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陶谦看到陈以勤的部队后,明白后军已经无药可救了,面对着即将杀过来的荷穗坡的军队,他意识到此地已经不宜久留,只有尽快的突出去,才能保存力量,可以于黄巾军继续的对抗。
“全军向中军靠拢!.....”[..]
接到陶谦命令的各部汉军,因为原先汉军在行军方式就倾向更容易变阵,所以反应也十分迅速,开始快速的向中军靠拢。
而此时的王家一边利用弓箭打乱汉军前锋的编制抑制阵行集合,一边毅然率领部队朝汉军冲杀而去,相对骑兵展现的如风如云那般让人难以琢磨的速度美,王家率领的步兵所表现出的就像泰山压顶般压的人喘不过气般的厚重。
黄巾军先以半圆的这种防守与进攻并重的阵势快速逼近汉军前锋,随后就是一往无前的激烈碰撞和毫不留情的残酷搏杀,一股股赤红的鲜血,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掺叫声并没有停止黄巾军的脚步,双方用手中的战刀和长枪,决定他人的生命,同样也在决定自己生命。
激烈的搏杀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才刚缓过神了的前锋面对如狼似虎的黄巾军,突然打击明显有些支撑不住了,这时还未与黄巾军接触绞在一起的前锋,在听从他们主将曹豹的命令,快速的向中军后退。
那残余下来的汉军面对十倍于自己黄巾军,根本无从招架,如秋风扫落叶般速度的被解决了,在这些汉军的脸上看到的是茫然和痛苦,他们不明白曹豹为什么将自己抛弃了,家中期盼的亲人正在等待着自己回去,可在他们的眼前只剩下永远的黑暗了。
当王家顺利击溃汉军前锋,看到朝中军会聚快要集结完毕的汉军,再一次为汉军的果断为之一叹,心中也许还有一丝可惜与不甘,可是王家知道这仅仅只是战斗的开始,虽然这场初战是以黄巾军完胜而告终,但接下来黄巾军将要迎接的是更加残酷的拉锯战......
“传令!全军向后撤二百步,布方阵,以刀盾手为前军,矛兵为中列,弓弩手殿后,燎火随我与亲军一起防守左侧!”
“诺!”
在此次的布阵中,王家确实对其做了一些调整,因为此刻两军距离不到五百步太过于接近,要是将弓弩兵布置在前列,将会很难发挥远程的优势,而且距离短不容易变阵,如果不擅长肉搏的弓弩兵,来不及变阵的话,及有可能会导致整个战局的失败。
至于为何将中军摆在左侧,主要还是因为王家相信燎火和亲军的战斗力,将其和自己多摆在最重要的位置,如果将方阵比做一条凶猛的毒蛇,那左侧的中军就是最为重要的蛇头,不管汉军是从中间进攻,还是绕道向左侧突出,多将会遭到中军强有力的攻击!
而就在黄巾军快速的展开布阵时,陶谦与聚集而来的将领们一起,也迅速的做出了相应的进攻计划,为了尽快的脱离黄巾军的包围,他们决定采取既冒险但又出其不意战法,从黄巾军的中间突破。
而突破的任务将由陶谦率领中军三千五百名丹扬兵担任,同时为了面对从左右两侧进攻黄巾军,曹豹率领二千汉军将士负责左侧,而陈登率领一千五百名防御右侧的进攻,只所以在左侧增加五百人,是因为左侧可以绕道突出,认为黄巾军必然会在那里布置重兵。
最后陶谦动情的对将领们说道:“诸位!老夫就将徐洲的未来,托付给各位了!”
“属下们!必当同心携心!.....”
不久,陶谦见部队已经聚集完毕,就大声说道:“竖盾,全军向前!”
“竖!.....向前!”
此时面对着快步逼近的汉军,王家下令道:“前军、中军蹲,弓弩手准备!”
“呼.......呼!”
