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韩起文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往下说,不过他的意思陈玉清也清楚,包飞扬并不重视电子产业,如果将这个电子工业园区放在临港经济开发区,而包飞扬又是临港经济开发区管委会的一把手,恐怕有些事情就很难做到位了。∏∈頂∏∈点∏∈小∏∈说,
“好了,大家都到了,那就继续开会。”薛绍华看了一下在座的常委,如果要举手表决强行通过某个决定的话,他也有把握控制局面,不过从大局考虑,他还是希望常委们能够达成一致,避免无谓的内耗。现在陈玉清提供了这么一个机会,薛绍华当然要好好利用。
“大家上午争论的焦点就是临港经济开发区这一次招商引资工作非常不尽如人意,到底是事出有因,还是临港经济开发区管委会的相关领导没有将工作做好呢?现在金荣秘书长已经将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包飞扬叫来了,那么下面就让包飞扬当着大家的面八情况说明一下吧!”薛绍华向高金荣点了点头,由于下午要讨论的事情比较敏感,所以参加会议的除了几位常委以及这次东南亚招商代表团的领队副市长韩起文之外,就只有负责记录工作的市委办副主任赵兴平。
高金荣起身将包飞扬叫了进来,薛绍华道:“飞扬同志,请你将经济开发区这一次东南亚之行招商的情况说明一下。”
接了高金荣的电话之后,包飞扬又打电话和薛绍华详细沟通过了,当然知道为什么要让他参加常委会。
面对众多常委的目光,包飞扬微笑着向大家点了点头:“各位领导,这次开发区在东南亚签订的投资协议金额比较少,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我对经济开发区的招商策略进行了调整。”
“这次调整主要有两点,一是我希望经济开发区的招商能够突出重点,改变过去那种只要有投资、什么项目都要的做法,重点针对港口产业和临港产业进行招商,有利于经济开发区长远的发展与产业布局。”
“二是不急于马上签订投资协议,毕竟我们在东南亚全程不到十天时间。每天我们都要接触大量的华商和东南亚商人,而要签订一份投资协议,并不是短时间就能够达成的,要做很多工作,如果我们只将注意力放在签协议上面,通过紧盯的方式,肯定能够取得一些短期成绩,但是我们的时间精力有限,签了这些协议。就没有办法接触更多的投资商,并与他们进行沟通……”
“包主任,我们接触投资商、与投资商进行沟通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签约,没有签约,你就是接触再多的投资商又有什么用?”韩起文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包飞扬的话,他认为包飞扬就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实际上却是胡说八道。
包飞扬平静地看了韩起文一眼。摇了摇头道:“韩市长,我同意你的观点。与投资商进行接触、进行沟通,目的就是为了签约。但是我认为,并不一定要在十天内签约。实际上我们开发区这次在东南亚联系的投资商虽然没有签协议,但都已经表露出投资的意向,而且都愿意在近期内来海州进行考察,我想届时我们经济开发区就能够获得更多投资机会。”
“呵呵。你说的近期,到底有没有一个确切的时间?究竟是近到多长时间?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又或者是半年,甚至一年?”韩起文看了陈玉清一眼。毫不客气地质问包飞扬道。
包飞扬道:“韩市长,确切时间我确实确实没有办法确定,但是我想最长不会超过半年。也就是说,我们这次到东南亚招商之行的效果会在半年内体现,当然接下去我们还会继续做工作,去寻找更多的吸引投资的机会。”
“半年?包飞扬,你知道半年的时间时间有多长吗?好吧,就算是半年时间有投资商到你们临港经济开发区去考察,那么又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正式敲定投资协定呢?你觉得在你任期之内,这些投资协定由没有可能实现呢?如果可能实现,你觉得最终成绩能有多少呢?”韩起文一连串地追问道。
通常常委会上就算遇到争论非常激烈的问题,领导们也会尽量保持克制,韩起文作为列席会议的副市长,态度更不应该这么激烈猜对。可是韩起文早就对包飞扬的态度极不满意了,而且另外他作为这次招商考察团的领队,因为成绩垫底,在其他地市官员面前丢了面子,在省里也被相关领导在大会上不点名的批评批评,窝了一肚子的火,看到包飞扬还在那里自说自话,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
包飞扬看了一眼满脸怒火的韩起文,说道:“韩市长,我当然知道半年时间有多长。更何况我说的是最长不超过半年,并没有说一定要到半年后,外商才会到我们经济开发区去考察。至于说在我任期内能够完成投资协定,我现在也没办法给韩市长您列出一个具体是数额,但是我保证,绝对比市里给我定下的目标数额要多的多!”
