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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改犯还挺横的,双手背到身后,头一仰说:“你们来吧我就知道,犯了一次错,你们都不能原谅我,村里出了什么事都会怀疑我,要打要杀随你们便。”
老妈子甩着满脸泪花,说:“你还嘴硬,你还嘴硬还不快点认错,还不快向支书认错,向政府认错?”
村支书的口气反而缓和了,对劳改犯的父母说:“平时,我对你们怎么样?你们也清楚的,有另眼相看吗?有因为你们的儿子在监狱就瞧不起你们吗?我待你们像对其他人一样,包产到田的时候,分过你们一分地吗?他在监狱蹲监,好多人都不想把地分他,最后谁帮你们说的话,谁把地分给你们?”
他又对劳改犯说:“一个人犯了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承认。现在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还没有发生严重后果。你现在老实交代,我可以保证,什么事也没有绝不追究你的责任,如果,警察把你带回去,在派出所交代,情况就不一样了。”
劳改犯多少有些儿感动了,也没那么强硬了,问:“我到底干了什么?”
“你自己干的事会不知道吗?”
“我真不知道。”
村支书“呼”一声站起来,说:“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要说出来,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劳改犯脖子一挺,说“我不后悔”
刚才还有点莫明其妙,还怀疑自己真干了什么坏事,这会儿弄清楚自己并没干什么违犯害人的事了。
村支书一愣,狠狠地说:“你等着瞧,我给你一个小时思考的时间”他冲着永强一挥手,说,“我们走”
出了门,他凑近永强说:“不像是他干的。”
永强说:“我也这么觉得。”
雨似乎小了许多,但风更大了,走到晒稻谷听空地,摇摇摆摆有点站不住了。这时候,张建中看见黑暗里有一个拱型的光亮,借着光亮隐约可见那个矗立在沙滩上的碉堡。
他摇晃着站起来,向那个拱型的光走去,那是碉堡的门。
雨水有点咸,应该不只是雨水,还有风刮过来的海水。胄里也像海一样沸腾,每走一步,就要停下来呕吐,已经没什么可呕吐了,只是胄一阵痉挛,只是一阵干吼。
又跌坐在沙滩上,便仰头望天,让雨水和海水冲洗。看见一些人晕车,总认为他们太做状,一点小事怎么就那么大动作,像要了命似的,现在,他可是体验到了,整个人发软不说,还不停地抽搐,天在转,地也在转,仿佛一个个吼叫的海浪劈头盖脸扑过来,随时把你卷进大海,仿佛脚下就是陷阱,人一下子坠入无底深渊。
终于扶住了坚牢的实体,人就重重地靠在碉堡的墙壁上。这里背风,这里看不见海,而且,很感觉自己有了坚实的依靠。
张建中大口大口地喘气,感觉自己像刚从虚幻飘渺回到现实。
他对自己说,你回来了,脚踏实地了
又说,但愿你不再怕海,不再晕浪。
他握着拳头说,“不会的,你闯过这一关了。不是说,在磨砺中成长吗?你应该成长了一步。”
感觉泪涌出来了,脸上却满是雨水在流淌。
幸好,幸好,你只是一个人到这海边来,那个搞破坏的人应该也是在帮你,把村支书和永强引开了,否则,他们见到你这副狼狈,你张建中不知有多丢人?只是看见海,听到见浪,你就熊成这个样
碉堡的门是一块厚实的铁板,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却听不清在说什么,而且,而且,还有一股诱人的香,应该不是错觉吧?
张建中深深吸了一口铁门缝隙里溢出来的香,刚才还吐得翻江倒海,这会儿却饿得“咕咕”叫起来。
“他们可真够可以的,这种环境了,还有吃喝的心思。要么是乐在其中,要么就是没把这场台风当回事。”
碉堡里坐着四五个村委会干部,有治保主任、民兵营长……还有一位妇女主任。台风对于他们来说,一年有几次以上,这种防风早已习空见惯。每次都要严阵以待,每次又总是虚惊一场。
因此,他们不在太当回事,倒觉得是一个小聚的机会,躲在这碉堡里,说是观察海浪的情况,却避开村民的眼睛,好吃好喝一顿。
碉堡的空间有一间屋的面积,只是圆型的,摆放了几个自制笨拙的小方桌,几张小凳子,靠坐在墻边,也像坐椅子一样。碉堡只有一人高,就在顶上挂一盏汽灯,就在汽灯下,炖老母鸡,炖得一股浓香弥漫了所有的空间。如果,听不到海浪声,呼啸的风声,一点也感觉不到这是台风到来的夜晚。
“支书怎么还没露面?”有人等不急了。
妇女主任说:“现在还不是很晚呢”
她是外村嫁到水浸村的女人,不到三十岁,为避闲言,以前是不叫她到碉堡来值夜班的,只是每一次都这么吃喝,大家也觉得不好少了她那一份,便要她也应该承担一个村干部应该承担的责任了。
“你不急,我们可急了。”说这话的是民兵营长,显得话里还有话,说完,就“咯”笑。
没有人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都古怪地笑起来,只是妇女主任装没听懂。
有人真就以为她没听懂,说:“你急什么呢?这老母鸡补也不能马上就都给了你老婆吧?”
有人接过话说:“年青人火气大,不排出去会流鼻血。”
妇女主任还是无动于衷,这种话,在乡下,算是斯文的了,更难听的话都有。
有人就问民兵营长一个晚上能折腾几次?特别是吃了炖老母鸡。民兵营长很有袖张地说,整夜都不能晚。
有人说:“骗人骗人,不可能那么厉害,别以为我们没年青过。”
也有人相信似的说:“有可能,不是没可能,你看他老婆,被他折腾得只剩一把骨头了。”
民兵营长却很得意地笑,偷偷瞥了一眼妇女主任。火光映着妇女主任的脸,泛着饱满红润的光泽。她是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丈夫当兵提了干,在这一带也算是个人物,结婚娶老婆,很有一种优越,不漂亮的还看不上,但娶了老婆放在家里每年只回来一趟。好些人便爱开她的玩笑,或有意无意地在她面前说床上的事。
有人又对民兵营长说:“你还是少点折腾你老婆,等把她养胖了,又会是一种滋味。”
“是啊是啊像治保主任的老婆,一身肥肉,两个走一步颤几下。”
治保主任常以此为荣,笑着说:“你们别羡慕,羡慕也羡慕不到。”
有人就问:“压下去是不是特别爽?”
“这还用说吗?抓起来还更爽。”
说完,大家都阴阴地扫了妇女主任一眼,很猥琐地笑。
“你们这些人,要脸不在脸?”她终于忍不住了。
有人说:“你就不要假正经了,你敢说,你不想老公,不想晚晚跟他睡?”
妇女主任的脸越发红了。
“不可能不想的,就是说不出口。”
大家又“咯”笑起来。在乡下,越怕羞越忌讳这种话题,就越会成大家寻开心的对象。
“支书怎么还不来?”妇女主任再听不下去了,盼着村支书早点来,有他在,这帮家伙嘴里就不敢那么没遮没拦。
正说着,有人拍打铁门。
“支书来了,支书来了。”
民兵营长却说:“不像,不像是他拍门。”
支书那股霸气,不管拍什么门都很用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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