随着王家指令的下达,瞬间,刀盾手竖起盾、长枪兵抬起枪,同时半蹲而下,其整齐一致的声音,将他们多rì来的训练成果,展现的淋漓尽致!同时弓铉已经拉满,弩已安装完毕,只等王家的命令了。
“咻......咻!”
只见王家大手一挥,密集的利箭就从黄巾军大军中拔地而起,如电闪雷鸣般shè向汉军,随即铺天盖地的箭雨在天空中落下!
此刻以往坚固的盾牌,再也保证不了所有人安全,在激烈的撞击声中,同样夹杂着滚烫的鲜血和无情的掺叫声。
接下来两轮死神般收割的箭雨,并没有阻挡住汉军的脚步,当他们快速的行至离黄巾军两百步的时候,陶谦拔出腰上的利剑,指向黄巾军的方向大声叫道:“杀!”
“杀......杀啊!”
与此同时,眼见汉军疯狂的涌过来,王家低沉的说道:“传令!全军准备!”
“准备!”
其实此时两军的距离已经只剩下百步,奔跑起来不过半分钟就能到达!眨眼间,在王家刚下令不久,惨烈的血战就爆发了!
只见冲在最为前面的汉军刀盾手,平地跃起,迎面砍向正在他眼前的黄巾军,当寒光袭来,早有准备的黄巾军刀盾手立即抬起左手的盾牌,平稳的抵挡住了头等上的战刀,随即反手一刀横扫向面前的这位汉兵。
而这名汉兵反应十分的敏捷,一个侧身就躲过致命的一刀,但在战争面前,就算你如何的敏捷,同样也无法逃脱命运的召唤,突然一把长枪出现在他眼前,刺穿他那脆弱的喉咙,带走了这年轻的生命。
这只是战场上的一个缩影,此时蜂拥而来的汉军,就好象无止尽的海浪,不停的冲击着黄巾军这座坚固的岩石。
这时,王家眼见汉军准备从中间突围,怎能让其趁心如意,连忙率领中军,以锥形向汉军左侧冲杀过去。
此时,时刻关注左侧动向的曹豹,及时的发现了快速逼近的黄巾军中军,眼见快到眼前的黄巾军,曹豹对早有防备的部下们大声的喊道:“杀!”
当面对着迎上来的汉军,冲在最为前列的燎火们,用其手上锋利的战刀,宣示着自己到来,数道白光一过,几名刚准备砍杀汉军,只留下鲜血与头颅。
于燎火的强悍、配合无间不同,汉军突然也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斗力,他们前仆后继的涌向燎火,用自己的生命阻挡住了黄巾军,带给燎火不断的伤亡。
此刻正处于后曲的王家,眼见邓芝冲在了最前列拼命的挥舞着战刀,同样无法突破汉军阻击,与此同时不远处激烈的喊杀声,不断的提醒他,中断的黄巾军在面临着多大的压力,既然就正面无法突破,那就从侧面将其击溃吧。
其实中段的黄巾军,此时面临的压力比王家想象的更加恶劣,那是jīng锐与jīng锐之间的较量,在这短短的距离内,双方多用鲜血捍卫着自己的荣誉,但因为汉军重点攻击最为中间那段防线,又拖住了中段其余的黄巾军,所以此刻防线面临着被及将被突破的危险。
不久王家率领着亲军绕过燎火,直击汉军指挥曹豹,亲军强悍的战斗力,迅速的撕开了阻挡在眼前的敌人,这时曹豹的身影就彻底的暴露出来,数名亲兵一个冲击向其猛扑过去。
面对着数把袭来的长剑,曹豹并没有慌乱,在一个下蹲轻松躲过从上方袭来的两把长剑,同时又将手中的长枪刺入攻击下方的亲兵,然后一个滚身脱离被攻击的危险,随即迅速的向后逃窜。
而王家眼见曹豹就在眼前消失,心中怎能不懊恼,但这时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只有解决中段汉军才是现在最重要事情,在汇合燎火之后,王家他们以急快的速度突破左侧汉军阻击,向中段冲去。
可此时汉军已然突破黄巾军防线,其中军开始源源不断的向缺口突围而出,同时其左右两侧残余的汉军,也开始于中军汇合准备从缺口突围而出,但这时已经冲到中段的王家,并没有其让如愿已尝,他率领着中军与汇合而来的黄巾军,以催古拉朽之势,将汉军拦腰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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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后路的战局也开始渐渐的明朗,虽然前期孙观爆发出非凡的指挥才能,及时组织起了相应的兵力,抵挡住了陈以勤,臧霸部的突袭。
可这并不能挽回摇摇yù坠的形式,此刻已经所省无多的后路汉军,在孙观的引领下围成一团,拼命的拖延黄巾军前进的脚步。
“杀......杀!”
