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忆寒看林笑云伤心欲绝,决定说出真相,道:“云云,我不是讨厌你,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的,但是,我们是不可能有结果的。我疏远你,就是想让你慢慢退出。”
林笑云抽噎着道:“怎么不可能?我们三个人都喜欢你,知道你不好选择,刚才我们已经商量好了,我们三个一起嫁给你,陪你做个快乐的神仙。你再也不用选一个了,以后也不准说‘我们不可能有结果的’了。”
林忆寒愕然,他虽然有想过三个一起娶了,却没这么厚的脸皮说出来,没想到她们倒先商量好了,一面高兴一面又叹气,道:“不是这个问题,真正的原因是,你是我的妹妹。”
林笑云三个人一时间没有听明白,一脸懵懂。林忆寒又补充道:“我们是兄妹,我是你的亲哥哥。”
林笑云像听了笑话一般笑起来。曾婕韵道:“忆寒,你好不会骗人,拿这个做借口,我姑姑就两个孩子,一个是林笑天,另一个是林笑云,什么时候又生出你来了?”
江小凡似乎想到一些端倪,一时还没想明白,头脑转着,因此没有说话。
林忆寒道:“我不是你姑姑生的,我和云云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这事和你们也说不清楚。”对林笑云道,“你把你爸爸叫回来,我跟他一说,什么都清楚了。”
林笑云看林忆寒一本正经,不像是开玩笑,忐忑不安,马上打电话给林应龙。道:“爸,你快点回来,反正有事,你快点回来。”
林应龙还没有走远,听林笑云话语急切,并不似平时说话的语气,忙和林笑天赶回麒麟山庄,停好车,匆忙到了雅间,推门进去。
在包间里,所有的人都被曾婕韵叫了回来,也听了林忆寒惊人的话,林应龙没有回来,林忆寒没有再多做解释,大家正议论纷纷,猜测着事情的真实程度,看林应龙和林笑天进来,都不说话。
林笑云迎了上去。林应龙扫视了一遍,见大家都没事,疑惑地问道:“出了什么事,又让我回来?”
林笑云有些激动,道:“忆寒他……”
林忆寒已经走前来,打断林笑云,道:“让我来说,事情比较复杂,先坐下再说。”
江小凡给林应龙让出一个位置。林应龙坐在沙发上,林笑云和林笑云坐在旁边。林忆寒坐在对面。大家都看着林忆寒和林应龙,依稀有些相像。
林忆寒注视着林应龙,没有一点感情,母亲孤独一生,凄惨早死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幼年孤苦伶仃,受尽欺辱,也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刚得知父亲还在世时,林忆寒心里还有些怨恨。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成了仙人,很多事情都看得淡了,心里早就当没有这个人。即使今天知道林应龙就是自己的父亲,要不是因为林笑云的关系,他也懒得再提起了。
“你以前叫林涵?”
林应龙很反感林忆寒现在说话的语气,听他提起自己曾经的名字,知道有些来路。曾婕韵的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都知道他原来的名字,很多老相识也知道,这个名字并不是什么秘密。
“对,是二十几年前的事。”
“82年你从中山大学毕业?”
林应龙点了点头。
“你在学校时认识了一个叫沈语琴的女孩,并且和她好上了,对吗?”
林应龙一惊,半响说不出话来。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人提起过这个名字,一段尘封的往事又浮现在脑海里。娇艳的面容、甜美的声音、温柔的性格,加起来就是他曾经的恋人――沈语琴。
曾婕韵的爷爷奶奶和父母也不知道林应龙有这段往事,都问:“沈语琴是谁?”
林应龙惊醒过来,没有回答,反问林忆寒,道:“你怎么知道?”
林忆寒手一翻,从乾坤戒指里拿出一尊雕像,雕像只有三十厘米左右高,一男一女两个人搂住一起亲嘴,两个人的脚虚化成塑像的底座。在父亲的衣冠冢里挖出两样东西,一样就是这个雕像,另一样是沈语琴写的两本日记。日记写着这雕像是林涵雕成送给沈语琴的。
两样东西一直都放在乾坤戒指里,林忆寒刚才沟通了乾坤戒指,心念一动,把雕像拿了出来。变魔术一般变出一个雕像来,知道林忆寒底细的几人稍一愣神,很快就回过神来。不了解林忆寒的林笑天、林应龙和曾婕韵爷爷奶奶看得稀里糊涂。
林应龙来不及细想,看到雕像,全身一震,从林忆寒手里接过雕像,细细地观摸,确实是自己为沈语琴雕的。男人像的手当时不小心断了,是用乳胶粘上去的,现在接痕仍清晰可见。颤声问道:“你是什么人?语琴呢?”
时隔二十多年,林应龙仍然叫“语琴”,可见对沈语琴的感情有多深。当年他一时糊涂,跟其他的女孩纠缠不清,伤害了沈语琴,事后马上悔悟,可是沈语琴根本不原谅他。他指望长时间用真情慢慢乞求沈语琴原谅,没想到沈语琴却失踪了。
他丢了工作,东西南北找了半年,沈语琴杳无音信,那段日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挨过来的,整个行尸走肉一般。事后又暗暗寻找了几年,还是一无所获,没想到今天却再次听到沈语琴的消息。
大家都不敢做声。林忆寒道:“我是她儿子,准确地说,也是你的儿子。我妈妈已经死了好多年了。”
大家再次听到,仍然吃了一惊。林应龙惊呆了,好半响,道:“不可能……不可能,她,怎么会有孩子呢?”
“我妈妈离开你时,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背叛了她。”林忆寒以为已经放下,此时说这句话时,发现仍有一丝怨恨。
林笑云傻了,看样子林忆寒真是自己的亲哥哥,她和自己的亲哥哥亲过嘴,还一心想要嫁给他。怎么好的一个男人,她深爱着的男人,转眼就变成了她的亲哥哥。
刚才她和曾婕韵、江小凡才商量好,三个人一起嫁给林忆寒,跟林忆寒一起做快活的神仙,转眼间自己就成了多余的人,她的心在滴血。
林应龙还是不相信,眼泪却流了下来,机械地道:“不可能,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
林忆寒道:“我妈妈离开深圳的时候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你看我和林笑天的样子,我们的相貌都是像你。”他沟通到乾坤戒指,心念一动,把母亲的两本日记取在手里,“这是我妈妈写的两本日记,和这个雕像,今天一起还给你,你自己看吧。”
又是一翻手,就变出东西来,曾婕韵的爷爷奶奶和林笑天看得目瞪口呆。林应龙木然地接过日记。
“啊……”
一旁的林笑云一声惊呼,站起来,疯疯癫癫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