见包飞扬不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反而还和韩起文顶撞起来,陈玉清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
“包飞扬,请注意你的态度!”陈玉清态度严肃地说道:“招商活动的任务,你要用半年时间去完成,那是不是以后市里要安排什么工作,大家都可以讨价还价?”
包飞扬抬头望着陈玉清,态度平静地说道:“这一次招商活动,临港经济开发区的成绩不及预期,这是客观事实,原因我刚刚也说了,是因为我对临港经济开发区的招商策略进行了调整,因为是临时调整,没有时间准备,所以大家仓促上阵,效果难免不理想,所以这个责任我应该承担。市委怎么处理我我都接受,并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
“不过我希望市委考虑招商活动与临港经济开发区的情况,再给我们一个将后续工作做下去的机会,可能这两三天开始,就会陆续有我们在东南亚联系的投资商过来考察,招商活动的效果也会逐渐体现出来。”
陈玉清皱了皱眉头。包飞扬说愿意承担责任,却又口口声声说招商活动的效果很快就会出现,鉴于他以往曾经创造过的奇迹,没有人会否定这种可能,他完全可以在一个月以后,半年以后,突然找一个大项目过来,然后说着就是当初去东南亚招商的成绩,只不过当时没有签约。因为对方还要考察,双方还要交流等等,才会拖了那么长时间。如果现在如果陈玉清在常委会上坚持要对包飞扬做出处分,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要成为一个笑话。
“临港经济开发区在东南亚签订的投资协议太少,组织上肯定要进行批评和处分,当然批评和处分是为了今后将工作做得更好,如果今后你们能够利用这次去东南亚取得的成果争取到更多投资。市里也会进行表扬。”陈玉清说道,她将招商活动分成了上半场和下半场。上半场成绩不好,就要处分;下半场成绩好,可以再奖励,并不冲突,也就化解了韩起文的怨气。
“至于这一次对临港经济开发区怎么处理,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希望飞扬同志你要认真交代,那就是你提前从东南亚回国,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如果这件事你没有办法交代清楚,也就意味着你很可能是因为害怕承担责任提前离开。那么我认为对于这样没有担当的行为,必须要进行严惩。”陈玉清说道。
韩起文马上说道:“不错,包飞扬你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说清楚离开的原因,当时我并不同意让你离开,但你还是离开了,这也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必须要进行处分。”
“对,你要将这个事情说清楚。”陈玉清点了点头:“虽然薛书记刚才为你解释,说你回国是为了招商,但具体是什么情况,你要向领导们说清楚,否则我们很难相信这不是你找的一个借口。”
包飞扬看了薛绍华一眼,薛绍华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如果陈玉清、韩起文还是不肯放手,他可以为包飞扬担保,只是那样一来,双方的误会更深,不利于开展工作。
包飞扬在来的时候已经想过这个问题,涂晓明那边还没有给出准确的消息,山水船业的情况还不适合公开曝光,所以到现在为止,海州市他也只跟薛绍华讲过,就连秘书长高金荣都不清楚具体情况,虽然说这件事情包飞扬至少已经有九成的把握了,但是没有接到涂小明最后的消息之前,包飞扬是不会在常委会这种人比较多的场合讲出来的。否则万一韩国那边出了个什么意外,涂小明没有和山水集团那边最后敲定。那么一旦这个消息从常委会上流传出去,让通城或者沪城那边获知,他们肯定会派人到韩国去和山水集团接触。以通城和沪城造船产业的实力,他们很可能开出比海州这边更优惠的招商条件,到那个时候,临港经济开发区岂不是落了个鸡飞蛋打?所以这个时候,包飞扬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山水集团的名字讲出来的。
“陈市长,大概的情况,我已经向薛书记、昨天也向陈市长你以及和韩市长汇报过,我再简单说一下。”包飞扬说道:“这次之所以临时回国,是因为我从方圆天下信息咨询公司得到一些日韩造船业有可能到大陆地区投资兴建造船厂的信息,这家公司是专门做信息咨询的,大股东就是我在望海时候合作过的方夏陶瓷集团,他们一直帮我留意相关的信息。”
“就我得到这些信息,确定这次对我们临港经济开发区来说是一个好机会,因为日韩地区一家规模不小的造船厂因为资金问题濒临倒闭,正在寻求被其他公司收购。”