这时孙观的头盔已不知掉落何处,散落而带又血迹的长发盖住了整张脸,除了那双已经血红眼睛,此刻的他已经忘却生死,唯有那永不言败的信念,在苦苦的支撑着他。
他挥舞着手中染满鲜血的战刀,抵挡在最前列,可他毕竟只是血肉之躯,面对疯狂冲杀过来的黄巾军,孙观首次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扑通!”就在孙观瞬间的失神之际,一道灰影瞬间闪过,随即孙观手中的战刀与他一同掉落在地面上。
到底是谁能如此准确的抓住孙观的失误,一击将其除掉呢?此人就是骑着战马冲杀上来的臧霸,臧宣高!
对于孙观这位敢于绝断放弃一部分兵马,来避开自己骑兵锋芒,同时组织起军力抵抗的汉军将领,臧霸早已试其为眼中钉,但苦于战况混乱难以发现他罢了。
而随着战线越来越缩短,孙观的身影也逐渐的清晰起来,发现他的臧霸怎会错良机,就刚才孙观失神之际,臧霸一个快冲迅速到达了他的面前抬手就是一枪,但这时臧霸突然改变了注意,他觉得孙观还算一位能人,这样杀之实在有些可惜,从而调转枪头用尾部将孙观击晕。
“冲垮他们!”不远处的陈以勤迅速把握时机,战刀指向汉军大声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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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陈以勤,臧霸部也随之合围上来,这让本来已经面临崩溃的汉军,宛如雪上加霜。
陶谦知道如果让黄巾军形成合围,那将是汉军的末rì,他陶谦的末rì,陶谦果断的做出了一个决定,不等被截断汉军,再留下一部阻挡黄巾军,其余迅速突围,能突多少是多少。
一个是生命最基本的本能求生,一个是人xìng对胜利最现实的渴望,相互展开最激烈的碰撞,绽放出无尽的火花,是那么的绚丽,是那么的夺目,这一刻生命仿佛流星般不断的滑落,激烈惨烈残酷这些人类言语再也无法描写这一目的悲壮。
突围.....突围,拼命的突围过后是无尽的逃跑,逃....逃到再也看不到敌人,狼狈前所未有的狼狈,虽然是这样狼狈,但突围可以说是非常成功的,至少此时陶谦还活着,他的帅旗依然在空中飘扬。
可是突围也许是壮士断腕的决心值得赞赏,但这样的选择往往伴随着惨重的代价,当陶谦收拢残部的时候,除了和陶谦一起冲出重围,不到二千的丹扬兵以外,其他就是先前零零散散和曹豹陈登一起丢盔弃甲,逃出来的五百士兵,还有已经找不到主将的三百后军。
陶谦不断的搜寻孙观的身影,眼光扫落处再也找不到那熟悉的身影,不详的预感渐渐涌上心头,最终陶谦从残余后军的嘴里知道,这跟他出生入死的老乡,现令已经成为黄巾军俘虏,看着眼前这些残兵败将,再想起他堂堂徐洲刺史,竟然落地如此下场,陶谦不禁老泪纵横。
此时正在整理败军的陈登,接到一封战报,顿时喜形于sè的上前,看着开阳的方向对陶谦说道:“大人,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