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rì后,由崔伊率领的一万汉军,浩浩荡荡从临淄南大门出发了。
按照正常的行军速度,从临淄出发到达广县需要十五天的时间,这十五天说短也不短说长也不长,有时候什么多没有变动,可有时候中间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就在二rì后崔伊率领大军途径阎邳岭之时,远处一座生满杂草的崖壁上,两个头带斗笠身穿粗衣的男子,正远远的眺望着,这支路过的大军。
其中一个略微瘦小的男子说道:“习鹰,你觉得他们如何?”
“大人,如果单说装备或者训练的话,这支汉军的确算的上是jīng锐,但要是将他们放到战场上,那就另当别论了!”在习鹰眼中这些汉军虽然装备jīng良,训练有数,但他们却缺少了一样最为重要的东西,杀气!
一个经过战场死亡鲜血洗礼的士兵,身上本能会带有一丝煞气,这种东西你就是想洗也是洗不掉的,但眼前整整上万大军,却图有其表,并没有那股远远就让人忘而生畏的感觉,这足以说明眼前的汉军,大部分多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丁,而能让习赢称为大人的人,当然就是王家无疑了。
可是一军主帅的王家为什么未带兵马,却置身与习鹰一同离开广县,突然出现在此处,那就必须提到当rì接到临淄出兵的消息,王家所说的:“不愧为青洲齐国好快的反应,很好,很不错,但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有这个能力,来保护这片属于他们的乐土呢?”
听到习鹰的回答,王家理了理散落的发丝说道:“是呀!除了缺乏实战外,眼前这支汉军不管在装备和训练上,确实下了苦功夫,比起徐洲汉军来甚至更胜一筹,假以时rì到不失为一支jīng锐!”
两人在眼前汉军缺乏实战经验的观点上,无疑是一致的,但判断的方式上却有些不同,剑士出身的习鹰,长年与人搏杀,对杀气敏锐比之常人数倍有余,甚至可以仅凭细微的杀气,多能判断出隐藏的人,自己是否熟识,因此才会在杀气,判断汉军。
而王家却更加注重细微的动作,当绵绵的汉军从眼前走过,他发现其军中士卒,普遍多存有紧握武器的现象,如果是一个经过战场洗礼的老兵,绝不会在拼杀前,浪费宝贵的力气,虽不知齐**队多如此,但王家可以肯定眼前这支汉军,上过战场的最多十分之一。
“既然如此,属下以为,我军大可寻机调教一下,这些新丁!”习鹰不自觉提了提剑柄,眼光yīn冷的说道。
“难!”王家指着来回奔驰的探马道:“敌将十分谨慎,每过一处必是探马先行,想要采取伏击根本是不可能的,如果硬碰硬的话,以我们现在的实力,胜了也是惨胜,得不偿失阿!”
习鹰点了点头,他清楚王家的顾虑不无道理,齐国境内兵马并不止这些,就算击败面前的汉军,可要是失去了继续前进的力量,那真的是因小失大了。
“该走了,要是再待下去,可真的要被发现了!”此处离汉军虽有些距离,但毕竟阎邳岭地处偏僻,人烟稀少,长时间待在那里,难免会引起注意,王家可不希望因此而马失前蹄。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在迈出脚步的同时王家说道:“火速传令给仲毅,让他即刻准备撤离广县,一切事宜!”
“诺!”
此刻天空中竟下起了蒙蒙小雨,而刚走了一段路的王家,突然又停住了脚步,说道:“说句实话焦和为官还是不错的,齐国的百姓生活也还算可以,换做我就一定能比焦和做的好,能带来和平吗,你说呢习鹰?”
王家突然不寻边际的问话,的确让习鹰有些惊讶,虽不知王家为何会想到问这样的问题,但在这个问题上他不觉得需要避讳什么,自己怎么想就怎么说,那就行了。
“这在乱世适者生存,凭他焦和,根本保不了一方的平安,它rì就算我们不来,照样也会有人来的!”习鹰虽身形未动,语气也十分平淡,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蔑视。
“呵呵.......那就由我们!为青洲的百姓,敲响宁静的钟声吧!”
说话的同时,王家随手摘下头上斗笠,轻轻的抛了出去,伴随着飘落的雨丝,消失在阎邳岭的大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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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碰!”
原本率领大军抱着大干一场的崔伊,到达广县境内接到第一个消息,竟是城内已看不到一个黄巾军,这对极想证明自己的崔伊来说,真的可谓是不小的打击。
崔伊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到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了有可能发生的敌情,他强压住心中的郁闷,甚至带些侥幸和期盼的心理,希望城中黄巾军,只不过故布迷阵,实际上还城中伪装等待着自己,掉入陷阱。
所以他依然小心谨慎行军、率军缓缓进入广县城,可事与愿违,表面看似平静的崔伊,在县衙内苦苦等数个时辰,手上的茶多不知换了几杯,却始终不见有动静,也无属下来报。
此刻他怎会不明白,黄巾军撤离广县,已成事实,可首次独自领兵竟是这样的结果,谁能理解崔伊这种苦苦等待,却到头却一场空的心情,他再也难以压制心中万般愤怒,怒火如滚滚浪涛般将其所剩不多的理智,完全的淹没了,年轻气盛的崔伊一脚踢开眼前的桌子,随即狠狠大叫一声,重重的将手中杯摔在地上,洁白的瓷片向四周飞散而去。
“大人.....”如此大的响动,可把守在外面亲卫吓了一跳,七八个人手拿环首刀,急速的冲了进来。
“谁叫你们进的!多给我滚出去!”亲兵冒然的进入,有如一瓶油倒入怒火中,彻底把崔伊给激怒了,他面容凶恶,抬手指向那些进来的亲兵。
这一下可把所有亲兵多给惊住了,他们未曾想到,一向温和的崔将军,怎会变得如此凶神恶煞,一时间,竟多不知该何去何从了,刚好当中还有一个机灵的,没多久就反应了过来,随即拉了拉身旁同伴,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向堂外走去。
“等等!”亲兵们还未走出几步,崔伊却一改刚才的xìng情,仿佛换了个人般一脸平静的说道:“即刻到城里,了解一下这支黄巾军,在广县期间的一切经过,然后报与我。”
“诺!”
亲兵们虽不知崔伊为何又一改态度,但做为部下有些东西不是他们该关心的,既接到了命令,那就要立刻去完成任务了。
当亲兵们离开后,冷静下来的崔伊独自一人无奈的暗道:“事以至此,只能先把这支黄巾军近rì来的所做为收集起来,应该能推断出它的出处,然后上报给父亲再做打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