不推托,正好他也有事情想向健八爷打听,于是便领着坤元子和白逸清跟着健八爷走了进去,秦风则领着三眼灵猴留在车上,秦风一向言语不多,也不喜欢凑热闹,而三眼灵猴则是不方便带进去,它毕竟是只灵猴,额头上的那只眼睛万一睁开了,弄不好得吓着人。
说是村委,其实不过是一栋有些破旧的青砖瓦房,余飞等人跟着健老八走进屋内,只见里面还围坐着四五个年纪比较大的老汉,还有一名干部模样的中年汉子,余飞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心道这些人都聚在村委干什么呢。
健老八向余飞一一做起了介绍,原來这些人都是村里的老辈子,论起來都算得上是余飞的长辈,而他们一听说余飞是余振山的儿子,个个都显得十分热情。
余飞的父亲在县里曾经也算是有头脸的人,而且为人仗义,村里人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去城里找他,他一般都会很爽快地出手帮忙,久而久之,在村里也就落得了一个好名声,再加上健老八自从那年与余飞见过面之后,又一直对余飞夸赞不已,因此尽管这些个老辈子从未见过余飞,但却对他都很有好感。
而这样一來,气氛倒是一下子显得轻松了许多。
待余飞等人坐下來之后,健老八开口问道:“飞伢子怎么在这个时候回來了呢。”他的言下之意,自然是说余飞等人來的不是时候。
余飞笑了笑,说道:“我这几位朋友喜欢舜皇山的山水,所以就让我带他们回來看看。”说到这,余飞眼珠子一转,指着坤元子说道:“对了,他可是一位修为很高的道长呢,精通风水玄学!”
坤元子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了余飞的意思,立刻站起身來朝着众人拱手道:“贫道见过诸位,此地依山傍水,藏风聚气,脉通阴阳,的确是一处风水宝地,难怪当初舜皇会选择此地修行!”
众人一听,相互对望了一眼之后,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來,朝着坤元子便跪了下去,并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颤抖着说道:“这位道长若是有真本事,那可得一定想办法帮帮我们全村人呐!”
坤元子赶忙抬手将老人扶起身來,他虽说是千年飞僵之身,若是单论辈分倒是消受得起老人的一跪,但眼瞅着如此一位老人跪在自己面前,他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老人扶坐到了椅子上,健老八说道:“二哥你怎么就跪上了呢,你都快八十的人了,身体又不太好,可别跪出啥毛病來了!”
老人喘着粗气说道:“只要能为村里引來活水,就算要了我这把老骨头,我也心甘情愿!”
坐在老人旁边一位正抽着旱烟的老汉轻咳了几声,说道:“你这把老骨头谁稀罕呢,再说了,这位道长就算再懂风水,他也沒法子变出溪水來啊,你跪他又有啥用,我看我们还是先打井,只要打出了水來,就能解决燃眉之急,不然今年只怕连粮食都沒得吃!”
“打井只够村里人饮用的,但绝对不够灌溉,一旦到了旱季,那可就糟糕了,我还是坚持我刚才的观点,组织村里人在山上地势高点的地方挖几个山塘,蓄积雨水,以备不时之需。”另一位浓眉大眼的老汉说道。
听到这,余飞顿时明白了,原來他们聚在村委,是正在商讨如何解决水源的问題。
如果说最近所发生的一系列诡异事件让村里人感到了一丝恐惧,那么溪流的枯涸则可以说是让大家陷入了绝望,如果再不尽快找到新的水源,这地方恐怕真是沒法子继续生存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