“这是一个好机会,我想通过方夏陶瓷集团与一家有意收购那家濒临破产的造船厂的公司接触,当然方夏陶瓷集团本身并没有造船业务,另外日本和韩国对于华资收购他们国内的企业也会有一些限制,方夏陶瓷集团不会直接收购这家濒临倒闭的造船公司,但是方夏陶瓷集团可以与日韩其他公司合作。支持日韩其他公司收购这家造船公司,条件是收购完成以后,将部分产能转移到人工、材料、税收等各方面都有优势,可以降低生产和营运成本的海州。”
“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方夏陶瓷集团已经物色到一些合适的合作伙伴,正在与对方进行接触。应该很快就会有一些成果出来。”
“但是大家都知道,我们海州市在造船上并没有太大的优势,别的不说,就是和临近的通城比,我们的劣势也很明显。如果通城市知道这个情况,也跟我们竞争,且不说我们最后能不能竞争地过通城,即使竞争的过,我们额外付出的成本也会将非常巨大。。在这样的情况下。能不能抢先和对方达成合作协议一步,就显得很重要。”
韩起文不由皱了皱眉头,包飞扬的解释很合理,为了保密的需要,所以他不能说,至少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而且包飞扬也交代了一些关键地方,那就是这件事涉及到方夏,大家可以去求证。
但也让他感到很不舒服。考虑到常委会人多。包飞扬对一些情况故意不提是出于对信息外泄的担心,那么包飞扬此前甚至都没有跟他提过这些情况。显然是将他也防着了。
韩起文感到十分生气,他堂堂海州市副市长,难道还不知道哪些事情能说,哪些事情不能说?
韩起文看了陈玉清一眼,薛绍华愿意为包飞扬担保,显然是早就知道这件事。而陈玉清看样子也不知道,想来她的心里也不会高兴。
陈玉清确实很不高兴,她觉得包飞扬这显然是在找借口,不过这次搬了一个方夏陶瓷集团出来,大家都知道包飞扬与方夏陶瓷集团的关系很好。方夏陶瓷集团完全有可能为他打掩护,反正最后说没有办成就行了。
“薛书记,包飞扬所说的情况请问您清楚嘛?”陈玉清看了薛绍华一眼,想知道薛绍华敢不敢为包飞扬作担保。
薛绍华点了点头:“是的,飞扬同志从东南亚回来之后,就立即将情况向我作了说明,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市里应当配合。当然有些具体的情况暂时不能够公开,还要请大家理解。”
陈玉清转了手里的签字笔,没有说话,有薛绍华背书,还要让包飞扬继续将这个问题说清楚,可能性已经不大。
韩起文突然说道:“薛书记既然已经知道,当然是没有问题。不过今天开的是常委会,虽然我不是常委,没有资格知道包飞扬所说的机密问题。可是在我的印象中,似乎以前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要对常委们保密的,难道说在包飞扬你的眼中,在座的常委也不值得信任?”
韩起文这话非常诛心,当即会场上的气氛顿时异样起来,能够看得出来,纵然有些常委不说话,但是心中显然也对包飞扬很不满意。
薛绍华目光犀利地扫了韩起文一眼。这个韩起文,为了自己一己之怨,竟然放肆到如此地步。这不是在挑拨包飞扬与常委们的关系,简直就是在挑拨自己和常委们的关系啊!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够把他继续放在副市长的位置上?以后找个机会,把他安排到某个闲职上去养老算了。
韩起文还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发言已经基本把自己副市长的位子葬送了。他得意地望着包飞扬,看他怎么解释。
包飞扬看了韩起文一眼,站起来向常委们鞠了一躬:“这件事还要请各位领导理解,我并不是不信任各位领导,但是常委会上的消息总是会传得很快,我相信领导们也明白这个情况。就像今天常委会通知我来参加会议,高秘书长的电话还没有讲完,我们临港经济开发区有的人竟然比我还先得到这个消息,所以我并不是不信任大家,只是可能会议上的消息在许多环节都可能外泄,而这件事不但对临港经济开发区关系重大,也涉及到方夏陶瓷集团那边的商业秘密,所以我还是希望各位领导能够理解并支持我,这件事情我很快会给各位领导一个满意的结果的。”
“哼!”韩起文冷哼了一声,他当然知道包飞扬说得有道理,可让他最恼火的还是包飞扬在印度尼西亚的时候并没有在一对一的时候向他说明具体情况,甚至现在也没有这个意思,显然是防着他韩某人啊!
韩起文咳嗽了一声,刚要再说什么,包飞扬的手机却急促的鸣叫了一下。包飞扬飞快地扫了一眼手机屏幕,见是一条短信,连忙拿起手机,翻看刚刚这条刚刚收的信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