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
当四名护卫王家的亲兵,眼见陌生的公子主仆二人贸然的向王家走来,立即做出反应,由两人一左一右护卫王家,另外两人上前拔剑厉声说道:“站住!”
亲兵突然的暴起,可真把主仆二人吓了一跳,但公子毕竟是见个世面于一般人不同,心中虽有些惊讶,可脸上却荣辱不惊的说道:“久闻将军英武非凡,如今一见却也不过如此!”[..]
“大胆!.......”
亲兵们听闻来人诋毁渠帅,心中怎能不生气,一个个双眉倒立,愤怒的如牛般的眼睛闪烁着阵阵寒光,手中利剑更跃跃yù试,只等王家命令一下,就将来人当场格杀,与此同时公子身后的小竹哪见过这种阵势,顿时被吓的面如土sè,赶忙拉拉她的衣角,示意其小心。
“呵!”公子一翻激将的话语,并没有在王家心中掀起一丝波澜,其反而轻蔑的摇了摇头,然后挥手示意亲兵放下剑,起步准备继续沿着道路向前走。
其实王家到不是看来人是位女子,就轻视她,原因主要还是公子的出现太过突然,其身上又穿着一件华丽的丝绸长衫,在身后又跟一位仆人,让他觉得像这般富户出身又女扮男装的人,找自己会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当然连王家自己多没有发觉,在他内心中还存有一丝对富家子弟的排斥感,这份隐藏内心感觉,原因有很多,其中不无以前网络频繁宣传和冯超然的关系,但最主要的还是当中有些人,那双永远高高在上蔑视的眼神。
王家一句话没说突然的离去,还真把公子给搞懵了,恰好她还不是一位冲动的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她首先并没有恼怒,而是冷静分析刚才自己疏漏了什么。
可对于一向要求完美的她来说,自己在着装与事情的发展上,多经过了反复的推演,怎么会刚开始就遇到如此尴尬的局面?
“为什么?”眼见王家的身影渐渐远去,自己又找不到事情关键的情况下,她不自觉的抬手去摸鼻子,来缓解心中忧虑,当看到手臂上的衣服时!
她当即明白过来道:“看样子,是这件衣服惹的祸,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他身为黄巾军将领,原本就是贫寒出身,对富户人家肯定有些仇视,那自己的着装和刚才的话,必然会引起他的不满!”
“等等!”意识到自己错失的公子,眼见快要在视线消失的王家等人,着急的想要喊住王家,竟然忘记了掩饰声音,发出了细而甜美的喊声。
公子这短短二个字的喊声,确实让行走中的王家停住了脚步!
在场的所有人多不知道,就是这短短的喊声,却让王家想起了远处的张素馨,那时的她,也是这般叫住了自己,之后在自己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这不仅是一个难忘的怀念、同样也是惊醒和告戒,如果自己因为一个人初时的印象,就做出判断,那将来它有可能会成为自己,终身后悔的事情。
自己何不停下脚步,给她,也给自己一些时间,来了解彼此,解除心中的困惑呢?
想到这里,王家再也没有一丝犹豫,随即转过身快步向公子走去,当走到其面前时,艰难的牵动笑容说道:“在下王家,不知阁下找本人有何指教?”
公子虽不明白王家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态度,但此刻还不是考虑这问题的时候,她迅速调整状态,抓住着难得机会作揖浅笑道:“将军如今最需要什么,那在下就是为什么而来的。”
“有意思!”王家未曾想到,在这封建的汉末居然还能遇见一位这样自信的女子,当真是奇葩,王家那颗好奇的心随之被调了起来!
他看看四周,发现在不远处有一座石亭,随即指着石亭对公子说道:“足下可否与我一同,到那处石亭坐下来,再做商谈!”
“当然,荣幸之至!”
在与王家一同走向石亭的同时,公子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欣喜,因为他清楚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做为一名谋士,如果想要辅佐一个人的话,从中他可以选择毛遂自荐或者举荐等两种方式。
虽说两种方式没有优劣之分,但毛遂自荐毕竟双方多不了解彼此,所以初次的见面不仅是考验谋士的能力,反过来说同样也是考验,其未来主公的一次会面。
............
当两人在石亭圆桌旁相对坐下时,王家直截了当的说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阁下觉得,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呢?”
“晚生甄国,字须眉,能在广县遇见将军,实奈在下的荣幸,将军问我您最需要什么,那我告诉将军,您最缺的是人才。”
甄国一翻没有在做任何掩饰,直接了当的话语,让原本带有好奇之心的王家,立即镇静下来,严肃说道:“我军刚刚起步,帐下确实缺少出谋划策之人,那除这之外,您还觉得我最缺什么呢?”
“粮食!”
“什么!”原本王家以为甄国会回答,独当一面的将领或者是兵马,但未成想到,答案却是粮食。
“我军刚占领增县,此刻虽说不上物资充足,但还没到缺少粮食的地步,为何阁下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听到王家的疑问,早有准备的甄国会心一笑说道:“须眉虽说并不算聪慧,但将军剑指青洲之心,在下还是看得出来的,可将军有所不知,现如今的青洲百姓面临着战乱之苦,根本无暇照顾田地,许多人家中余粮已所剩不多。
如此将军有没有考虑过,当阁下进入青洲之后,您将面对的不仅仅是数已万计的汉军,同时你还会碰到百余万饥恶的民众!”
王家在听闻甄国一翻合理分析后,觉得此人确实有些不同寻常的能力,不仅只凭自己攻打增县的举动,就推断出自己进军青洲的目的,而且眼光独到,能看到长远的战略关键。
“那甄先生觉得我军在进入青洲之后,该如何处理此类问题?”
王家改变称呼的举动,让甄国意识到王家已经初步接受了自己,心中大石已落下一半,她内心略带一丝欣喜的说道:“将军您太客气了,称呼在下须眉就可。”
甄国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吾认为现今青洲土地荒芜,粮食短缺,战乱中百姓又缺乏耕牛、农具,如此将军可以采取屯田的方式,将流民集中在一起,种植粮食、开垦荒地,
屯田之利有六,而广储刍粮不与焉。战不废耕,则耕不废守,守不废战,一也;屯田之吏十据所屯以为己之乐土,探伺密而死守之心固,二也;兵无室家,则情不固,有室家,则为行伍之累,以屯安其室家,出而战,归而息,三也;兵从事于耕,则乐与民亲,而残民之心息,即境外之民,亦不yù凌轹而噬齕之,敌境之民,且亲附而为我用,四也;兵可久屯,聚于边徼,束伍部分,不离其素,甲胄器仗,以暇而修,卒有调发,符旦下而夕就道,敌莫能测其动静之机,五也;胜则进,不胜则退有所止,不至骇散而内讧,六也。有此六利者,而粟米刍槀之取给,以不重困编氓之输运,屯田之利溥矣哉!”
甄国一段对于屯田的解析,让王家又吃惊又欣喜,使他吃惊的并不是屯田的提议,而是未成想到在这小小的增县中,居然能有如此深入了解屯田之人,即使是在自己曾经的政略加以完善,已属难得良才,如果是其一人所策略,那简直可称当世奇才!
“甄兄大才,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与你携手,走出我等自己的路来?”既然认定此人是人才,王家当然不会放过,随即就抛出橄榄支,同时心中:“不管她是男是女,既然是人才,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在下的荣幸!”
当甄国略低头作揖时,内心暗暗怒吼道:“父亲、先生,你们看着吧!男人能做到的,我甄姜照样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